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慌!”
秦起高喝一聲,抬頭環顧四周。
那群蠻人雖然已經將他們包圍,個個聳矛齜牙看起來凶狠無比,但秦起這邊有俘虜,他們並沒有直接衝上來,顯然還是有點忌憚的。
“喔喔喔!”
那少年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在安撫自己族人的情緒,隨後伸手撥了幾下自己的頭發,艱澀張口。
“放,我。”
“沒事!”
儘管隻有幾個簡單的音節,並且發音不太標準,但已經將他的核心意思表達了出來。
不過他也不是很確定秦起是否能弄懂他的話,在牢車內抓耳撓腮,搖頭晃腦焦急地等待著秦起的回應。
“原來你會說話啊!”
秦起笑笑,伸手拿過鑰匙,將那少年放了出來。
那少年一鑽出來,先安撫了一下牢車內的其他同族,然後就跟一隻猴子一般蹦躂了出去。
白啟看了那少年離開的背影,立馬策馬過來。
“難道你要放了他們?”
“那可是一百多兩銀子呢!”
“怎麼可能,他跟這些族人可都是天生的獵手。”
“若是能訓練得當,戰鬥力可比後麵那群人要強悍得多。”
“他們既然以奴人的身份落入我的手中,自然沒那麼容易逃脫。”
秦起麵無懼色,挺直了胸膛,看向周圍已將自己包圍的蠻人。
“可是,他們這人數,有點多啊!”
白啟麵帶擔憂。
這些人配備的石矛可以投擲,不少人背上還有弓箭,甚至吹箭。
這要打起來,自己這邊鐵定會吃虧。
“他們敢動手,我就讓他們嘗嘗這玩意兒的威力。”
秦起從腰間摸出一顆土雷。
出這趟遠門,秦起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
此刻他常用的腳踏弩就在馬背上,身上更是帶了八顆土雷防身。
這些土雷,足夠將他們炸個人仰馬翻了。
“這是?”
白啟瞪大了眼睛。
巴掌大小個瓦罐,看起來實在不像個有殺傷力的武器。
“此物喚作轟天雷,一顆便可以轟翻他們十幾人。”
秦起臨時給取了個名字。
“什麼,你意思你在這個罐子裡麵,裝了雷?”
白啟渾身猛然一顫。
對於雷電的恐懼,是印刻在所有人骨髓之中、記憶深處的。
這是經過血脈流傳,從老祖宗那裡得來的,趨利避害的求生本能。
“差不多吧。”
秦起笑笑。
畢竟白啟還沒見過這玩意兒的威力,對於自己搗鼓的火藥也是一無所知。
連帶他一起唬住了,這才真實嘛!
霎時,白啟看向秦起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畏懼。
那可是雷啊!
雷都能裝入罐子之中,這男人究竟有什麼通天撼地之妖能啊!
那少年跑出去沒多久,那邊立刻傳來了一陣嘰裡呱啦的吵架聲。
聽著這陣聲音,那一群蠻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眼裡的憤怒也更加明顯。
“喔喔喔!”
那少年又叫了幾聲,隨後帶著一個鼻骨處穿著虎牙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身披虎皮,體格健碩,腰間彆著一把骨刀。
那一雙虎眼瞪著秦起,眼中沒有流露半分善意,隻有憤怒與殺戮。
這人和少年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應該就是這少年的親爹了。
若是秦起沒猜錯,這群墨營的人,把人家部落的少族長給抓來了,這才引得對方一路追蹤,在離開墨營之後第一時間便抄小路將自己等人截住。
“放,我們,走!”
“我,換!”
那少年來到秦起麵前說完,立刻用手肘捅咕了一下親爹的肚子。
那族長咬著牙,伸手就要去脫自己身上的虎皮。
這東西對他來說乃是榮譽的象征,但也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不行!”
秦起直接拒絕。
“你們是我的奴隸,是我的財產,必須跟我走。”
“讓你的族人離開,否則他們都會死。”
那少年聞聲一愣,估計聽是聽懂了,不過就連他也不怎麼相信。
站在他的立場上,秦起算是花了錢將他們救出來的“恩人”。
而且還是個有實力的戰士,必須要以對待戰士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這一點對少年來說極為重要。
因此,想要獲得自由身份,那進獻一些東西給“恩人”也是應當的。
他老爹估計是準備用強的,那會兒這倆人估計就是在吵這個。
少年將秦起的話翻譯出來之後,那族長頓時怒吼一聲,氣得原地直跺腳。
隨後一扭頭,憤怒地看向秦起,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骨刀,當空一揮舞。
秦起也不知道他喊了一句什麼,反正那一瞬間所有蠻人全都摸向了自己背後的弓箭!
那族長揮手之後就要衝上來殺了秦起,被那少年一把抱住腰腹,往後一頂。
而屠剛反應也夠快,直接領著白啟就往馬下一翻,躲避了出去。
戰鬥,一觸即發!
“簌簌!”
空中頓時箭如雨下。
秦起一策馬躲到牢車後麵,轉身迅速掏出火折子,點燃引線,看都沒看就朝著身後丟去。
這一批製作的土雷,秦起改良了引線,比較短也燃燒速度也快。
一丟出去,眨眼間就聽到身後一聲轟隆的巨響!
瞬間馬匹嘶鳴,牲畜驚嚎!
而在場所有人,包括屠剛白啟,都嚇得一個哆嗦!
背後那頭,緊接著便是無數慘叫聲響起!
秦起心中冷冷一哼。
有膽子對自己發起挑戰,那就要承受後果。
這群野蠻人,不好好教訓一下,以後是不會聽話的。
所以,這土雷絕不是丟一發震懾就完事兒的。
秦起利落往腰間一摸,這回直接摸出兩顆土雷,嗤嗤點燃。
隨後一左一右,高拋了出去。
“轟!”
“轟!”
經過第一顆土雷炸響之後,那群蠻人就已經嚇傻了眼。
後麵接著兩顆爆炸,眨眼間又帶走了數條人命!
看著自己的族人眨眼之間便傷的傷,死的死,那族長痛心疾首,連聲高呼!
這時候,那少年的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
“停!”
“停!”
“我們,認輸!”
話音一落,空中濃濃硝煙味飄過,戰場一片死寂。
無論是牢車中的奴人,還是埋伏在山林中的蠻人,甚至是車夫,監衛,全都恐懼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
秦起悠悠站起身,所有人都以一種極為恐懼的眼神看著秦起。
不遠處,那少年跟族長二人都已經跪在了地上,俯首帖耳,以一種跪拜神明的姿勢迎接著秦起!
這玩意兒對白啟他們的震撼尚且如此之大,更彆提這群還在部落階段的野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