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煥,護我。”
秦起掏出早就上好弦的腳踏弩,開始瞄準。
“是,村長!”
袁煥抽出橫刀,立刻站在了秦起身側。
而屠剛怒喝一聲,揮舞著雙刀便衝了出去,其他人也隨後魚貫而出,跟花園中的土匪打作一團。
呼!
吸!
秦起屏氣凝神,目光一直緊緊鎖定著飛奔出去的翟自東。
這老匹夫狡猾得很,見識過秦起這腳踏弩的威力之後,他便一直惦記在心。
哪怕此刻急於奔命,他也不忘蛇皮走位,來增加秦起射中他的難度。
若現在秦起手中的是一杆狙擊槍,那他怎麼跑都沒用。
問題是現在手中的是一把弩,彈速太慢,必須打這個提前量。
“嘿嘿,嘿嘿!”
見秦起遲遲沒有扣動扳機,翟自東越跑越歡快,以為自己已經迷惑住了秦起,心中無比得意。
殊不知秦起早就注意到,遠處的牆角根正拴著白啟最愛的那匹馬。
翟自東的目標,最後一定是上馬。
這個狡猾的老東西,其實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而秦起在等,等翟自東跑到離馬最近的時候再動手。
眼看自己離馬越來越近,秦起還未動手,翟自東臉色剛泛起的笑容也逐漸凝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後背悄悄爬上。
“村長,快頂不住了!”
對方人馬本就兩倍於己,除了屠剛那邊能以一敵四,其餘人都被打得節節敗退,隻有招架的份。
而負責守護秦起的袁煥被三人圍攻,很快就被壓退了五步的距離,幾乎就要到了秦起的麵前。
“再等一會。”
秦起冷冷下令。
袁煥一咬牙,怒喝一聲,不要命地瘋狂揮起了手裡的橫刀。
而圍攻他的那三人也被短暫逼退。
“豁出去了!”
翟自東一扭頭,徑直朝著馬匹衝去。
就是這時,秦起瞬間扣動扳機,瞄準了翟自東稍稍身後的位置。
這老東西這麼狡猾,必定會後縮一步。
聽到遠處弩弦發聲,翟自東果然猛然一個刹車,往後一縮。
“噗嗤!”
鐵弩矢精準刺入他的肩膀,巨大的威力帶得他往側麵一個踉蹌,直接滾落在了花叢中。
“老匹夫,果然如我所料。”
秦起冷哼一聲,迅速收弩抽出橫刀一看。
自己麵前的袁煥正好一刀揮空,側麵兩人夾擊攻來,一左一右。
原本袁煥隻需要後退一步便可輕鬆閃開,可如今他身後就是秦起,隻能倉皇一刀朝右邊擋去,用身體硬抗左邊那刀。
噗嗤!
盤龍嶺山匪一刀正中袁煥胸口,他慘叫一聲立刻薅住那山匪的手臂,忍著劇痛抬腳要踢。
可麵前忽然一陣刀風拂過,他手上一鬆,原來是山匪的手已被齊肘斬斷。
“寧死不退,很好。”
秦起冷冷留下一句,隨後穿身那三人之間,刷刷三刀便將那三人分彆砍倒,突破封鎖朝著翟自東跑去。
“啊!”
袁煥摁住刀口,猛吸一口氣,目光一瞥,居然也不休息,便去支援趙明河他們了。
秦起幾步衝到草叢這邊,低頭一看,卻發現那老匹夫居然不見了蹤影,循著血跡一扭頭,立刻看到樹後一道刀光劈來。
剛才那一箭射中的正是翟自東的右臂,此刻他左臂持刀,也是強弩之末。
秦起果斷直接側身飛踢,精準踢中翟自東手腕,將他手裡的刀踢飛後,又順勢騰空轉身一記反鞭腳,直接抽中他的腮幫子,將他踹到牆上。
翟自東本就年紀大了,連吃兩下重創,立刻跪了下去扶著牆根再起不能。
“唰!”
半空中,雪亮的橫刀架在那老匹夫的脖子上。
“你個老匹夫,你若不反我還要費些功夫,想著如何才能除了你。”
“眼下我還要謝謝你,為我省了不少事兒。”
見已是敗勢,翟自東哈哈一笑。
“今日我敗,非我不義,乃是我技不如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還挺有骨氣。”
秦起緩緩挪刀,當空指日,準備直接梟首。
“慢!”
翟自東目光死死盯著那雪亮的刀刃,嘴唇顫抖,腦子中無數想法掠過,最終還是選擇苟且偷生!
“我知道一個秘密!能救你一命!”
“你放過我,我告訴你秘密,一命換一命,很,很公平!”
秦起眉頭一挑。
“說。”
“白啟,你必須殺!否則,日後他必定牽連於你!”
“為什麼?”
“我說了你就會殺了我,彆以為我不知道!”
“具體原因,你可以去問白啟他自己!”
“若不殺他,日後上頭的人查下來,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翟自東信誓旦旦,不像有假。
“嗬,你敢誆我!”
秦起臉色一冷,握刀的手一緊!
“不!我沒有!你想,落虎山為何會有密室,一般山匪可不會建這種東西!”
“你想,白啟他像個土匪嗎?不像對吧!”
“嗬嗬,他有個寶箱,他所有的秘密都在裡麵!找到寶箱,你就能印證我說的一切!”
“可以了吧!放了我!”
翟自東緩緩起身,一手撐著牆壁,一手緊握箭杆,試探性地往馬匹方向挪動。
“有意思。”
秦起微微一笑。
翟自東還以為秦起是同意了,立刻邁開大腿想要奔逃。
可下一瞬,秦起的橫刀便斬了下來,一刀劈中他的後背,連著脊骨一齊劈斷!
翟自東慘呼一聲,跌倒在地,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瞪著眼睛怒視秦起。
“你!你個畜生!”
“你言而無信!”
秦起提刀走到他麵前,將刀刃緩緩探入他口中。
“並非我言而無信。”
“而是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讓你多活幾秒,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哢嘰!”
秦起雙手用力,將橫刀往下一摁,一扭,徹底送走了這個老匹夫。
再一回頭,立刻加入了後方的戰鬥之中。
有了秦起的加入,戰鬥不過一分鐘就徹底結束,前麵壓力的確大,除了趙明河之外,其他人多少都負了傷。
屠剛完全是一頓亂砍,身上添了七八道血口子,好在都是皮外傷。
袁煥為了保護自己挨了一刀,也算是通過了秦起的測試,那一刀也不深,不過肯定是要修養一陣了。
其餘幾個鏢師或輕或重,都不致命,互相攙扶著回了密室。
救出白啟,秦起並沒有急著追問翟自東口裡說的那事兒,而是將他暫時安置在了之前村長曹康的房子裡修養。
自己則將已經在大河村醫治過的李蛋接了過來。
聯想到李蛋之前說的話,秦起猜測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倒不如先問問他,到時候再跟白啟一對賬,自己心中便可有斷論了。
次日。
在暫時給李蛋安排的小屋中,秦起提著一罐子熱粥進來。
李蛋早已蘇醒,也得知白啟被救的事,一見秦起進來,立刻激動起身。
“不用起來,好生養著。”
“我問你,你之前說的,我若救出了你們大當家,你定竭力報恩之事,可還算數。”
“自然算數。”
李蛋趕緊點頭。
“那我要你日後隻忠於我一人,可能做到。”
李蛋稍有猶豫,但還是重重一點頭。
“以我李蛋之命,換大當家之命,這買賣合算,我能做到。”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李蛋發誓,日後唯秦哥馬首是瞻!絕對忠心不二,絕無怨言!”
秦起滿意點了點頭。
“很好,那你所知之事,是不是不應對我有所隱瞞。”
李蛋臉色陡然一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入了坑。
“說吧,你們這落虎山大當家,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李蛋搖晃著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隻得苦笑一聲。
“我可以說,但懇求秦哥知道這個秘密之後,放我們大當家的一條生路!”
“我若不放呢?”
“那也是人之常情,我李蛋既然已經發誓忠於秦哥,那自然不會作他想。”
“很好,你先說,我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