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軒失蹤了。
白靈鳥在王義軒失蹤的第二天,整個義軒堂上下幫眾混亂,產業動蕩的時候。
做出了一個決定。
逃走。
白靈鳥並不是她真正的名字,雖然很久都沒有叫過她的真名。
但是她自己還記得,她叫李翠玲。
這個名字太過普通,老土。
所以為了讓客人更喜歡,她便被起了一個花名。
白靈鳥。
她本來也是一個大學生,從偏遠的農村考進城裡的大學。
在大學裡,她依靠著自己勤工儉學,獎學金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從農村來到大城市的小女孩,哪裡見過什麼世麵。
也有可能是她太笨了。
她被騙了。
她的老師給她介紹了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
她當時真的很感激,認為自己遇到了大城市裡的好人,遇到了願意關照自己,不歧視自己的好老師。
她樸素的人生觀,讓她對老師充滿信任。
並沒有認識到,職業沒有好壞,人類卻有好壞。
然後她就經曆了那一段噩夢的時光。
被販賣,毆打,囚禁,禁食,強暴。
沒有想象中的帥氣的騎士來救她,也沒有正義的勇者來懲罰那些壞人。
那些人把她當做一件物品般隨意擺弄。
磨滅掉她的意誌,尊嚴。
直到讓她不知道反抗,徹底的丟下尊嚴,變成一個奴隸。
當她被調教成一個合格的商品之後,便被運送到義軒堂的地下產業,接待各種客人。
而她被選中的理由很簡單。
從農村來的她,老實巴交,價值觀樸素。
也就是蠢,容易控製。
從農村來的她,沒有背景,父母都是農民。
也就是弱,容易控製。
再加上她長得好看。
雖然她一直都穿著很土的衣服,戴著難看的方框眼鏡,也不化妝。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被選中了。
應該嘲諷一下那些人眼光毒辣嗎……
李翠玲一直都乖乖聽話,一開始她也反抗,但被毆打,強暴,用一般人無法想象的方法羞辱之後。
她就再也沒有反抗過了。
她比任何人都聽話,乖巧。
她想過自殺,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惡心,努力的去順從。
而現在,她等到了機會。
王義軒失蹤,幫眾上下混亂。
她因為一直以來的乖巧順從,並沒有被特彆看管。
她藏好事先磨好的鐵錐,沒有一點猶豫,殺死了看守自己的幫眾。
隨後費力的把對方拖進自己的房間,然後換上對方的衣服。
將男人的屍體藏在床底。
男人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太寬大了。
不過現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但還不夠。
她想要殺的人太多,那個混蛋老師,整個義軒堂的幫眾。
那些綁走自己,傷害自己,害自己淪落到現在境地的人。
她都想殺死!
不,不止是殺死,她想要將他們剁碎,吃他們的心,啃他們的骨頭!
她並不想去報警,經曆了那麼多,她早就不像曾經剛來到這座城市那麼天真了。
那始終乖巧,順從的漂亮臉龐,此刻在滿腔恨意下,變得猙獰起來。
她隻有靠自己。
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也就隻有自己。
但是她一個女人的力量太過微弱。
反殺了這個混混,僅僅隻是因為對方對自己太過大意。
即使自己把他屍體藏起來,估計要不了多久,對方就會發現他消失。
找到他的屍體,意識到自己殺人的話,也隻是時間問題。
李翠玲想要一把火將這裡燒掉。
可是她又想起這裡無辜的人,和自己經曆了同樣殘酷對待,被困在這裡的人。
必須要抓緊時間,先逃。
義軒堂此刻混亂的管理,讓李翠玲並不困難的逃走。
來到久違的外界,感受到這久違的自由。
她即使意識到,此刻的自由隻是虛假的,但仍舊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忍住淚水,心中仍然翻湧著恨意。
她偷偷回到了自己的學校,在車位徘徊,或許是上天稍微注意到了她一絲的悲慘,她找到了那輛車。
那位老師的車。
然後便是耐心的等待,手中磨尖的鐵錐,也變成了看守自己混混腰間的匕首。
在等待中,她的思緒變得格外清楚。
甚至在腦海中計劃著怎麼逃走。
犯下殺人罪的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在瀨光市生活下去了。
她能做的,隻有逃。
趁著屍體還沒有發現的空檔,能逃多遠,逃多遠。
終於,在等待中,李翠玲記憶中無論如何都不會忘掉的身影出現了。
他是那麼的儒雅,那麼的和善,看起來彬彬有禮。
自己當初就是被他的這副外表給欺騙了。
就是被他溫柔同情的語調所欺騙了。
她藏在對方視線的死角,等待著對方給車子開鎖。
等到開鎖之後,她才打開車子副駕駛,鑽進車內。
在外界殺人的話,血水會漫的到處都是。
“你是……”
李翠玲沒有絲毫的猶豫,握緊匕首,迅速麻利的一刀劃開對方的脖頸。
他恐懼的捂住脖子,想要堵住脖子。
可是他噴湧的血水,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他瞪大眼睛,這才看清李翠玲的臉,內心充滿了愕然。
他有充足的準備,像這種農村來的窮女孩,被賣掉之後,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
即使逃掉,也遲早會被抓回去。
他有經驗。
況且,義軒堂可不是一般的黑幫。
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他親自挑選的樸實女孩。
逃出去後,竟然沒有報警,也沒有去求助,躲藏。
而是直接跑過來殺他!
甚至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有自信,隻要給他時間解釋,穩住這個土老帽。
義軒堂的人遲早會找過來,他也就沒有憂慮了。
甚至他都準備好了一套,自己也不知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被騙了,你失蹤了我馬上就報警了,我這些天都很愧疚這些說辭。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狗屎的混蛋農村婆娘,跟瘋子一樣,直接上來就給自己一刀!
一點都不解釋!
一點都不質問!
他的意識逐漸昏沉,而麵前的李翠玲,冷靜的抓住他的頭發,將他腦袋抵在方向盤上。
如同農村殺雞一般,讓他脖子裡的鮮血,直接流在車座下麵的位置,不至於弄得到處都是。
此刻從外麵看,他就像是抵在方向盤上休息一樣。
確定對方沒有動靜,李翠玲這才從對方兜裡取出手機。
用指紋解鎖。
身份證早就讓那些人收走了,自己也購買不了車票。
怎麼逃……
她用手機打了一輛長途汽車到學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