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簡直是在胡言亂語!”聽到這些話,宇智波鼬隻覺對方是在無端汙蔑自己。
自己是為了火之意誌!
是為了大局!
“我哪裡說錯了?難道你不是猿飛一族和誌村一族豢養的走狗嗎?你該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自己是在踐行所謂的火之意誌吧?”
“你仔細瞧瞧,如今猿飛一族和誌村一族是何等的壯大!猿飛一族在戰國時期也是大族,但經過多年戰火,早破財了,加入木葉後不過是不起眼的小家族,可現在呢,他們複興了,祖地規模愈發廣袤,產業更是遍布木葉足足七成之多。”
“這真的是火之意誌的體現嗎?什麼時候火之意誌竟變成了‘猿飛意誌’?你就是為了這所謂的‘猿飛意誌’,才狠下心來對自己的族人展開屠殺的吧?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你就是猿飛日斬的一條狗!”
對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帶著倒刺的利箭。
叫宇智波鼬緊握著太刀的手掌,開始了微微顫抖。
再也聽不下去這些話語,目光下意識掃向刀刃上還在緩緩流淌的鮮血。
他清楚,自己已經殺了太多的人,一切都已然無法回頭。
他必須堅信自己是對的,自己所做的一切,絕對是為了火之意誌!
他……是為了整個木葉的大局著想,他絕不是什麼猿飛一族的走狗!
火影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宇智波鼬同樣也是正確的!
於是乎宇智波鼬猛地轉身,決然離去。
跟這樣一個瘋子,還有什麼好談的?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又怎麼可能理解他宇智波鼬,以及火影大人那無比光輝的火之意誌呢?
在確認宇智波鼬已經徹底離開之後,宇智波帶土這才略顯生硬地開口問道:“那些事情,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他滿心皆是疑惑,對方到底是如何識破自己真實身份的呢?
他一直努力塑造的強者形象,無論是氣度還是神秘感,
他自認為方方麵麵都堪稱完美,演技出眾啊!
除此之外,對方那奇特的瞳術究竟是什麼?
此刻,宇智波災厄帶著玩味的神情,緊緊注視著宇智波帶土:“我就知道你一心想弄個明白,也罷,你既然是我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人,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左眼,與我的名字相同,喚作災厄!災厄意味著什麼?我死之後,哪怕洪水滔天,到時候它代表著天災,那是包羅萬象、能摧毀一切的天災。”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自我來到這個世界,一心就想著要變得所向披靡,擁有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渴望將世間萬物掌控於股掌之間,也正因如此,我才覺醒了這樣的能力。”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厲害?哈哈哈哈哈!”宇智波災厄再次大笑起來“這可都多虧了你們啊,你、宇智波鼬,還有這世上的所有人。為什麼你們就都不肯聽我的呢?”
“你們一個個都盲目自信,覺得自己所做的決定無比正確,根本聽不進旁人的半句言語。”
“哪怕是族裡向來以溫柔著稱的宇智波止水,我都苦口婆心地跟他講了,不要光聽彆人說些什麼,更要看彆人實際做了什麼,可他就是死活不肯相信我。”
“還一個勁兒地誇讚三代目火影多麼的偉大,木葉的未來多麼的光明,我呸!全是一派胡言。”
“我都特意提醒他去多留意漩渦鳴人,那可是四代目的兒子啊,你們瞧瞧鳴人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宇智波止水那個蠢貨,居然還說因為三代火影看重鳴人,說著類似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來搪塞我,簡直荒謬至極,可笑透頂!”
“宇智波止水,還有其他所有人,都瞎了眼似的,看不到猿飛日斬那老東西對自家族人是什麼樣的態度,怎麼不見他去磨煉自己族人的心誌呢。”
“一群蠢貨,明明這些問題輕而易舉就能看透,他們卻愣是看不明白,還一個個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才是正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謂的意誌,簡直全都是混蛋,說什麼都油鹽不進!”
“我一心想要改變這一切,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還有你,宇智波帶土,你這個畜生,你師母對你應該不薄吧,可你最後不還是害死了她?”
聽聞這些話語,被這般痛罵的宇智波帶土,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波瀾。
他實在是不願再去回想師母往昔對自己的種種好。
畢竟,在他所憧憬的月之眼世界裡,師母依舊會如往昔那般對自己關懷備至。
“沒錯,我沒有錯,錯的是其他人。”宇智波帶土在心底這般反複想著。
然而,刹那間,他心中陡然一凜,這不恰恰和對方所指責的如出一轍嗎?
他們這些人,哪怕犯下過錯,卻依舊固執地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正確無誤的。
“不不不,我肯定是對的。”宇智波帶土趕忙在心裡再次堅定了這個念頭。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對方的眼睛,那是名為“災厄”的萬花筒寫輪眼,
據說能引發各種各樣的天災。如此厲害的瞳術,即便是強大如他,心中也不禁泛起絲絲心動。
“你現在就覬覦我的眼睛,對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想當年我小時候,還特意讓父母多去關照你,難道你如今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宇智波帶土聽了這話,腦海深處隱隱約約地記起,似乎的確有過這麼一回事。
可即便如此,他的腳步依舊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宇智波災厄逼去,身上散發的殺意愈發濃烈,宛如實質。
“你們統統都不是好東西!行啊,那咱們就來比比看,究竟誰才更心狠手辣!”
“你們每個人不都懷揣著改造忍界的宏偉抱負嗎?可你們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把肆意殺人當作是有氣量,還天真地覺得那是邁向所謂美好世界必須經曆的坎坷磨難,”
“是不是這樣?哈哈,簡直要笑死我了!這個世界早已經從骨子裡開始畸形,到處都充斥著扭曲的世界觀,像這樣的世界,毀滅了反倒更好!哈哈哈哈……”一陣歇斯底裡的狂笑聲,從宇智波災厄的口中猛然爆發出來,那笑聲之中,滿滿都是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憎惡與無儘的嘲諷。
此刻,宇智波帶土已然高高揚起手中的鐮刀,眼神冷冽:“毋庸置疑,你已然徹底瘋癲,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人,竟落得如此下場。我不知你是怎樣知曉我身份的,想來大概是依靠你右眼某種特殊能力窺探到的吧。既然如此,那你的眼睛,我便不客氣地笑納了。”
對方此刻所展露出來的絕望,宇智波帶土並非沒有體會過;那瘋狂的大笑,他自己也曾經曆。
然而,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已然尋得了正確的道路,那個美好的世界,必定會由他親手來締造。
在他的認知裡,對方與自己之間最大的差異,便在於氣運與命數,就像長門時常掛在嘴邊的“救世主的命數”,
帶土覺得,唯有自己才真正擁有這份命數,其他人根本就不配。
“想殺我?那就來吧,動手殺了我啊。”緊接著,宇智波災厄又一次瘋狂地大笑起來,“我倒要瞧瞧,你們殺了我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我這雙寫輪眼,曾經融合過一塊石頭。那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是龍珠?是崩玉?還是四魂之玉?我壓根兒就不清楚。”
“它隨我一同降臨到這個世界,一直到今夜,我的萬花筒寫輪眼現世,它才終於與我徹底合為一體。”
刹那間,宇智波災厄發出滿含嘲諷的聲音,
“我滿心皆是對於人世的絕望,雙眼之中儘是忍界的扭曲!但這可是你們最後的生機,你們真的要殺我嗎?”
“我若死去,這個令人厭惡至極的世界都得給我陪葬!”
宇智波帶土心裡明鏡似的,眼前這人已然瘋癲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
因而,宇智波帶土壓根兒就沒把對方那些瘋言瘋語當回事,什麼死了之後要讓世界陪葬,這簡直荒謬絕倫,天方夜譚。
就憑區區萬花筒寫輪眼,絕無可能具備那種改天換地、讓世界陪葬的能力。
至於對方口中提及的什麼石頭,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龍珠、崩玉之類的玩意兒,他更是聽得雲裡霧裡,完全摸不著頭腦,這也進一步坐實了他對對方精神不正常的判斷。
至於殺了這樣一個瘋子,自己會不會後悔?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緊接著,宇智波帶土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鐮刀,“刷”的一聲,那利刃如同閃電般,瞬間割破了對方的喉嚨。
鮮血刹那間噴湧而出,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對方竟還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不僅臉上不見絲毫痛苦之色,反而仰頭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一邊笑,脖頸處的鮮血如同泉湧般不斷噴發,那模樣簡直癲狂到了極致,仿佛已然超脫了生死的束縛,陷入了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瘋狂狀態之中。
“我都給了你,給了這世界上所有人最後一線生機,隻要不殺我就行,可你們終究還是執意要殺我!好,很好啊,那就一起毀滅吧,統統毀滅!”
話音剛落,對方眼神中的萬花筒寫輪眼便開始急速旋轉起來。
宇智波帶土瞬間進入虛化狀態,絲毫不敢有半分大意,生怕在這陰溝裡翻了船。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周圍卻並未出現任何怪異的狀況。
緊接著,帶土便瞧見不可思議一幕,
對方流出的鮮血竟逐漸變成了黑色,隨後其肉體開始一層一層地消散,慢慢露出慘白的骷髏,就連頭發也變得雪白。
隻見對方拚儘最後一絲力氣,聲嘶力竭地大喊:“好,一起死吧!”
帶土滿心都是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