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內便響起了一陣鸞鳳和鳴之聲。
本是被林若柔派去給秋嬸送飯食的林靜一回院子,便聽到屋內的動靜,頓時臉色一紅,逃到了院外,輕輕一合門,渾身輕顫地靠在了門邊。
可能因為身份緣故,這麼久以來,老爺也就臨幸了兩回,還都是林若柔跟趙璿推就。
所謂食髓知味,初通人事的小姑娘,哪裡經得住這種場麵?
聽著裡麵的動靜,她靠在門邊便已經覺得渾身火燒,腿腳發軟了。
遠處,趙璿卷著自己的長鞭,正一臉舒暢地走來。
自打北庭鶴還有北庭鬆來了之後,她可算是有了能比劃的人。
每日除了操練一下小河村的駐軍之外,一有空就去找那倆人切磋。
那倆人剛開始還答應,但誰也耐不住趙璿天天來啊,那鞭子抽得,手下根本不留餘力。
於是二人都開始躲著他,今日是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又將北庭鶴揍了一頓。
來到家門口,趙璿一眼便看到了林靜半倚靠在門口,還覺得奇怪。
“靜靜,你怎麼不進去?”
話音剛落,她便聽到屋內驕哼一聲,整個人頓時石化。
今天,相公這麼猛的麼?
“趙姐姐!”
林靜一臉苦笑,她是奴婢,自然是來去不得。
趙璿碰了這事兒,還能扭頭就走,不受這委屈。
她一會還要繼續做飯的啊!
趙璿眼前頓時一亮,立刻抓住林靜的手腕。
“相公是許久沒去找你了,放心,這事兒璿兒姐給你做主。”
“今晚,就今晚,他必須跟你睡!”
“不是,趙姐姐,靜靜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害羞,大家都是女人,我懂的!”
“包在我身上了!”
趙璿自信一拍胸膛,那叫一個義氣!
林靜臉色直接紅透,小嘴憋著一口氣,嗯嗯嗚嗚出聲,急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站在原地,直接化為了一個燒開的水壺。
果不其然,當晚秦起又被趕去了林靜的房內。
半夜,摟著林靜冰冷的嬌軀,看著屋內已經快要熄滅的炭火,當機立斷。
讓林靜搬去正屋的廳堂內睡!
不然年關這幾天更冷,這小丫頭怕她撐不住啊!
次日一早,秦起便宣布了年關前後,休息三日的決定。
村內自然是一片歡喜。
這休息三日,自然也是年關大宴的三日。
獵捕隊冬日以來,捕殺的鹿便有五隻,野豬十幾頭,加上酒肉米菜各種,還有營寨營地擄掠的真遼糧食物資。
這三日,定讓他們好好吃個飽。
年關當日,秦起更是支起了棚子,聽各路彙報,酌情賞銀,屬於是發年終獎了。
王大錘更是日夜兼程,在年關之前愣是將秦起定製的龍鱗甲給趕製了出來。
趁在年關上給秦起獻上,直接成了壓軸節目。
一片風雪之中。
秦起賞出白銀百兩有餘,兩村的村民都彙聚在河岸邊,歡慶著新年。
而暮色之中,一人一騎,朝著小河村飛速而來。
“秦津尉!”
“赤羽軍急報!”
那人望著燈火,一路奔襲而來,下馬便連滾帶爬,衝到秦起麵前。
“真遼人,乘著年關之夜,發起了奇襲!”
“什麼?”
秦起立刻放下手裡的酒杯。
“真遼人開始攻打興安城了?”
北庭鶴北庭鬆兩人也是緊張站起。
一時間,場內氣氛如同冰雪凝固。
興安城一但陷落,真遼人的鐵騎,便會如同一把尖刀,直刺青州腹地!
“真遼人兩萬大軍圍城但還未攻。”
“四下分出數隻軍隊,左右掠襲周圍村長。”
“殺人無數!”
“畜生!”
秦起怒罵一句,立刻展開北庭雪親手寫的信。
“……興安城被圍,無法出兵,請馳援周圍村莊,保百姓安寧。”
“後方營地被剿之事,真遼人已經發覺,聖上朝堂清洗,斬殺官員十六名,如今真遼人糧草已斷,恐決定破釜沉舟!”
“日前我已發信請求朝廷派兵支援,再過三至五日之內援軍即可抵達。”
“這幾日,萬不能讓真遼人的騎兵,越過興安城的駐線!”
路過興安城往南,隻有兩條路可選。
一條穿山官道,距離新河縣也就三裡路。
一條水道,正是新河縣加黑水寨扼守之處。
如今真遼人糧草被斷,圍困興安城,掠襲周圍村莊,一路往南籌集糧食那是必走之路。
而這條必走之路上,秦起的新河縣又是前沿門戶。
雖北庭雪沒直說,隻是請秦起幫忙守衛村莊。
實則,秦起若不主動出擊,這戰火燒到新河縣來時,就來不及了!
“北庭鬆,北庭鶴!”
“末將在!”
“整兵出發!”
“趙璿!”
“相公!”
“這次我隻帶鄉軍出去,你跟袁煥二人,帶餘下的二百人守衛新河村。”
“若情況危急,去找黑水寨的人跟狼胥族人共同抵抗。”
“倘若還不敵,全軍撤回黑水寨,等我回來。”
趙璿重重點頭。
“白啟!”
白啟立刻站了出來,臉色嚴肅。
“村子裡就交給你指揮了。”
“我兩個妻子若是少了一個,你提頭來見。”
白啟一拱手,難得地沒有跟秦起開玩笑。
“放心,有我在,新河縣可能陷落,但黑水寨他們死都拿不下來。”
秦頭。
點兵之後,眾人先按照路線,朝著安康縣而去。
抵達安康縣時,矮矮的城牆上已是燈火通明。
見到鄉軍的旗幟,城門立刻打開。
守城的乃是張淩嶽。
他雖然是縣衙典史,但畢竟是從皇宮出來的人,論打仗指揮,他肯定要遠強於城尉。
真遼人突然發難,縣內也是緊急征調,衙門衙役加守城軍隊加民兵,也湊出了五六百良莠不齊的民兵。
隻是裝備比起秦起手下皮甲精銳要差多了。
“情況如何?”
來到城門口軍營,秦起立刻發問。
張淩嶽臉色難看,迅速回答。
“據報,真遼人軍隊已經抵達二十裡外的平沙縣。”
“圍攻的真遼人有千人之多,現在平沙縣應該已經失陷了。”
“下一步,他們應該就會衝著我們安康縣而來。”
“我估計,頂多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
縣城可比興安城要好打多了,那城牆費點力氣便可以翻過去。
就縣城之內那些老弱病殘級彆的兵力,壓根就不夠真遼人砍的。
如今秦起帶鄉軍來了,張淩嶽反而鬆了一口氣,起碼在安康縣這裡,可以狠狠地絆真遼人一個踉蹌!
“我帶人去平沙縣。”
秦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扭頭出去。
張淩嶽直接愣在原地。
“等會,你瘋了,留在安康縣固守不好嗎?”
“出去你若是被真遼人幾隻部隊前後夾擊,隻有死路一條啊!”
秦起一個回頭,眼內精光大盛。
“我與你不同!”
“你的任務是守衛安康縣。”
“而我,是滅了真遼人!”
“若讓真遼人安心帶著糧資回營,興安城的擔子就又重一分。”
“有我在,這群畜生,一粒米糧也休想帶回真遼大營!”
一番話,直接給北庭鬆,北庭鶴二人聽得熱血沸騰,口中直呼。
“正是!我大周男兒當如此!”
“就是,什麼真遼鐵騎,看我乾不乾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