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緩緩睜開眼睛。
識海已漸漸平複。
頭腦無比清醒,仿佛剛從無頭魚的生活中轉世歸來。
似夢非夢。
沈軒盤膝而坐,謹守心神,慢慢消化無頭魚的【自愈】天賦。
神秘玉符上,金字古樸小字在不斷變化。
【天賦:自愈入門(2100)】
【回春符:熟練(24200)】
【道韻:102】
關鍵是,他的水靈根再度得到提升。
【靈根:水14100】
沈軒心中一陣欣喜。
這一次無頭魚的天賦掠奪,前前後後花費了他三百多塊靈石。
還好有精通階段的【控水符】技藝支撐,否則,他還真承擔不起。
“六十四歲了,明年便能衝擊練氣五層,未來可期!”
這八個月,沈軒每天開啟聚靈陣修行,從趙春生手中收購無頭魚,同時兼顧【回春符】製作,收支勉強平衡。
看著102點道韻,沈軒沒有多想,全部使用到自愈天賦上。
【天賦:自愈熟練(3200)】
【回春符:熟練(75200)】
“【回春符】隻要製作多了,便能提升到精通階段。”
他凝聚出一道寒冰鋒刃,輕輕在胳膊上割了一道小口子。
隨後,身體自動修複,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便重新愈合,完好如初。
再看神秘玉符上,自愈天賦的熟練度沒有絲毫沒變。
“看來,隻能收集道韻,來增加【自愈術】能力。”
沈軒可不想天天給自己劃上一刀,再施展【自愈術】來增漲熟練度。
他才不會沒事自殘!
辛苦這麼久了,他打算休憩一段時間,調養身體。
今天理應慶祝!
晚上。
沈軒格外興奮。
床板“吱呀吱呀”地搖了很久很久。
時而激烈,時而舒緩。
很有節奏。
事後。
丁玉瑤全身酸軟地躺在沈軒懷中。
“夫君,妾身想……”
“有話就說!”
“妾身想回娘家一趟!”
丁玉瑤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訴求之色。
沈軒怔了怔。
他和丁玉瑤結緣成親四年了,從來沒出過坊市。
更彆說回丁玉瑤娘家了。
“你家住哪?”
見夫君沒有直接拒絕,丁玉瑤頓時來了精神。
“丁家下轄兩府十三縣,我家便在鬆江府洪城縣,離這裡很近的,才八百裡!”
沈軒想了想。
他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成親四年了,丁玉瑤想回趟娘家省親,合情合理。
修真世界中,仙凡有彆。
可沈軒的潛意識中,始終認為夫妻平等,以禮相待。
若是以往,擔心外出危險,他或許還會婉拒。
如今,實力大增,陪妻子去丁家轄區凡間,幾乎沒有風險。
畢竟,世俗之中,沒有靈脈供給修煉,隻有道途無望的低階修士才會落腳。
據他所知,丁家派往轄區凡間的修士,修為境界最高才練氣三層。
練氣中期也不適合在凡間久駐。
“過兩個月吧。秋季來臨的時候,我陪你回門。”
“夫君真好!”
丁玉瑤開心地親了沈軒一下。
她還擔心,沈軒不同意。
在出嫁前,她就打聽到,沈軒是個苦修之士,從來沒出過坊市。
婚後,她明白了。
夫君是個謹慎的性子,從不冒險。
這次能答應她一起回門,實屬難得。
……
兩個月後。
鬆江府,洪城縣。
縣城背後高山中一座恢宏道觀中。
“仙師,今年夏季大旱,兩月不曾下雨。縣尊讓我詢問仙師,能否儘快施法祈雨?”
洪城縣丞丁宜帆恭敬奉上禮盒。
高居道觀正殿的鎮守仙師接過禮盒,打開一看,裡麵僅有百兩黃金,不由地一陣冷笑。
“縣尊為何不來?”
“縣尊突犯疾病,臥床不起。縣衙事務委托我處理,讓我代他前來。還請仙師看在同屬丁家血脈麵上,施法祈雨。”
“區區百兩黃金,怎能抵得上吾施法損失的精元!”
仙師斜眼看了下丁宜帆。
“丁縣丞,我知你是個老實的。轉告縣尊,讓他親自來和吾談!送客!”
丁宜帆長歎一聲,出了道觀,怏怏而回。
此人正是丁玉瑤父親。
回到家中。
“請仙師施法祈雨,縣尊為什麼不自己去,儘拿你作筏子!”
看到相公鬱鬱不樂,丁夫人不禁埋怨說道。
“縣尊是個聰明人,明擺著要碰壁的事,他哪肯出頭!”
“那你也彆出頭!我就不信了,洪城縣大旱,仙師會坐視不理!”
“婦人之言!洪城縣十萬黎民,不少是我丁家同族血脈,豈能不管!”
“你管!你管得來嘛!”
見夫人生氣流淚,丁宜帆將其拉入懷中,安慰說道:“夫人,不用擔心。我多跑幾趟,總能辦成。”
“怎麼不擔心?縣尊和仙師,分明不對付,卻把你夾在中間!”
說話間。
篤篤!
有人敲門。
“來了。”
丁宜帆應了一聲,隨即上前開門。
“縣尊令我前來問話,仙師可定下施法祈雨的日子?”
“仙師近日無空,要等一些時日。”
聞言,那傳話的李捕頭說道:“縣尊說了,洪城縣旱情嚴重,請丁縣丞抓緊。”
“若是上麵怪罪下來,他可不好為你說情。”
“知道了。請李捕頭轉告縣尊,本官會儘快落實。”
李捕頭點了點頭,抱歉地笑了笑,回去複命。
丁宜帆身後,丁夫人輕輕歎息了一聲。
官大一品壓死人。
晚上。
洪城縣錢主簿悄悄走進丁府。
“丁大人,縣庫中確實沒有靈石了。”
“能想辦法拆借幾塊嗎?”
“哪有那麼容易!就算人家肯借,縣庫拿什麼還!”
錢主簿幽幽地說道:“那可是靈石,又不是黃金白銀糧食!”
“這縣尊也真是的!全縣大旱,眼看秋收便要泡湯,他還在和仙師鬥氣!”
“不是說他家世顯赫,出了好幾個仙師,幾塊靈石也拿不出來?”
錢主簿心中頗為不平。
“好了,錢主簿,彆在背後議論,以免禍從口出。”丁宜帆勸道。
“對了,丁大人,聽說你家小女兒,嫁的也是仙師。能否找他們想想辦法?”
丁宜帆搖搖頭。
“小女出嫁四載,一直呆在青龍灣坊市,沒有回過門。”
“這樣啊!”
等錢主簿走後,丁夫人這才疑惑問道:“相公,這錢主簿,為何突然問起瑤兒的事?”
“他是縣尊的人。”丁宜帆臉色平靜地說道。
“啊!”
丁夫人恍然大悟,說道:“錢主簿是奉縣尊之命,試探你的?”
“你以為呢?”
丁宜帆冷聲說道:“今年是考核之年。縣尊若是無法消除旱情,官位難保。”
“而我久在洪城縣,頗有政績,縣尊自是百般提防。”
“上麵也真是的。怎讓這狼心狗行之輩為縣衙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