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慕嘉隨柳珩來到地庫。
看到他的車時，還是不由地一震。
一輛阿斯頓馬丁。
她不禁扭頭多看了他一眼：現在的醫生……都這麼有錢麼？
“你那是什麼眼神？”
柳珩紳士地給她打開車門，打趣。
“我是在想……你的工資，要多久要能買下這輛車。”慕嘉十分誠實，問出心中疑慮。
“家裡給配的。”
柳珩已經坐進駕駛位，手扶著方向盤，跟她開玩笑，“我這麼說，你是不是要把我當小開了？”
慕嘉歎了口氣。
心想：難道不是麼？
不過自從來到京市，她就見到太多有錢人了，也不奇怪。
“你的工資也不低吧？”柳珩順手在手機導航上，輸入她給的地址。
他瞟了一眼位置。
——中銀國際大廈。
這地方……還有個他的老熟人。
“還可以，但是買不起這輛車……”慕嘉感覺自己在好說話的人麵前，會不自覺打開話匣子。
“會買的起的。”柳珩失笑，“……一起努力？”
“嗯。”
慕嘉點點頭。
柳珩一路給她送到了公司大廈a口，兩人還加了聯係方式。
慕嘉打開車門下車時，明顯感覺，樓下幾個職業裝白領在偷偷地看她。
沒辦法，這世界就是如此地現實。
她從出租車上下來，那肯定就沒有這樣的待遇。
周敘跟柳珩提起謝斯衍好事將近時，柳珩正從廣場往金融街主路行駛。
“你今天怎麼這麼慢，擱哪兒堵車呢？”周敘在電話裡發表不滿。
“順道送了個人。”柳珩實話實說。
“送的誰……女人吧？我早跟阿衍說了，你入職婦科，不得給那些女病人們迷暈了。你們醫院真的不考慮，規避一下這種情況嗎？破壞彆人家庭多不好。”
柳珩失笑，“確實是女人，也是我的病患。至於家庭……她應該沒有。”
“靠，你竟然承認了！”
兩人一邊打著嘴仗，柳珩的車一邊駛出金融街，抵達幾人相約的會所。
半小時後。
會所包廂內。
周敘：“騰芷跟阿衍如果結婚了，咱們這群裡單身狗可就你一個了。”
侍應生將周敘點名的洋酒一一開瓶，按照座位給在座幾人倒好。
柳珩對他這個話題不置可否，仿佛天然免疫。
他把玩著手機，“阿衍準備什麼時候辦？”
“還早著。”
謝斯衍站在落地窗前，好像對這個話題沒興趣。
周敘盯著他看了半晌，揣摩了一下：“你該不會對騰芷沒意思吧？”
騰芷家世匹配，人長得也漂亮，兩家又極力促成聯姻，謝斯衍會選擇她，那簡直再正常不過，他本來就是以事業為主的性格。
“她很合適。”謝斯衍總結。
合適，又不意味著喜歡……周敘眼珠子轉轉：“該不會對旗袍小美人上癮了？”
“睡過一次而已。”謝斯衍這次嗓音淡了很多。
“謝斯衍，”周敘神色複雜地晃著威士忌杯，“你跟她玩得越久，跟騰家的聯姻就越危險。一次兩次老爺子可能裝看不見。他什麼脾氣，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斯衍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騰小姐的入幕之賓，怕是比我經手的並購案還多。應該輪不上老爺子說我。”
周敘：“……”
他想起去年在蘇黎世，他跟柳珩一道去玩，順便拜訪了一下騰芷。
那時候她身邊確實跟著個白人帥哥，兩人挺親昵的；後麵再去，她身邊照舊是外國人，但麵孔是變了。
這圈子裡男的愛玩的多，女的愛玩的也有，不過大家都是婚前亂來，婚後大多規規矩矩。
柳珩坐在沙發上，聽著兩人的談話，隨手翻開方才加的聯係方式。
朋友圈裡隻有少數幾張照片。
大多是工作轉載。
他無聊地打開，又無聊地合上，去接了個電話，借口離開了。
次日，慕嘉準時帶著修改後的報表來到謝氏集團。
謝斯衍正在會議室裡聽取項目彙報。
她安靜地坐在總裁辦公室外的等候區，雙腿優雅地交疊，職業套裝勾勒出姣好的曲線。
——為了避嫌，沒再穿那身旗袍。
透過半開的百葉窗，謝斯衍抬眼就能看見她。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妝，紅唇微抿，公事公辦的樣子，可那雙踩著細高跟的腳卻不自覺地輕輕晃動，透露出幾分不安分。
路過的高管，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謝斯衍收回視線，繼續翻看企劃書。
說實話，她這身打扮太過於鋒利，遠不如昨天那身，勾不起他任何的興致。
慕嘉要是知道他這想法，真的會覺得他想多了。
雖然她長腿細腰，臉蛋惹眼，但工作上絕對專業，這身衣服也符合職場範例，單純是她覺得穿旗袍不太好罷了。
會議結束，她立刻起身迎上去：“謝總。”
謝斯衍看了眼腕表：“文件放下，你可以走了。”
“那後續的修改”
“再說。”語氣冷淡，轉身就要離開。
慕嘉心下一緊。
想到騰芷給她的截至日期。
情急之下，她伸手拉住他的袖口。
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手腕。
騰芷有意刁難她，她現在需要儘力做好所有的工作細節，才能立足長久。
見謝斯衍神情隱有不耐，慕嘉很快換了一副表情。
“謝總，”她仰起臉，眼尾微微下垂，有點討好的意思，“我可以等您忙完再說。”
——今天他的修改意見必須出。
謝斯衍垂眸看了眼她不安分的手。
眼神晦暗不明。
整個下午。
慕嘉都等在會客室。
直到華燈初上，才看見謝斯衍從電梯裡走出來。
身後跟著幾個高管。
“謝總！”她快步上前，黑色短裙隨動作微微掀起。
謝斯衍衝身後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其他人識趣地先行離開。
“知不知道騰芷為什麼讓你跟這個項目？”他忽然開口。
慕嘉狐疑地抬眼，不明所以。
“她覺得我對你有意思。”
慕嘉感覺自己大腦是漿糊：騰芷不是把她當情敵麼？
“我們是在相親……但我也是她的甲方。”
謝斯衍掃了一眼她短到膝蓋以上的裙子，“明白？”
【有時候在圈子裡，乙方會給甲方送女人。】
——慕嘉忽然想到同事們八卦的訊息。
她進金融圈才兩年多，沒遇上一次潛規則。
慕嘉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
“一兩次我可以陪你玩玩，”謝斯衍漫不經心地收回手臂，跟她拉開距離，“但太拙劣的把戲，很無趣。”
慕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