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這謝公楮竟還帶著親衛裝死,試圖通過此法逃出城。”
朱棣大笑著說道,十分的暢快。
謝家父子,這可是朱棣的眼中釘。
當日王府伏殺解決了謝貴,此番將其長子送去與之團聚,這也是大好事了。
“王爺。”
“張千戶特意上稟,此後勤軍朱正極為悍勇,不僅一刀殺了通州城奸佞主將謝公楮,更是一個人斬其親衛五人。”
“如此猛士不該待在後勤軍這等地方,張千戶提議將其轉為主戰軍,更好為王爺效力。”急報兵又恭敬說道。
“你剛剛說這個後勤兵叫什麼名字?”郭資立刻在一旁問道,他剛剛好像聽到了自己女婿的名字了。
“後期軍小旗,朱正。”急報兵立刻恭敬回道。
“這……”
郭資表情微變,自然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女婿。
畢竟,燕王麾下部曲如今隻有這麼多,不可能那麼湊巧不是同一個人。
“郭卿有何事?”
朱棣立刻就看到了郭資的表情複雜。
“回王爺。”
“這朱正,正是下官的女婿。”郭資也是立刻回道。
聽到這。
朱棣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異彩。
似乎是在思慮為何郭資不將自己女婿從軍中調出來,反而還讓自己女婿上了戰場。
畢竟。
作為如今朱棣麾下的第一文臣,郭資是有這個本事的。
“諸位。”
“如今通州已定。”
“你們先行下去休息吧。”
“後續之事,本王自會安排定奪。”
朱棣將目光投向了一眾手下臣子道。
“下官告退。”
眾手下躬身對著朱棣一拜,紛紛退了下去。
大殿內,隻剩下了郭資。
“郭卿。”
“你為何不將你女婿調任他處?”
沒有了其他人,朱棣直接問道。
畢竟是自己的心腹,朱棣也無需什麼藏著掖著。
此番起事。
雖然是以清君側為號。
但實則勝算有多少,朱棣很清楚,根本不大。
郭資能夠助自己,朱棣心底實則感激,他也不想將郭資的家小全部卷進來。
“不瞞王爺。”
“在奪回北平城第二日,下官就讓犬子帶著出城手令,還有全新的戶籍身份交給下官女婿一家了,但下官那女婿脾氣性格古怪,這一次竟然不走,還說他是出於下官九族,如若王爺失敗了,就算是逃到了他處,最終也不得安身。”
“還不如一鼓作氣追隨王爺,萬一以後王爺要是成了,那我們一家也可以無需東躲西藏,而是實打實的功臣了。”郭資也是頗為無奈的說道。
聽到這。
朱棣一笑:“你這女婿倒是看的挺透徹。”
“這一條路,本就是如此的。”
“雖然下官那女婿並不是什麼太高的身份,但他對下官女兒極好,所以下官也從未反對過他們。”郭資笑著回道。
對此。
朱棣則是十分嚴肅的看著郭資:“郭卿!你一家都對本王鼎力相助,本王也在此承諾,絕不會辜負你。”
“他日功成,在那功臣一列,你必位列其中。”
這一句話。
帶著朱棣的一種承諾。
“屬下,誓死效忠燕王殿下。”郭資則是躬身一拜。
話音一轉。
“說起來。”
“本王還有一事沒說。”
“此番你女婿可是救了本王的兒子啊。”朱棣帶著一種鬆了口氣的語氣道。
郭資一愣,不解的看著。
“你自己看吧。”朱棣直接將手中的戰報對著郭資一遞。
郭資一看,臉色微變:“王爺竟然將二公子給送入了軍中了?”
“這一次動兵關乎我全家存亡,既然反了,那自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不僅是老二,還有老三,他們都要入伍。”
“這也是為他們自己的性命而博。”朱棣沉聲說道。
在真正的心腹麵前,朱棣也沒有說什麼清君側,什麼靖難那種冠冕堂皇的話。
造反就是造反。
“王爺言之有理。”郭資也讚同點了點頭。
“郭卿。”
“此番,本王也是欠了你女婿一個大恩情啊。”
“而且,他還斬了謝公楮,立下斬將之功。”
“依我北平軍賞罰,可官升三級。”
“他如今是小旗,官升三級便是副千戶,統兵五百。”
“不過,現在本王仍然是將選擇權交給你。”朱棣深深看著郭資,繼而道:“第一,調任朱正入主戰軍擔任副千戶,第二,在後勤軍擔任副千戶。”
“一則戰場搏殺,二則後勤處事。”
“你,如何抉擇?”
話音落。
郭資也是麵帶思慮。
“王爺。”
“下官的選擇不作數,畢竟我那女婿是有主見的。”
“這個選擇,還是交給他自己去選吧。”
“畢竟,既然走上了這一條路,我那女婿也將這靖難看得通透,他知道如何選擇的。”郭資沉思片刻後,對著朱棣說道。
“也好。”朱棣點了點頭,心中也有決議了。
“如今通州已奪,我北平已得幾分喘息之機。”
“接下來,便是整軍繼續進攻了。”
“郭卿。”
“此番,本王也將親自調兵遣將!”
“至於北平城政務,後傾輜重諸事,就有勞你協助高熾處置了。”
朱棣嚴肅的說道。
郭資當即躬身一拜:“下官,願誓死報之。”
……
懷來城!
“報。”
“啟稟宋將軍。”
“通州城,淪陷了。”
“燕逆與城中原北平軍指揮僉事陳亨裡應外合,奪取了通州城!”
“謝將軍戰死。”
城內府衙大殿。
一個將領慌張來報,臉色極為難看。
而殿內諸多將領軍官的神情也是隨之一變。
“通州城,竟一日都未曾守住。”
“陳亨。”
“他竟然辜負皇恩,甘為逆賊。”
聽到這消息。
宋忠臉色異常難看,充滿了憤怒。
“宋將軍。”
“如今燕逆已經奪取了通州城,加上原本北平城的軍隊,兵力或許已經不低於三四萬。”
“我們該當如何啊?”
一個將領恭敬問道,十分忐忑。
“慌什麼?”
宋總瞪了一眼,雖然憤怒,但根本不懼什麼。
“昔日。”
“在朝諸位大人早就想好了諸多方法對付這燕逆,他們早就看出了這燕逆有謀逆之心,如今,果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