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明明已經用許峰壓製了一隻鬼。
車上的鬼也隻有七隻。
指示板上的數字為什麼會突然增加到“29”?
所有人都清楚,指示板是不會出錯的。
也就是說,座位還是不夠。
他們全都死死盯著張寧,生怕這尊凶神會再次出手。
畢竟剛才張寧對付許峰那兩下子,他們可都看見了。
在鬼公交的壓製下,幾乎沒人能從他手上活下來。
“是那塊木板。”
楊間臉色陰沉,道出了關鍵。
張寧循聲望去。
隻見為首那隻鬼已經找好了座位,並且順手將一塊潮濕發黴的紅色木板放在了旁邊座位上。
本就緊缺的公交車座位,他一下子占了兩個。
張寧並沒有感到太過奇怪。
透過車窗,果然,原本停放在車外的那頂四麵封閉的婚轎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木板也是鬼。”
“或者說,這塊木板其實就是那頂轎子。”
“這或許不是什麼太壞的消息。”
原本還有一些惋惜,沒能取走那頂婚轎。
現在倒是又有機會了。
很快。
公交車上的座位全部被坐滿。
過道上卻還剩下一隻鬼,找不到座位。
公交車遲遲沒有啟動。
因為這是這輛詭異公交車的規則。
車外的濃霧中,可怕的鬼影逐漸浮現。
被許峰壓住的那隻鬼也動了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從這股靈異壓製中掙脫出來。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害怕被張寧選中,於是目光紛紛看向彆處,不管和這個可怕的家夥對視。
又怕公交車遲遲不啟動,車外那些鬼帶來可怕的災難。
坐在最前排的少年甚至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張寧動了。
他站起身,大步向前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抓起任何一名馭鬼者丟出車外。
也沒有選擇和最後那隻鬼硬碰硬。
而是,讓出了座位。
厲鬼見到了讓出的座位,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直接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也就是楊間身邊。
“他不要命了?”
“這家夥究竟想乾嘛?公交車啟動後,沒有座位的人,可是會死的很慘。”
“不要影響到我們就好,至少到達下一個站點前,我們安全了。”
危機仍未解除。
接連經過兩個站點,都隻有厲鬼上車,沒有厲鬼下車。
如果下一站依舊是這樣,那所有人都得死。
至於張寧。
在大部分人眼中,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張寧。”
楊間皺了皺眉。
以他對張寧的了解,應該不至於做沒把握的蠢事。
“不用擔心。”
隨著一陣上下起伏的顛簸,公交車啟動了。
而張寧走到了車廂最前麵的位置,伸手一拉。
駕駛位上的司機當即被拉到了地上。
僵硬、冰冷、沒有一絲生機的屍體,似乎已經死了很久。
強製性空出司機的位置後,張寧毫不猶豫的坐在了駕駛位上。
車廂內一片死寂。
看著這些被震驚到無以複加的馭鬼者,張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在其它人先入為主的觀念中,既然這輛靈異公交車能在這麼多靈異之地間穿行,還擁有壓製靈異的可怕鬼域。
那能夠駕駛這輛鬼公交的司機,也一定是一隻可怕的厲鬼。
所以從來沒人敢打駕駛位司機的主意。
哪怕那名所謂的司機看上去隻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體。
但隻有張寧知道。
鬼公交的駕駛員原本確實一位很強的馭鬼者。
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意外死去。
隻留下了這具屍體。
也就是說,哪怕張寧搶了他的座位,他也沒辦法有任何意見。
公交車繼續平穩行駛。
車上36個乘位,算上駕駛位,一共37個座位。
此刻坐滿了29隻厲鬼,8名馭鬼者。
而所有馭鬼者,看向張寧的目光都徹底變了。
從原本的警惕、提防,變為了忌憚、畏懼、以及捉摸不透。
這名看上去隻是學生模樣的馭鬼者,從上車到現在,不管遇到何種危機,每一步行動都透露著絕對的冷靜與自信。
而且從殺許峰時的果決也能看出,他有著與同齡人不符的狠厲。
千萬不要招惹到這個瘋子。
這是所有人內心共同的想法。
張寧倒不在意彆人怎麼看他。
他坐在駕駛位上,操弄了一下公交車的方向盤,以及控製車門開合的開關。
可無論他怎麼擺弄,這些東西都毫無反應。
“駕馭了鬼手也不行嗎?”
“如果我能駕馭完全狀態的血湖,說不定還有點希望現在能掌握的靈異還是太弱了。”
沒有過多糾結,發現行不通後,張寧很快便打消了控製公交車的想法。
自從擁有抽卡的金手指後,張寧便在馭鬼的道路上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感受了一下靈異公交車的強度後,他這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許和同期馭鬼者相比,張寧已經算得上無敵的存在。
但要成為像秦老這樣引領一個時代的頂級馭鬼者,甚至超越他們,終結靈異時代,張寧還有相當遙遠的一段路要走。
“現在,得想想辦法,把這頂詭異的婚轎弄到手。”
“彆人結婚都有婚轎,我的新娘子可不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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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外界。
靈異圈傳來噩耗。
一則緊急發出的內部通告,震驚了所有馭鬼者。
享譽國際,研究出無數靈異物品,為人類對抗厲鬼做出卓越貢獻的華國科學家,王小明教授死了。
據傳,王教授死時,還在進行靈異研究。
死因暫時未知。
或者說,對外保密。
國內靈異圈一片哀嚎。
境外某些勢力卻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名為“機會”的氣息。
隻是,沒人知道。
在保密級彆最高的一份檔案上,王小明教授的狀態上赫然標注著一行醒目的紅字。
受到未知來源靈異襲擊。
目前狀態:肉體死亡。
某間陰森的實驗室內。
偌大的實驗室,空無一人。
隻有一麵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麵各種參數在不停變動。
機械臂工作,分揀著不知名的詭異材料。
而在實驗室正中,是一道透明的柱狀玻璃皿。
玻璃皿裡裝滿了黑色發臭的屍水,讓人遠遠看去,便感到生理不適。
屍水中浸泡的,赫然是一顆暗褐色,表麵長滿枯皮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