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衙役而言。
剛剛清理屍體時就有不少人吐了。
這種慘烈的戰況，可以說從未見過的。
而現在。
他們也都知道了一個消息，燕王造反了！
這對於普通的衙役而言，未來的命運如何，他們也是忐忑的。
“吾為燕王府親衛千戶，張輔。”
“以後也是諸位的直屬上官。”
之前召集眾衙役的將領再次出現了，對著所有人大聲道。
“張輔。”
“曆史上的靖難功臣。”
“原來是他。”
而聽到張輔的名字，朱正心底則是暗暗想著。
“今日，這是你們成為後勤軍的第一次任務。”
“你們乾得不錯。”
“一晚上的清理，辛苦了。”
“吾也不說廢話了，現在都先行歸家休息，明日晌午，府衙前聚合。”
“如若誰敢不來，按逃兵論處，當場格殺。”
“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著逃出北平，看看能不能逃。”
張輔身著千戶戰甲，站在所有衙役麵前，借著周圍的火光，大聲道。
語氣之中透出了一種威脅。
聽著他說完。
所有的衙役心底都是非常忐忑，恐懼。
而此刻。
張輔的話卻是將許多人的心中所想的退路給堵死了，因為他們有些人想著今天退下後，明天就直接不來了，但張輔卻直接點破了，明日膽敢不來，直接按逃兵處置，這就是明擺著的威脅了。
“看來朱棣如今已經缺少兵力啊，甚至連城中的衙役都被他逼來做後勤軍。”
“唉。”
“這才剛剛造反，前期的傷亡可不會小，相比於被直接整編到了正規軍與朝廷官軍交手，還是後勤軍更加安全，清理屍體還行，至少可以一步步提升我的屬性，以後就算真的上了戰場也不怕了。”朱正心底暗暗想到。
“好了。”
“都回去休息吧。”
張輔說了這麼多，警告之後，也不廢話了。
擺了擺手。
讓所有衙役退下。
頓時間！
所有衙役都是一哄而散。
各自成群。
“正哥，這可怎麼辦啊？”
“如今燕王造反了，我們如今被整編，那就是朝廷眼中的匪軍，一旦朝廷大軍前來圍剿，我們就是滅族的罪過啊。”
“是啊。”
“這可怎麼辦？明日我們還要不要去聚合啊？”
“可是不去府衙聚合，剛剛那個千戶也說了，全部都是按逃兵處置，直接斬首。”
“唉，我們怎麼這麼倒黴啊？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這種破事。”
“燕王殿下雖然厲害，但朝廷有著百萬雄兵，燕王不可能是對手的，這可怎麼辦？”
……
剛剛一走遠，朱正麾下的衙役都是暗暗叫苦的說著，每一個都是充滿了無奈，還有絕望悲觀。
畢竟。
如今他們都感覺自己被逼上了賊船了。
對於他們來說，原本在官府當差，吃著皇糧，這已經是不錯的差事了。
但造反二字！
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哪怕是燕王朱棣未來再宣告的如何冠冕堂皇，但造反就是造反。
一旦敗了！
所有朱棣麾下的人都要遭受一個滅族之罪，這是跑不了的。
而且作為一鎮藩王，實力與朝廷相差太過懸殊了。
這一點所有人都很清楚。
“木已成舟，不要多想了。”
“造反的確是要死。”
“可如若現在就不聽燕王的命令，我們死的更快。”
“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燕王敗了，我帶著你們落草為寇去。”朱正則是帶著安慰語氣的說道。
知道曆史。
朱正自然知道未來這大明最終的贏家是誰。
但他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而且說出來也無人相信。
再而。
現在自己金手指已經覺醒了，朱正就更犯不著怕了。
在後勤軍中，那麼多接觸屍體的機會，撿取屬性，這可都是變強的資本啊！
“正哥，你說的話我記住了。”
“到時候真的落草為寇不要忘了弟兄們。”
“是啊。”
……
一眾手下紛紛調笑著說道。
一陣時間後。
眾人也紛紛歸家。
在北平城外城，一處街道的民房院落內。
燈火已熄。
朱正輕手輕腳的回來了，打開院門，準備去偏房休息。
來了北平城這麼多年了。
這一個院落也是朱正來北平的第一個家，當初隨祖母而來，在此娶妻生子。
一晃，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
“夫君。”
正在朱正回來，院落內，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看。
一個穿著素色長裙的絕色少婦人向著朱正走了過來，俏臉上儘是關切之色。
她就是朱正的妻。
郭玉兒。
年齡比朱正小了兩歲，今年已經有二十二了。
當初來北平城後。
也是機緣巧合，之後一起玩，青梅竹馬，走到了現在。
說起來。
如果論富貴，論地位，朱正不如郭玉兒，倒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了，畢竟郭玉兒的父親是堂堂北平布政司，郭資，論權勢，論身份，這也算是頂級的家族了。
兩人相識相知，到最後成婚。
郭家也沒有什麼嫌貧愛富，也沒有什麼阻擾。
十分融洽。
這些年來。
相敬如賓。
朱正也沒有去借助自己嶽父的權勢去攀附向上爬，而郭資也沒有去管朱正。
當然。
作為妻子的郭玉兒也是給朱正生兒育女。
一兒一女。
長女朱淇，已經快八歲了。
次子朱熈，已經快六歲了。
一家四口這些年倒也是十分舒暢。
當然。
隨著朱棣造反，這一切的平靜也是會打亂了。
“玉兒。”
“你怎麼沒睡？”
聽到郭玉兒的聲音，朱正立刻關切問道。
“整個城中都是交戰的聲音，夫君也一晚上沒有回來，妾身睡不著。”郭玉兒柔聲道。
“淇淇他們睡得好吧？”朱正問道。
“恩，他們早早睡下了。”郭玉兒點了點頭，但還是難以掩飾擔憂的問道：“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城中很多人叫著燕王造反了？不會是真的吧？”
“是真的。”
朱正重重點了點頭。
“那我們家怎麼辦？”
“燕王造反，以後北平豈不是不太平了？”郭玉兒一臉擔憂道。
“躲不掉了。”
“今日，府衙裡所有的衙役都被燕王府整編為後勤軍了，包括了。”朱正沉聲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