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拿還拿了那麼多。
五兩銀子……
夠他們吃上好久了。
更彆說還有白米白麵,紅糖白糖。
這年頭的糖都是金貴玩意兒,隻有富貴人家才吃得起。
“老頭子,咱家丫頭還放了鹽,她這是怕咱們沒得吃啊。”
陸老娘紅了眼睛,陸大力也沉默了起來。
苗翠花瞥了一眼,那背篼裡除了自己囑咐陸大力帶回來的東西,其餘的全都是陸晚塞進去的。
“這五兩銀子,應該是從元烈的賞銀裡勻出來的。”
陸老爹終於開口了。
苗翠花一聽,生怕他要將這錢拿去還給陸晚。
忙說:“爹,既然是小妹拿來孝敬你們的,那就收下吧。”
“可中午我瞧著小妹都把肉給炒來吃了,這些肉她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陸大力百思不得其解。
他今天去的時候專門看了,陸晚家窮得叮當響,連鐵鍋都是彆人家送的。
還有碗筷那些,東家給一點兒,西家給一點兒,才勉強湊齊了。
“你管她哪兒弄來的,反正是她拿的,咱不要白不要,咱這麼多年貼補她的還少嗎?”
“如今她這才給我們拿了一回東西,那也是她應該的。”
苗翠花可不管那麼多。
“娘。”
“孩子們也好久都沒吃肉了,這肉咱們今晚要不就弄來給孩子們吃了吧?”
苗翠花看著那肥瘦相間的肉,實在是饞。
陸大力歎了口氣:“娘,弄吧。”
孩子們的確是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對了,這是小妹自己熬的涼茶,你給孩子們都喝點兒。”
陸大力把裝滿了涼茶的水壺遞過去給苗翠花。
苗翠花嘟囔了聲:“涼茶有啥好稀奇的,咱自家也能熬。”
但等她喝了一口才發現這涼茶的功效。
有些不敢相信:“這真是陸晚熬的?”
“行了,讓你去就去,我去燒火做飯。”
陸大力雖然不喜歡苗翠花那性子,但到底是自己婆娘,能忍還是忍忍吧。
苗翠花趕忙給孩子倒了涼茶,也不忘給陸老娘也倒了碗。
“娘,小妹熬的涼茶,特意帶回來給你喝的。”
苗翠花刻意咬重了‘特意’兩個字。
不就是涼茶麼,這一家子人還稀奇的跟個寶似得。
一家人把陸晚偷摸塞進他們背簍裡的肉炒了一半來吃,剩下的則是放了起來明天再吃。
這年頭吃的東西都金貴,尤其是肉。
夜裡大石村的人又去了水井那邊排隊打水。
可他們接連去了好幾晚都是跑了空的,村民們又絕望了起來。
要是連村裡唯一的水井都沒水了,那他們以後得日子可怎麼過呀。
“唉,看來今晚又沒水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實在不行,河裡的水也能將就將就的。”
村民們敗興而歸,每個人的臉上都籠上了一抹陰霾。
河裡的水和井裡的水根本沒有可比性。
那條河不是用來洗衣洗澡,就是用來澆灌糧食的,如今也都露出了河床,就算是打回去的水沉澱一晚上,都有一股厚重的泥沙味兒。
根本沒法用來做飯和飲用。
唯一乾淨的水源,就隻有這口井了。
“夫君,人都走完了嗎?”
陸晚已經準備好了。
這幾晚大家都在排隊等著水井滲水好打水回去。
導致陸晚根本沒機會往井裡放水,隻得等他們都走乾淨了,後半夜的時候再去。
趙元烈點點頭。
“都走乾淨了。”
“就是今晚又得辛苦你了。”
陸晚歎了口氣。
她也不想管啊。
可自從她來到這裡,雖說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但也有好心人對她施以援手。
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渴死吧。
“談不上辛苦不辛苦的,儘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於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們就發現,井裡又有水了!
生的希望又燃燒起來了!
漸漸地,村民們也發現了這口井滲水的規律。
似乎隻要沒人在夜裡排隊打水,第二天一大早井裡就必定是有水的。
打如果有人晚上一直在,井裡就好幾天都沒水。
於是他們總結出一個道理,這口井是口神井!
它通人性,還害羞!
喜歡在夜裡沒人的時候滲水,好讓他們第二天能有水吃。
陸晚對於這種說法,也是無奈扶額。
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要真有神仙的話,怎麼會看著這些人餓死渴死?
求神拜佛那都是沒用的。
幾個孩子的房間已經搭建好了,陸晚在商城裡買了種子,將培育出來的菜苗全都栽種到了地裡,再以靈泉水灌溉。
很快,綠油油的青菜就長滿了整片菜地。
陸晚還用靈泉水兌了粗糠喂雞鴨,一個個膘肥體壯的天天下蛋。
蛋一多,陸晚就換著法子給孩子們弄蛋吃,每天都有不同口味的雞蛋。
宅基地這邊是有分下來的田地,但由於天乾,田裡的稻穀幾乎都沒結什麼穗子,全是秕穀。
今年的收成不用看,注定是個荒年。
還有苞穀地,也是焉不拉幾的。
趙元烈挑了水去澆地,路過的人都說:“趙老大,你現在澆這地有什麼用,都結穗了,沒下雨,咱們今年是沒什麼收成了。”
苞米地以前都是綠油油的一片,現在卻是黃不拉幾的。
隨便掰開一個,裡麵的苞穀長得跟癩麻子似得,麻麻賴賴慘不忍睹,喂豬都不吃。
漢子在烈陽下一身粗褂子布衣,露出精壯結實的手臂來,再烈陽下散發著強壯健康的氣息。
脖頸上搭著一條巾子,時不時用來擦汗。
“天乾沒法子,這苞米地總不能就讓它們爛在地裡,試一試吧,萬一能有收成呢?”
那水是靈泉水摻了小河裡的水一起,彆人不懂,趙元烈心裡卻是有數的。
後院兒裡開辟出來的那個小菜園裡,種的菜苗經過陸晚靈泉水的灌溉後,長勢十分喜人。
很快就長成了綠油油的一片,連生長周期都縮短了不少。
所以他們就打算試試這些莊稼,看到時候能不能救活。
李二狗見狀,搖了搖頭,也不再勸說了,心裡直說他是個悶子,這在外頭打幾年仗回來,腦子都傻了。
這莊稼都乾死了,要是澆水就能救得活的話,他們早就澆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