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哐當一聲,陸沉舟從外麵衝進來。
“如雪。”
陸沉舟一個跨步,從宋南喬身邊過去,他因為太過激動,狠狠把旁邊站著的宋南喬推到牆上,他抓著床上側著身體的薑如雪,“你怎麼樣?”
薑如雪眼眶泛紅,聲音顫抖,“我,我就是想讓學姐嘗嘗這個糖糕,我沒有什麼壞心思,學姐,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這糖糕毀了呢?”
薑如雪說著,就要下床去撿滾在地上的糖糕。
陸沉舟憤怒的看向薑如雪,目眥欲裂,“宋南喬,我不過是剛出去,你就迫不及待要找如雪的麻煩,虧我剛才看你在廚房,還有些於心不忍。”
陸沉舟起身,大踏步走到宋南喬旁邊,用力抓起她的手腕,再次把她推到牆上,“我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你會改過自新。”
“不過是讓你做頓飯,你就要找如雪的麻煩,你找她麻煩還不夠多嗎?”
宋南喬被陸沉舟壓著脖子動彈不得。
她整個脖頸青筋暴起,頭發發麻,雙手抓著陸沉舟的胳膊,“放開,放開我。”
“宋南喬,你這外表下,到底藏的是什麼心?”
“陸沉舟。”
宋南喬抬起腿,砰的一下撞在陸沉舟的大腿根處,陸沉舟吃痛,後退兩步,鬆開抓著宋南喬脖子的手。
“你瘋了嗎?”
宋南喬捂著脖子彎腰用力咳嗽起來,她赤紅雙眼,抬頭看著陸沉舟,“你想殺死我嗎?”
陸沉舟站在遠處,聽著宋南喬說出的話,他脫口而出,“宋南喬,從你背叛我開始,你就該死。”
宋南喬身體晃動,靠在牆上,支撐她不至於倒下去。
她絕望的看著陸沉舟,過了好一會,才站直身體,“陸沉舟,你也背叛了我,你也該死。”
陸沉舟雙眼微眯,“你說什麼?”
“婚禮現場,是你先走的,是你拋下的我,是你讓我身敗名裂。”
宋南喬之前從未在陸沉舟麵前說過這些,她看著陸沉舟對薑如雪的愛慕,她認命了。
既然已經放下過去,那就沒必要再提起。
但是這個男人,居然想要她死。
“我宋家雖然在陸家麵前不算什麼,可是我好歹也是宋家千金。”
“我爸開的公司不大,可在當地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企業家,我是有地位有臉麵的宋小姐。”
“你拋下我,卻沒想過我的處境。”
“陸沉舟,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宋南喬說到這裡,一下子吼出來,“要不是陸禦風,要不是他及時出現,讓我不至於成為笑柄,我也能抬頭挺胸,繼續活下去。”
“哪怕,我和陸禦風在一起是有條件的,那也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陸沉舟,你配不上我。”
宋南喬說完,扭頭看向薑如雪,“這種把戲玩一次就夠了,也就是陸沉舟這樣沒有腦子的人,才會被你蠱惑。”
“薑如雪,我感謝你給我這個工作機會,隻是我需要錢,我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我不要這個工作機會了。”
宋南喬挺直腰板,直視陸沉舟,“我辭職,不乾了。”
“聽著,是我宋南喬主動辭職,不是你們辭退,記住,這是兩碼事。”
“薑如雪,你要是能裝,那就裝一輩子。”
宋南喬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她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似乎是用肉體的痛,來掩蓋心裡的疼。
陸沉舟從未見過這樣的宋南喬。
決絕、冷淡、乾脆。
她的背沒有半分下彎,好像連頭發絲都是筆直的。
陸沉舟看著宋南喬的背影,一直看著,直到她消失不見。
“阿舟。”
薑如雪終於有了心慌的感覺,她抓著被子,低聲道:“我,我有些不舒服。”
陸沉舟回眸,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向薑如雪,“這糖糕,真的是宋南喬碰到地上的嗎?糖糕是她這麼晚了做出來的,按照常理。”
陸沉舟終於回用正常的思維來思考問題。
按照常理,沒有人會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惡意打翻在地。
薑如雪心跳加速。
自從和陸沉舟在一起後,她沒有這種慌亂的感覺。
陸沉舟這是為了宋南喬,在找真相。
薑如雪咬住下唇,突然大哭起來,“阿舟,你是在質疑我嗎?”
“我一個在病床上休息的人,難道我還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
薑如雪說到這裡,忽然下床,直接伸手抓起盤子的碎片,“既然阿舟懷疑我,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學姐的事情。”
陸沉舟趕忙衝過去,用力把她手裡的碎片甩出去,“你彆激動,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我不是懷疑你。”
隻是,陸沉舟眸光深邃的看著薑如雪。
他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薑如雪哭著撲到陸沉舟懷裡,嗚嗚的說不出一個字。
宋南喬去了母親的病房。
護工照看了一天,見宋南喬走了進來,趕忙起身,“宋小姐,咱們說的是十二小時看護,你看看這都超了這麼長時間。”
“我給你加錢。”
宋南喬把手攤開,那猩紅的掌心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趕忙把頭抬起來,從包裡拿出幾百塊遞給護工,“麻煩你了,今天你就到這裡,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
護工看著多出來的錢,比她的工資都要高,立馬接過去,“謝謝謝謝,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護工走的時候,又給宋南喬交代了一下照顧細節,笑嗬嗬道:“醫生說了,這大姐福大命大,清醒過來就不要命,你放心。”
宋南喬看著還在熟睡的母親,再也忍不住,趴在病床上失聲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宋南喬心裡的委屈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止住眼淚,去洗手間洗了一下。
抬頭,鏡子裡的她雙眼布滿血絲,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一股油煙味。
這味道好像也再見嘲諷她,大晚上做的東西,被人那麼踐踏。
心裡的那個人,居然恨她入骨。
她無奈的失笑一聲,喃喃低語,“宋南喬,你就是個失敗者。”
走出洗手間,宋南喬看著病床上的上人,赫然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