“你們這些開酒樓的都是些喪良心的,居然做黑心生意,虧得我們那麼信任你們,居然讓我們吃泔水剩油!”
群眾的情緒開始憤怒了起來。
“誤會,這肯定誤會,嬸子您彆激動,我、我們東家一會兒就過來了!”
小海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都好好的,今日一大早酒樓門口就被人給堵了。
這裡麵還有好些都是酒樓的熟客,看小海棠是個小姑娘,本也不打算為難她的。
奈何其他人的情緒不好,紛紛往前頭擠,想要砸了酒樓大門。
很快,人群中又開始有人嘔吐了起來。
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渾身抽搐,同時也開始失禁了起來,空氣中立馬漂浮著惡臭和腥臊夾雜著。
“快看!死人了死人了!”
“泰豐酒樓的東西吃死人了!”
“大家以後千萬彆來泰豐酒樓了,他們的東西肯定不乾淨,咱們要是吃了,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海棠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人也是嚇壞了。
“怎麼會這樣……”
“黑店!”
“你們泰豐酒樓就是黑店,謀財害命的黑店,怎麼不去死!”
“你們這些賺黑心錢的畜生,就應該去死!”
也不知道是誰撿了石頭砸人,猛然砸在了小海棠的額頭上。
頓時頭破血流。
“海棠姑娘!”
“海棠姑娘流血了!”
“讓開讓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城中的巡邏隊看民眾聚集在這裡,立馬過來疏散。
很快,陸晚和俞子衡都趕了過來。
酒樓今日這個情況肯定是沒法子再開門了。
陸晚在酒樓裡給小海棠處理了傷口,額頭上被砸了一道口子出來。
“你忍著點,需要縫針。”
陸晚給她打了麻藥,那些人下手太狠了,連個小姑娘都沒放過,那一石頭砸下去,還好沒傷到骨頭,不然可就麻煩了。
“嗯,我不怕的嬸子……”
麻藥見效快,小海棠一句話還沒說利索呢,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店裡的夥計將事情原委都說給了俞老板,王蓉今日也在店裡。
見陸晚從樓上下來,忙憂心問道:“陸娘子,小海棠咋樣了?我看她剛剛流了好多血……”
那血都糊一臉了,看著都嚇人,可千萬彆有事才好。
“沒事,她這會兒藥效還沒過,等藥效過了,自然也就醒了。”
樓上有夥計們休息的地方,陸晚把小海棠安排在上麵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娘子把她托付給我,那孩子也踏實肯乾,若是出個什麼事情,我怕是要對不住陸娘子你了。”
王蓉心裡很是愧疚,也沒想到會鬨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事兒與夫人你無關的,不必自責。”
“倒是今日的情況……我們得去榮醫堂看看。”
俞子衡花錢請了巡邏隊的人過來把酒樓保護了起來,避免那些人情緒激動過來砸店。
聽說那些吃出問題的人都在榮醫堂就醫,陸晚打算去打探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是真的吃酒樓的東西吃壞了肚子,還是彆的什麼。
榮醫堂在縣城的名聲地位都很高,但醫藥診金都很貴,普通人家基本上不敢去裡麵看病的。
但城中的醫藥鋪子,幾乎都被榮醫堂給收購壟斷了。
之前陸晚還讓趙元烈來城裡賣草藥的那家鋪子也垮了, 縣城裡有好幾家的榮醫堂分店。
現在大家病了,就都隻能去榮醫堂看病了。
但他們肯定不能就這樣直接去。
“陸娘子,我跟你一起去。”王蓉說。
“不必了,你們在城中是熟麵孔,我剛來不久,我去最合適。”
陸晚覺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蹺,怕是沒那麼簡單的。
“可是……”王蓉還很擔心,生怕陸晚一個人去會遇到什麼危險。
“夫人就讓陸娘子一個人去吧。”俞子衡對王蓉輕輕搖了搖頭。
她約莫是忘了,陸晚是能單挑好幾個壯漢的,就算遇到了危險也能自己應對。
反觀他們,除了做生意掙錢,打架這方麵可不在行,更何況陸晚也是個大夫,她自己一個人過去再適合不過了。
“大夫,你快看看我孩子,他這到底是怎麼了,自打昨天從泰豐酒樓回來,就一直吃不下飯,說胸悶犯惡心。”
“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今天早上更是吐了!”
陸晚抓了個壯丁。
這個壯丁不是彆人,正是離她家不遠的宋子燦。
“哎喲,我肚子好痛,娘,我肚子快疼死了!”
宋子燦演技不錯,捂著肚子就開始打滾。
榮醫堂的大夫立馬過來給宋子燦把脈,陸晚則是趁機觀察起榮醫堂來,榮醫堂很大,裡麵的裝潢也很奢華。
不像是藥鋪,反而像是哪戶人家修出來的雅致閣樓。
這裡麵的大夫穿的也都是一樣的衣裳,他們都是這裡的坐診大夫,聽說榮醫堂的總店還有一位大夫,祖上是宮裡的禦醫,不過想要找他看病,那診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支付得起的。
十分之高昂,單單隻是請他去看病的診金,就要二十兩銀子,這誰看得起。
不過榮醫堂彆的大夫的診金也不低。
“你這是食物中毒的表現,大概是吃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你確定你是昨天吃了泰豐酒樓的東西才出現這樣的狀況的?”
麵對大夫的問話,宋子燦捂著自己的肚子,表情痛苦連連點頭。
“對。”
“大夫,你的意思是,是泰豐酒樓的東西有問題?”
陸晚佯裝擔心,同時還夾雜著憤怒。
嘖,就她這演技,不給她頒發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兒都可惜了好吧。
“那不然還能是啥問題,咱們榮醫堂今天接收了幾十個病人,全都是吃壞肚子的。”
“可是大夫,你咋就能確定是泰豐酒樓的食物問題,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是吃彆的東西吃壞了肚子的呢?”
陸晚在一點點試探著。
這麼多人同時吃壞肚子,這實在是過於蹊蹺了些。
那榮醫堂的大夫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瞪著陸晚:“你這婦人此話何意?莫不是懷疑我們榮醫堂的大夫在這裡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