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當下,雲千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眾人當下都忿忿不平,就連祁麻子都在罵:“最好他們快些滾蛋,不然要他們好看。”
馬六點點頭:“對,咱們加派些人手看好他們,一定不能讓他們進山。”
雲千川也有些頭疼,這些人已經盯上了自己,當初是自己引狼入室。
“先把這些木材運回去,其他事再說。”
“千川哥,咱們弄這麼多木材乾甚。”二憨問。
“貓耳山有四個瞭望點,用這些木材建幾個瞭望台。”
貓耳山後山陡峭崎嶇,還有一處斷壁天險,敵人是爬不上來的。
敵人是攻山,勢必會從前麵進攻。
東西兩側,還有中間修建幾座瞭望台。
一旦有人想打貓耳山的主意,站在瞭望台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到了晚上,這幫官兵還是不安分起來。
“大人,這些人聚集與此,又是看守如此嚴密。肯定,這些人在私鑄錢幣。”
“對,小人也是這般認為的。大人,咱們當兵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麼。”
“在戰場上搏命,倒不如在這裡,搶了這些人的。”
手下們,開始慫恿李浩。
此時的李浩心中也在糾結,畢竟雲千川他們人數眾多。
李浩歎了口氣:“這些人人數眾多,又帶著兵器,咱們還是從長計議。”
看到長官不肯,幾個士兵也就泄了氣。
貓耳山來了這群潰兵,就是養了一群爺。
中午時分,鄭三姑和往常一樣,帶人進了石屋,給他們送些飯菜。
一開始,這些潰兵還算安分。
如今大多數人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鄭三姑給一個獨眼官兵盛了一碗粥:“多吃些,傷勢好得快。”
那獨眼官兵卻不接粥,而是順勢摸上了鄭三姑的手:“喲,看不出三姑的手還這麼白嫩。”
鄭三姑大怒,慌忙縮回了手,碗裡的米粥也撒了一地。
其他的官兵,紛紛哄笑了起來。
那些跟著鄭三姑來送飯的婦人,嚇得慌忙要逃。
一名官兵攔在了門口,伸出手:“哎,幾位嫂嫂哪裡去。”
“嫂嫂們莫怕,我們啊都是好人。”
“就是啊,這些時日承蒙嫂嫂們多有照顧,我們還沒好好謝謝呢。”
“謝,吳老大,你想怎麼謝?”
“自然是,要抱著謝了,哈哈哈哈。”
官兵們在石屋裡調戲著這些婦人,嚇得婦人們尖叫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
“畜生?誰不知道你們大掌櫃的青竹幫才是畜生,我們可都是好人。”
“對啊,嫂嫂們就彆裝模作樣了。你們給青竹幫乾活,還能清白了。跟誰玩不是玩,是不是啊兄弟們。”
石屋官兵調戲婦人的聲音,被外麵看守的鐵柱、狗蛋他們聽到了。
鐵柱這些人見勢不妙,拿著武器衝了進去。
剛進屋子,他們就發現要遭。
石屋狹小,根本轉不開身子。
剛衝進去,就被李浩的手下,拿長刀抵住了脖子。
原來,這些官兵調戲婦人是假,想控製住外麵的鐵柱等人是真。
“你、你們想乾什麼!”鐵柱嗬斥道。
“啪啪!”李浩上去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你們大掌櫃呢,讓他給我滾過來。”
他們放了栓子,栓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雲千川正帶著人修建瞭望塔,栓子屁滾尿流的跑了過來:“大掌櫃,大掌櫃,不好了!”
“栓子,是不是那些官兵鬨事了。”二憨問。
“對,他們調戲三姑她們,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就被他們拿刀捉住了。”
這些人畢竟沒有打過仗,哪裡是這些身經百戰的官兵對手了。
雲千川知道,李浩他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召集大夥兒,快!王爐,讓我娘子帶著孩子轉移到西邊。”
院子外,李浩現在手裡有了籌碼,雲千川等人投鼠忌器。
“雲千川,想不到青竹幫還有你這號人物,倒是讓我看走眼了。”
“少廢話,你想乾什麼!”
此時的雲千川,也不再跟他客氣了。
李浩冷笑一聲:“你能把宣州府的糧食運回來,自是有些本事。你來這貓耳山乾什麼,想必就不需要本官多說什麼了吧。兄弟們出生入死的,手裡缺點錢花花。”
“你說個數。”雲千川倒也乾脆。
這倒是讓李浩有些為難了,畢竟,他不知道這貓耳山到底藏了多少錢財。
乾脆就獅子大開口:“兩千貫,兄弟們拿了錢就走。”
“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當雲千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浩恨不能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草率了,看樣子是自己要的少了。這小子,兩千貫錢眼睛都沒眨一下。
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李浩手裡的長刀抵在了狗蛋脖子上:“好,我們見了錢便放人。”
雲千川承認,這是他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當初,就不應該把這些潰兵,從流寇手裡救回來。
兩輛馬車,載滿了銅錢。
潰兵們盯著滿車的銅錢,眼睛都直了。
大康生產力低下,白銀冶煉技術有限,並未成為主流貨幣。
市麵上,多以銅錢作為交易。雖然諸多不便,卻也是無奈之舉。
當初朝廷也曾發行過一段時間的銀票,因貶值太快,逐漸被民間所棄用。
銅錢,依舊是主流貨幣。
李浩示意手下,幾個官兵走過去,打開車裡的麻袋,然後衝著李浩點了點頭。
“雲千川,你的兄弟們得送我們一程。等到了山下,自會放他們回來。”
雲千川點點頭:“李百戶,你可知這貓耳山是誰的。”
李浩“哼”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就是喬文德喬知縣的後台麼。老子,要的就是喬文德的東西。”
“好,你可以走了。”
雲千川不知道的是,薊縣城內千戶孟樊超,已經和喬知縣勢同水火了。
雲千川也是第一次知道,喬知縣原來叫喬文德。
這個喬文德數次上書,彈劾薊縣守備營的千戶孟樊超,說此人以下犯上,不服管製。
在大康,一般文官彈劾武將,倒黴的總是武將。
然而這一次不行了,吏部文書,厲聲斥責喬文德不是。
說是流寇作亂邊關不寧,薊縣守備營身負固防之要務,你一個地方官理應協助,不可肆意挑撥。
這讓喬知縣汗流浹背,他也知道守備營已經不是他這個知縣所能節製的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