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動作直接讓北庭雪的心跳都暫停了半拍。
呼吸也停滯。
突突突的血管搏動聲清晰傳入她的耳中,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如同水波般瞬間泛遍全身。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她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正被那個可惡的男人攬入懷中,狠狠索求。
“呃!”
猛然掙紮,北庭雪推開一絲縫隙,吸入一口新鮮空氣,以為這是逃走的契機,卻不知是秦起怕她憋死。
笨,接吻哪有憋氣的!
“唔!”
再度吻下,臂彎發力,北庭雪整個嬌軀直接被托舉離地,緊緊依附在秦起身上。
她腦子又短暫地失去了連接。
“夫……”
門本就沒關,林若柔走了進來,一眼便瞅見這一幕,直接愣在了當場。
聽到林若柔的聲音,北庭雪終於回神,微微尖叫一聲,猛然一推,飛地逃了出去。
林若柔有些呆愣地看向北庭雪,很快便噗嗤一笑。
“夫君你也太著急了!”
“想當初,柔兒第一次被夫君抱著強吻的時候,也是這般不知所措。”
林若柔乖巧地走了上來,踮腳輕輕在秦起唇上蜻蜓點水般地一吻。
“親夠了嗎?沒親夠,柔兒陪夫君。”
秦起頓時哈哈一笑,拉住了林若柔的手。
“回家再收拾你。”
林若柔頓時紅著臉低下了頭,似乎是在提醒秦起一般地補了一句。
“多親幾次,她就習慣了。”
……
一路賞著雪景,兩人騎馬回村,路上耳鬢廝磨自然少不了。
到家時天色已晚,正好二人乾上一番大事兒。
次日一早,秦起便收拾起了彩禮,又組織了迎親的隊伍,準備明日就把趙璿迎娶過門。
好在此刻小院子已經收拾完畢,林若柔隨便歸置了一下便顯得頗為氣派。
聽說村長秦起要辦喜事兒,村裡的人那叫開心。
辦喜事兒,那就意味著有酒席吃,但這些村民平日受秦起恩惠頗多,已經開始自發組織準備禮品。
從冬雪節開始下雪,至今沒停,村民們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便跟著王虎李四周農他們狩獵隊一起進山薅東西。
那陣仗,估計山裡的地皮都要被刮掉一層。
等一切準備妥當,回村第三天,一隻熱熱鬨鬨的迎親隊伍從小河村出發。
秦起騎著白啟的那匹高頭大馬,穿著喜服,朝著安康縣進發。
而隊伍背後,則是多達五六十人的迎親隊伍,耿二等人親自出手的八抬大轎,都是村民自願參加。
一行人浩浩蕩蕩,熱熱鬨鬨,終於在近午時趕到了安康縣。
而順風鏢局也早早地布置了起來,紅燈籠,紅綢帶,加上聽說鏢局要嫁女兒的前來圍觀的老百姓,早就將這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在這年頭,能有一場這樣熱鬨的婚禮已不多見。
自打災年開始,官府說媒,基本上婚禮儀式也就簡單到了將女人送上門,進門喝個交杯酒,拜個天地就結束。
見到了鏢局門口,秦起趕緊低下頭。
“屠剛,撒幣!”
出門前,秦起就準備了五吊大錢,也就是五千枚銅錢,讓村民們用紅線纏好,等成婚當日拋灑出來。
喜錢嘛,主要圖的就是一個吉利和排場。
屠剛也不傻,抓起銅錢左右開弓,往道邊一撒以錢開道,口裡緊跟著喊道白啟教他的話。
“送喜錢,接喜氣,迎新娘,回新家咯!”
嘩啦啦!
無數銅板落地的聲音,頓時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注意,無數人一擁而上,頓時鏢局門口寬敞了不少。
秦起來到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邁開步子就朝著院內走去。
院內趙明河等人也早就準備好了,往堂上一坐,等著秦起前來敬茶。
這是青州本地的習俗,名叫偷新娘。
新郎官上門之後,需要先給老丈人和丈母娘敬茶改口,這時候娘家人或者媒婆再偷偷把新娘背上新郎的轎子。
敬茶之後,新郎需要去新娘房內尋找新娘,找不到就留下一點糧財放在床上,這叫壓床禮。
也有以這些禮貨,換取新娘和感謝娘家的意思。
“爹!娘!”
秦起敬茶改口。
趙明河自然咧著個大嘴笑得燦爛。
“好好好,秦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趙明河拍拍秦起的肩膀,趕緊對尹正使著眼色。
尹正立馬掉頭一陣小跑,去趙璿房內“偷”新娘去了。
秦起在堂口跟二老嘮了幾句,便按照繼續去放壓床禮,一套流程走完,回到門口時,趙璿已經坐到了轎子裡。
除了拜堂,在大婚之夜前,新郎新娘二人都是不能碰麵的,到時候就算外麵在喝酒設宴,趙璿也隻能在房內等著秦起來掀蓋頭。
出門,拜謝二老,秦起利落翻身上馬。
“屠剛,再撒幣!”
嘩啦啦!
天空中銅錢飛舞。
而鏢局的人也拉著喜車出發,畢竟他們還要回了小河村,拜堂了才算完。
一路出城,一路撒幣,那群百姓跟著叫嚷著恭喜著送出縣外幾裡地。
聽著轎外熱鬨的聲音,坐在轎子內本來啥也不懂的,著急著出嫁的趙璿猛然有感,居然開始熱淚盈眶。
她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被這麼送走之後,順風鏢局就不再是自己的家,而是娘家了。
一路吹鑼打鼓地回到小河村,村口早就安排了人迎接。
踏著雪一路回到張燈結彩的小院,轎子率先放下,有林若柔跟縣內請來的媒婆一起,先將趙璿迎回了屋。
秦起下馬,則迎著二老進院子,來到大堂準備拜堂。
提前進屋稍稍收斂了心神擦了眼淚的趙璿,這才被林若柔攙扶著走了出來,跟秦起跪在一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大婚禮成,趙璿又被林若柔和媒婆趕忙攙扶進了屋子,緊接著便是不能吃喝,漫長的等待入夜。
秦起胸口戴著大紅花,開始招待賓客酒宴,隨著村民們一件一件頗具心意的禮物送上門來,小院子內很快便堆成了山。
待到酒席落幕,送走趙明河鏢局的人,天色已經晚了。
秦起也喝得有點醉醺醺的,從媒婆手裡接過挑杆之後,便大步邁進了門。
此刻,趙璿正襟危坐在床邊,雙手攥拳放置在雙膝之上,身子更因為緊張而渾身顫抖。
“相,相公?”
聲音稍微有點生澀。
“我來掀蓋頭了。”
秦起拿起金頭挑杆,緩緩抵住蓋頭的邊緣,往上輕輕一提。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便出現在眼前。
略施粉黛之下,趙璿美得英氣中帶著柔和,哭花的臉龐又顯得楚楚可憐,率真可愛。
到了這一刻,趙璿反而隻是抬眼一瞥,便喪失了所有勇氣直接埋首,眉目間婉風流轉,嬌羞難掩。
“再叫一聲,我喜歡聽。”
“相公!”
秦起哈哈一笑,猛然用力,那蓋頭直接便被掀上了粱,緊接著一記飛撲,直接便將趙璿摁在了身下。
“相,相公,你乾嘛?”
“當然是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