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右臂之上,原本鑲嵌著十隻寫輪眼。
如今,在大蛇丸親自操刀下,新的寫輪眼再度一枚枚被緩緩植入他的身軀深處。
數量從十一、十二,一直到二十
每植入一枚,查克拉波動便強烈一分,細胞融合的反應也愈發劇烈。
這些寫輪眼,被精準地安置在團藏的肩胛、背部、甚至連鎖骨附近的縫隙都未放過。
那條被初代細胞吞噬得如樹根般的右臂,已幾乎無法稱之為人的肢體,更像是某種怪異生物的延伸。
初代細胞在新的瞳力刺激下,不僅沒有崩潰,反而如同蘇醒的猛獸,躁動不安。
這份不安在新一輪融合過程中,竟詭異地緩和了下來。
查克拉流轉如潮水般在寫輪眼與木遁細胞之間往複激蕩,最終交織成一種可怖的平衡。
陰影之中,那股原本來自止水寫輪眼的溫和瞳力,如今也早已被這一連串暴力融合所汙染,變得冰冷、深邃,透出難以捉摸的危險氣息。
此刻的團藏,渾身彌漫著一股幾近妖異的沉冷殺氣。
他靜靜站在燈光照不到的手術台陰影處,麵上繃帶尚未重新纏好,露出半張蒼白而嶙峋的臉龐,眼神深不可測。
“最後的寫輪眼,似乎是富嶽的?”
“是啊可惜了。如果他那雙眼睛也能進化為萬花筒就好了。”
“好可怕”
實驗台前,大蛇丸麵帶陰影,動作卻一如既往的精準。
他將那枚封存於玻璃容器中的寫輪眼取出,輕輕嵌入團藏張開的右掌掌心。
這一次,位置不同於此前肩背等處那隻眼睛,被安置在了手心,仿佛象征著某種絕對的掌控。
寫輪眼被移植的一瞬,仿佛微微顫抖了一下,似有一絲意識在掙紮。
“富嶽的左眼。”
大蛇丸輕聲道,語氣中夾雜著些許遺憾。
宇智波富嶽的雙眼,一隻在團藏手裡,另一隻落入猿飛日斬之手,作為懷念
“大蛇丸,我這個模樣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團藏淡淡開口,聲音低沉如幽潭,沒有一絲波動。
他的掌心緩緩合攏,仿佛那隻寫輪眼已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那枚屬於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在他右眼中微不可察地輕輕顫動了一下,瞳力如潮般翻湧。
止水與富嶽的眼睛,在體內不知何故開始產生共鳴。
幽冷的查克拉氣息仿佛一股漩渦,在他體內纏繞流轉,連周圍空氣都隨之陰沉幾分。
團藏站起身來,整個人的氣息更森冷古怪。
緩緩垂下手臂,那隻鑲嵌寫輪眼的手掌悄然握緊。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伴隨著數隻寫輪眼詭異地睜開又閉合,皮膚下的血管如同樹根般盤結,隱隱跳動著生命的悸動。
整個實驗室內的空氣似乎都隨之一凝。
大蛇丸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卻不再靠近半步。
“我還是要警告你一次。”
團藏緩緩走出陰影,腳步沉穩。
“不要妄圖複活扉間大人。”
這句話,不帶怒意,卻蘊含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壓。
大蛇丸微微一怔,隨即低頭咯咯笑了起來,那笑聲如蛇鱗摩擦般刺耳難聽,透著一絲刻意的妥協與敷衍。
“我自然不會那樣做團藏大人。”
話音雖低,聲音卻清晰地回蕩在四周的牆壁之間。
他不會正麵反駁,但也不會真心服從。
團藏當然明白這點。
他冷哼一聲,眼中掠過一抹森寒殺機,卻並未多言。
現在的大蛇丸,依舊有用。
“不要以為我信你。”
團藏低聲說著,緩緩抬起那條滿布寫輪眼的手臂。
二十一隻寫輪眼在燈光下緩緩睜開,漆黑的瞳孔中一一浮現出猩紅色的圖紋。
仿佛有二十一雙怨靈,沉默凝視著這個世界。
大蛇丸沒有回答。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目光之中難得浮現出一絲
是畏懼?
是興奮?
還是獵奇?
或許都有。
團藏站在他麵前,身披詭異查克拉氣息
大量寫輪眼移植進入他體內
“宇智波,以這種方式,也算團聚在一起了。”
火之國,正午時分
距離忍界毀滅還有43天
陽光灑落在一處繁華的商業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仿佛整個世界仍沉浸在和平與熱鬨的幻覺之中。
卡卡西披著暗部風衣,緩緩穿過人群,目光落在街角一家略顯冷清的酒館門前。
門簾微揚,淡淡的酒香混合著炭火氣息從中飄出,帶著一種古老而沉重的氣息。
他推門而入。
昏黃的燈光下,自來也正獨自坐在角落的一張木桌前,一壺酒已飲去半數。
他身形微微前傾,平日吊兒郎當的笑容早已褪去,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靜。
“卡卡西,你來了。”
他沒有抬頭,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早已預料的肯定。
卡卡西微愣片刻,隨即上前,坐在了他的對麵。
“自來也大人。”
自來也終於抬起頭,那雙寫滿風霜的眼中此刻滿是沉重與清醒。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卻並未如往日那般豪邁暢飲,而是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
“妙木山的大仙人,已經聯係過我了。”
他語氣低沉,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凝重
“忍界要毀滅了。”
卡卡西心中微震,果然如此。
自來也並沒有被蒙在鼓裡。
隕石將落,天地之間自然有所感應,作為忍界本土通靈種族的妙木山蛤蟆一族,早在冥冥之中便已察覺天命將傾。
“所以你在這裡等我。”
自來也點點頭,拿起酒壺,仰頭一飲而儘,那熟悉的豪爽姿態在這一刻卻多了幾分沉痛。
“我原以為,經曆過三次忍界大戰後,這個世界好歹能換來幾分長久的安寧。”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對卡卡西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可惜啊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那時蛤蟆大仙人的聲音,依舊在自來也腦海中回蕩不息,低沉而縹緲,如來自命運儘頭的預言:
“詛咒之眼,將以血月之夜為起始詛咒整個忍界,直至滅亡的那一刻。”
那聲音仿佛穿透了時間與空間,回蕩在自來也的意識深處,讓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了一瞬。
“不過我還需要把另外一個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