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變後,金兵大舉南下,接連吞並河北、關中等地,後來南宋起家,金宋兩國在山東、江蘇、河南、陝西、安徽等地開始了連年的拉鋸戰。
至公元1141年,紹興和議後,山東、河南領土大部分丟失,金宋兩國勢力的分界線主要在陝西、江蘇和安徽境內,將這幾省一分為二。
而陝西的分界線則在秦嶺大散關一帶,以北屬於金國,被金國稱為京兆府路,以南則屬於宋國。
金大俠中總是以大散關作為召開武林大會的所在,聯合武林英雄對抗蒙元,正是因為這裡一直都是漢人對抗北方蠻族的前線。
同時按照時間和金大俠語焉不詳的背景推算,作為早期義軍領袖的王重陽,應該是在1141年之前一直與金兵抗爭,之後兵敗,朝廷又求和,心灰意冷之下才躲進古墓多年。
之後他被林朝英用計逼出古墓,遊曆去山東,在那裡收全真七子為徒,最後又回終南山創立了全真教。
隻不過自那以後,因為金人殘暴,百姓困苦,河北、河南、陝西等地一直有義軍存在,默默對抗金國統治,如山間野草般頑強的抗爭。
在湖北進入陝西的官道之上,有一支百多米長的商隊,由馱馬、推車和馬車組成,商隊前方和兩側有人騎馬持刀護衛,一路向西,即將進入陝西境內。
時值正午,天氣炎熱,商隊躲到路邊一處山林裡暫歇,躲躲日頭。
“小武哥哥,小武哥哥,你做的草蚱蜢太好看了,你給我也做一個吧。”
“這個給你,你們幾個都想要是吧,那就去拔草,就是我剛才用的這種草,彆跑遠了。”
武成玉現在的外形很具有欺騙性,高高瘦瘦的美少年,齒白唇紅,車隊裡有幾個孩子現在都圍著他,他隨手拔幾根草做個螞蚱,或者摘片樹葉吹個曲子,立刻成為這些孩子心中了不起的存在。
不僅如此,車隊裡少數幾個女子,也都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讓武成玉不得不感歎顏值改變命運,以前那個自己,膀大腰圓,女人不想看他,小孩子遇到都繞著走。
這些哄孩子的招數都是當年他用在阿苦身上的,應該說是修煉熊出沒之前小鳥依人的阿苦,也不知道跟著洪七公遠走,練了那勞什子玄女大法之後,是否如洪七公所言,越練越秀美。
想來也不會有現在的自己變化那般大吧,此刻的武成玉頗有幾分思念這個妹妹。
他離開襄陽後,本想單身上路,學一學那些練國術的,兩腳丈量大好河山,將家國天下化做拳意等等。
可惜武功與國術畢竟是兩個體係,又或者世界規則不同,武成玉一路走來,眼前所見除了荒山野嶺,就是窮山惡水,有時候百裡不見人煙。
初時還好,他進入入微境界,專門翻山越嶺,於山水之間體悟如何將自身融入到周圍的空間中,一開始頗有進步,許多動物見到他也都恍若未見,把他當做山林的一部分。
但很快武成玉就厭煩了,幾天不見活人,一個人脫離社會的感覺可真的不好。
這種感覺一出現,心中的意境立刻找不回來了,無奈之下,他走出山林,上了官道,這才見到些許人煙,並且在十堰地區,加入了一支要前往陝西的商隊。
看見孩子們走遠,武成玉身旁坐著一個老頭,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武成玉哄孩子。
“後生,看你樣子是個讀書人,你這次去陝西是要探親訪友,還是隻是路過啊?”
“梁老丈,我在陝西並無親友,這一趟不過是想遊曆一下,增廣見聞罷了。”
“這到陝西遊曆可不是個好主意,當年宋金連年交戰,把陝西搞得快草木不生了,秦嶺以南還好,隻不過土匪多了一些,可你若是過了大散關去到金國境內,那裡可就不止有土匪了。
那些金國騎兵就時不時的出來燒殺搶掠,甚至經常越境跑到宋國境內打草穀。
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最好不要去那邊,就在大散關以南遊曆幾日,早早歸去吧。”
“老丈放心,我雖然隻是個讀書人,但胸中自有一點浩然氣,天下何處去不得,些許毛賊有何可懼。”
這話一出,梁老丈也懶得再說話,隻是低下頭撇了撇嘴,在他看來這種不知世事的書生讀書都讀傻了,哪知世事險惡,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無謂多費唇舌。
武成玉也是心中發笑,這梁老丈一路上可是套了自己不少話,自己永遠表現的是個無知但信心滿滿不聽勸的書生。
可是這個梁老丈也不像是個普通老者,一身農夫打扮,皮膚黝黑,滿臉皺紋,關鍵是他的一雙大手,骨節突出,黑乎乎的,說是常年乾農活也可以,但在武成玉眼裡,這老頭子的掌法造詣不低。
半個時辰後,人馬都歇過來,日頭也沒有那般毒,商隊再次上路。
武成玉坐在馬車上,不是那種帶車廂的馬車,就是兩個輪子上放一平板,上麵再堆上一些乾草。
武成玉與梁老頭還有其他幾人擠在一塊,像武成玉這樣半路加入的人,不但要給銀子,還多虧了現在這個樣貌,若是之前那個彪形大漢,輕易是不會讓他上車的。
梁老頭很是健談:“過了前麵這座山就正式進入陝西境內,看看這天色,咱們今晚應該在猛虎寨歇歇腳。”
“猛虎寨?聽這名字倒像是個山寨,不會有個山大王吧。”
“哈哈,就是山寨,進入陝西之後,除非遇到城市,那些路邊客棧可不敢住。
這猛虎寨說是土匪也可以,不過他們不打劫過往商客,就是一些日子過不下去的可憐人,上山立寨求個活路。
咱們這個商隊與那山寨頗有往來,每次路過都在那邊歇腳,後生不必擔心,很安全。”
“我向來不擔心,我有胸中一口浩然氣在,那些土匪豈敢對我如何?
不過梁老丈你對這山寨倒是很熟悉。”
“哈哈,老朽時常往來於陝西湖北,次數多了,也就熟了。”
武成玉笑著不再說話,心裡卻說:“老子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