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安寧,雲千川回到了貓耳山,功成名就。
大掌櫃,搖身一變,成了眾人敬仰的千戶大人。
顏徽音歡喜無限,自己的丈夫果然沒看錯人。
死士們留守薊縣,雲千川隻帶著王爐和二憨回來了。
馬六和祁麻子,圍住了二人,問個不停。
“王爐兄弟,聽說你們遇到了胡羯人?”
還沒等王爐回答,二憨便搶先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那胡羯的大汗禦駕親征。是我們千川哥,打退了敵人。”
“我滴個乖乖,胡羯的大汗,都被大掌櫃打跑了。”祁麻子滿臉震驚。
一旁的馬六,捅了捅他:“什麼叫大掌櫃,如今是千戶大人。”
祁麻子立刻忙不迭的點頭:“很是很是,千戶大人。”
王爐在一旁說道:“主人說了,貓耳山的人以後都叫大掌櫃,誰也不能叫什麼千戶大人。”
祁麻子和馬六愣了一下。隨即二人大喜:“好好好,理會得。”
石屋還是那間石屋,顏蓁蓁看到雲千川的時候,略顯有些生疏。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纏著雲千川不放手了:“哥哥,抱。”
雲千川隻好俯身抱起她:“嘖嘖,蓁蓁長高了,也胖了。”
顏徽音滿臉堆歡:“夫君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雲千川放下孩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柔若無骨。
“也不忙在這一時,娘子,我這次回來也沒給你帶什麼好東西。這個是我在鋪子裡看到的,覺得很好看便買了回來。”
一根金釵,做工精美價值不菲。
顏徽音很是喜歡,卻又有些心疼:“夫君,這太也貴重了。留些錢,要好好過日子。”
“咱們貓耳山缺錢麼?”雲千川問她。
顏徽音一呆,隨即噗嗤一笑。
“雲千川,我在東院候你、”
突然院子外麵,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雲千川一呆,顏徽音也驚醒了起來:“哦,是衝虛道長。他、他好像說是要事找你。我、我見你歡喜,就給忘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顏徽音的臉色通紅。
雲千川無奈的起身,他本想著和妻子多一些溫存的。
這牛鼻子老道,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著實掃興。
掃興歸掃興,雲千川還是走了出去。
看到衝虛道長的時候,對方隻是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雲千川悻悻的跟在了後麵,轉眼到了東院。
衝虛道長雀占鳩巢的,住進了二憨的石屋。
二憨回來的時候,被衝虛道長趕了出去。沒辦法,二憨隻好找王爐,二人湊合住一間。
這個你鼻子老道,就是這般的霸道。
直到進了屋子,衝虛道長這才開口:“雲千川。說說你們在薊縣的事吧。”
雲千川聳聳肩:“這個還用得著說麼,你個你鼻子道士,消息比我靈通。”
衝虛道長想了想,也就沒有反駁。
突然,和老道長扯長了脖子,指著雲千川破口大罵:“你個蠢貨,殺千刀的蠢材,朽木不可雕也,愚蠢!”
雲千川一愣,還沒有人這般的罵過自己。
“你瘋啦,你個你鼻子老道。”
被人劈頭蓋臉的破口大罵一頓,雲千川也沒了好脾氣。
“愚蠢至極!我問你,胡羯入侵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何不趁此揭竿而起,整個守備營都歸你指揮。帶著他們遠遁深山,便可伺機自立為王。”
“那薊縣的百姓怎麼辦。”雲千川反駁。
“薊縣的百姓?他們是你爹啊還是你娘。旁人死活,與你何乾!如此婦人之心,如何成得了大事!”
過於仁慈就是蠢,亂世不做聖母。
好在,雲千川並沒有讓他失望。
“薊縣的百姓死活我可以不管,你們呢!我娘子可還在山上,我們扔下薊縣跑了,胡羯人占了薊縣,勢必會來占據貓耳山。”
衝虛道長有些詞窮,隻好狡辯道:“貧道自會想辦法帶他們平安離開,你不肯離開薊縣也就罷了。為何要用火器,去打胡羯人。”
“他娘的,胡羯上萬鐵騎,那可汗都來了。就薊縣那點兵丁,如何是對手。”
儘管一再被雲千川噎住,衝虛也並未生氣:“你暴露了火器,朝廷豈能容你。”
雲千川一呆,這倒是讓他有些不懂了:“朝廷?”
衝虛道長“哼”了一聲:“當今天子昏庸糊塗,朝中大權都被那奸相李時彥掌控。你擊敗了那胡羯可汗,這是何等天大的功勞。隻給你一個小小的千戶,你便知足了?”
“老子沒知足,他娘的給個千戶能做甚。”雲千川也罵罵咧咧起來。
衝虛道長歎了口氣:“朝中的勾心鬥角,你實在不懂官場。宰相李時彥要培植自己的勢力,你不是他李家幫的人,那李時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雲千川一驚,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什麼,你是說那宰相要找我,就是為了這火器?”
衝虛道長點點頭:“你在薊縣用的那火器,可以說是開山裂石無往不利。如此可怖的大殺器,誰能有此神器,可以說是就有了整個天下。你覺得,那李時彥會放過你?”
雲千川渾身一震:“我就說那火器製作不易,不能量產。”
衝虛道長“哼”了一聲:“雲千川,你好自為之罷。官場,不是那般容易混的。”
當時是形勢所逼,雲千川不得不用黑火藥,擊退了胡羯大軍。
那個時候,雲千川確實沒有想這麼多。他隻想著,能夠擊退胡羯人,從而保住薊縣。
現在看來,當初確實是有些草率了。
黑火藥,畢竟是逆天的大殺器。正如衝虛所言,朝中大權被宰相李時彥掌控的話。
李時彥得知自己有如此大殺器,豈能放過自己。
要麼投奔李時彥,做他的走狗。要麼,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當李時彥的走狗,是絕不可能的。雲千川傲得很,不屑於屈居他人之下。
“老道士,那我該如何做?”雲千川問。
衝虛道長想了想:“你速速派個人,去京城。”
“京城?”
“對,朝中唯一能和李時彥相抗的,當屬於劉太後一黨。你派人去京城,多帶些金銀,一旦攀附上劉後一黨,那李時彥再想動你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