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吧你,你一個丫頭片子也有資格吃雞腿?”
“我阿娘說了,雞腿是隻有男孩子才能吃的,你們女孩子都是賠錢貨,吃了也是白吃!”
趙耀祖是幾個孩子裡麵最壯實的,一身肥膘肉,長得還十分像劉桂芬。
也正因如此,趙耀祖最得劉桂芬寵愛。
幾乎是要啥給啥。
“不要,這是阿娘給我的,你還給我!”
趙耀祖搶的,是小老三趙寶珠手上的雞腿,因為她最好,最好欺負。
“你給我滾開!要吃也是我吃!”
趙耀祖才不管這雞腿是誰燉的,隻要是他看上的,那就全都是他的!
陸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被趙耀祖推開的寶珠。
“拿來!”
一聲冷喝,嚇得趙耀祖手一抖,手中的雞腿險些掉在地上了。
“大嬸娘,這雞腿本來就應該是我的,盼娣她是個丫頭,祖母說,丫頭片子都不用吃肉的,等她們以後長大了都是要嫁出去的!”
對!
阿娘和祖母都說過了,丫頭片子全是賠錢貨。
如果沒有這幾個丫頭,他還能吃到更多好吃的呢,阿娘和祖母的話,都是對的!
“我再說一句,拿來!”
陸晚沒那麼多的耐心,搶東西搶上癮了是吧?
趙耀祖今年十四歲,那塊頭卻快逼近一個成年人了。
“不給,我就不給!大嬸娘你個壞女人,明明以前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給我的,壞女人,你就是個壞女人!”
趙耀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家裡人寵,以前陸晚為了討好趙元啟,每逢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是給他的三個兒子。
這最先得到好東西的,就是趙耀祖的,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種習慣,理所當然地認為,陸晚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
陸晚忍無可忍,伸手一揮。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扇在了趙耀祖的臉上,奪過他手裡的雞腿就塞給了寶珠。
“四清,把妹妹帶過去。”
趙耀祖挨了一巴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尖銳的哭聲猶如魔音貫腦。
立馬就將劉桂芬和李氏莊氏給引了出來。
“娘,阿娘,大嬸娘她打我,大嬸娘她打我!”
“祖母,大嬸娘燉了雞湯不給我們吃,你快打死她!”
“對,祖母你快把她趕出去,她就是個惡毒的女人,她打哥哥耳光!”李氏的另外兩個雙胞胎兒子趙耀宗和趙耀華也在大聲嚷嚷著。
李氏一看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挨了打,頓時怒不可遏地上前質問:“大嫂,你憑什麼打我家耀祖?”
“你個天殺的毒婦!”
“哎喲我的乖孫孫,你瞧你的臉蛋兒被那毒婦給打的,乖孫放心,祖母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劉桂芬捧著自己金孫的臉心疼壞了。
陸晚看向大聲質問她的李氏。
冷笑:“弟妹這是允許你的兒子搶我女兒的東西,就不允許我這個當嬸娘的教訓這些不懂規矩的晚輩了,是嗎?”
一句弟妹和晚輩,身份就已經擺在這裡了。
就算她陸晚再怎麼不爭氣,也是這個家的長媳長嫂。
“你兒子先動的手,搶我女兒的東西不說,還要推我女兒,李玉蓮,你要是不會教兒子的話,我來替你教!”
“陸晚,你、你!”
“你什麼你?你是連一句大嫂都不會叫了嗎?”
“賤蹄子,你休得猖狂,我老婆子還沒死,這趙家還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
居然敢動手打她的金孫!
劉桂芬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自己一口氣給趙家生了三個兒子,她的兒子又給老趙家一口氣添了三個金孫。
這村裡頭誰家要是沒個兒子的,走路都得低著頭。
而她家男丁眾多,走路都帶風,昂首挺胸的,誰見了不得誇一句是這趙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沒死你也快死了!”陸晚脾氣爆,看不慣誰就懟誰。
她直接操起剛剛用來殺機的斧頭,上麵還沾了血跡和肉碎,上前一步逼近劉桂芬。
嚇得劉桂芬大喊:“陸晚,你、你要乾什麼!”
早上陸晚暴揍趙元興的一幕立馬出現在她們腦海裡,她們從未見過這樣狂躁發癲的陸晚,那樣子,就像是鬼上身似得。
“大嫂,冷靜!你可千萬彆衝動呀!”
莊氏立馬跑過來當好人,臉上堆起虛假的笑容:“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子呢,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是要遭笑話的。”
這家裡,就屬莊氏最圓滑,腦子轉得快。
“笑話?”陸晚盯著她,那眼神盯得莊氏心裡一陣發毛,想著這瘋婆子該不會是要拿自己開刀吧?
“她兒子搶我女兒一口吃的都不怕被人笑話,我還怕什麼!”
“我告訴你們,誰敢再欺負我的三個孩子,我陸晚就和誰拚命,不要以為我們孤兒寡母沒個男人在,就能隨便欺負了去!”
她陸晚發起瘋來,可是不管不顧的。
現在她們也算是看出來了,陸晚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李氏臉色鐵青,看著自己兒子被扇的臉都腫了起來,可現在她卻又不敢去招惹陸晚。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死了兒子不說,媳婦兒也是個黑心肝兒的,居然要拿刀子砍我呀!”
劉桂芬的一貫招數就是一哭二鬨三上吊。
“我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陸晚翻了個白眼,把斧頭往她麵前一劈,眉毛一挑:“行啊,不是要尋死嗎?斧頭就在這裡,死吧,正好死了我還能給你收拾,全了你我這一場婆媳情。”
笑死,還有她陸晚怕的人?
就劉桂芬這種,就得以惡製惡,以暴製暴。
“大嫂,你這……不太好吧?”莊氏雖然也不喜歡劉桂芬,但也沒膽讓劉桂芬去死。
陸晚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閉嘴,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莊氏:“……”
陸晚現在就是無差彆且平等地要去創死她們每一個人。
“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就想好好過日子,你們能忍就忍,不忍就給我死一邊兒去,誰要是再敢來找事,反正我陸晚是個寡婦,大不了就拚個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