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踱步半周,李班頭忽然抖手,木棍斜劈掃頭,秦起瞬間起棍擋開,隨後沾棍掃手。
李班頭雖被張典史指點過幾回,但那也就是學了點皮毛,被秦起這一棍掃下,登時嚇得連忙脫了前手。
吃了一虧的他還心有不甘,後手順勢往前一送,就將木棍捅向秦起麵門。
不過他前手一鬆,後手發力自然失了準頭,秦起都懶得躲閃,直接往上一撩。
啪地一聲棍頭掃中那李班頭的下巴,直接敲暈。
見李班頭跟一截木頭似的倒頭就睡,在場的衙役都嚇得微微一退,驚恐地齜牙咧嘴。
那一下,看著就疼啊!
“漂亮!”
張典史謔地站起來,看向秦起的眼中滿是欣賞和驚喜。
一招斃敵,果斷狠辣,這人絕對是個練家子!
“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正好我這班房裡還有個衙役空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此刻的張典史心中已經起了愛才之心,相比自己手下那群酒囊飯袋,秦起不知優秀了多少倍。
林奉本還沉浸在秦起一棍撂倒李班頭的震撼中,現下一聽張典史居然出言招攬,立刻激動地衝到秦起身邊。
“妹夫,你快答應啊!”
“我爹當初是幫縣太爺家保過胎,讓他得了個大胖小子,如此恩情還外送了五十兩白銀才把我弄進班房。”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你可千萬不要犯渾!”
的確,當上衙役那就等於是吃上了皇糧,在村裡縣裡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傻子才會拒絕吧!
更何況這張典史乃是宮內教頭出身,連縣太爺都對他禮讓三分,秦起這是直接去到典史手下乾活,那地位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多謝張典史好意,我誌不在此。”
秦起丟了殺威棍一拱手,區區一個衙役就想哄著自己了?
就算你這個典史的位置讓給他,秦起都還要考慮考慮呢。
大丈夫當有淩雲之誌,豈能被如此浮雲遮望眼?
張典史臉色陡然一變,自己都親自招攬,這小子怎麼回事,還敢拒絕自己?
“典,典史大人你莫要生氣,這小子一定是糊塗你,你待我勸勸他!”
林奉頓時急了,雖然衙役月錢隻有區區三錢銀子,可衙門逢年過節發的米糧那都是實打實的東西,這怎麼能拒絕呢!
“你瘋了!這能拒絕的!”
林奉轉過身,趕緊狠狠掐了秦起的手臂一把,急得一額頭汗。
“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我妹妹想想,當上衙役,住進縣城裡來。”
“那不比你窩在村子裡要好?”
秦起知道林奉是關心自己和林若柔,便也沒有計較,隻解釋了一句。
“大舅哥,人各有誌嘛。”
林奉剛要再勸幾句,這時候另外一個班頭卻心急火燎地衝到張典史身邊。
“典史大人,您忘了?縣太爺有個外甥,前日才說要安排進您的班房呢?”
“明日人就到了,您不能讓縣太爺難當不是?”
那班頭雖是站在張典史身邊耳語,聲音卻控製得剛好可以讓林奉跟秦起聽見,也是勸他們知難而退。
林奉頓時眉頭一擰,如同泄了氣了皮球不說話了。
“混賬玩意兒!他哪兒來的那麼多外甥?”
張典史雙手一叉腰破口大罵,雖然同樣不爽,但念及對方好歹是縣太爺,還是最後還是重重一點頭。
“既然你誌不在此,那此事便作罷,我替你簽了文書,你找主簿領賞錢去吧。”
見這典史也是個不拘一格的漢子,秦起一笑,心中悄悄給他記了一筆,想著等日後自己勢力壯大,就把他招入麾下。
離開地牢,林奉一路唉聲歎氣,懊悔如此好的機會秦起沒有抓住,待秦起領取了賞錢,他還招手相送,頗為懊惱。
如此小事秦起自然不會放在心中,一路趕著牛車回家,一到家門口便看到耿二站在坡上。
“唉喲,秦兄弟你可算回來了!”
一聽耿二開腔,院內頓時湧出兩人,正是跟著耿二一起伐木的黑狗大山。
這三人都是一臉土灰,身子骨較弱的黑狗臉上還紅腫了一片,嘴角滲著血跡。
這是出事兒了?
秦起心中一緊,趕緊跳下牛車。
“怎麼回事?”
“秦兄弟你來看吧。”
進入院內,秋嬸披頭散發,正緊緊摟著渾身顫抖不已的林若柔,角落裡曹泰正被三人用麻繩捆得結實,丟在一邊。
瞬間,秦起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唰地湧了上來。
曹家這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想死了!?
“我們仨今天砍木頭送過來,隔著老遠就聽到兄弟你院子裡有打罵聲。”
“跑過來一看,原來是曹泰這個畜生,想要搶走若柔姑娘。”
“若不是秋嬸死死護著,估計若柔姑娘都要被這個畜生給搶走了!”
林若柔一見秦起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衝到秦起懷裡嚎啕大哭。
“怎麼樣,受傷沒?”
林若柔委屈巴巴地舉起右手,雪白的手腕已經被掙得通紅。
“還,還好有秋嬸保護著柔兒,夫君你還是去看看秋嬸吧。”
“那個渾蛋拿木棍打了秋嬸好多下!”
“嚇死柔兒了!”
秦起一扭頭,果然看到地下那一截自己做弓弩沒用完的桑木棍,心中的憤怒更蹭蹭往上爬。
“秋嬸。”
“我沒事,就是丫頭受了點驚嚇。”
秋嬸忙不迭搖頭,但她臉色煞白,不知是否已經打出了內傷。
趕緊拿了二兩銀子,讓耿二他們仨先送秋嬸去隔壁大河村土郎中那裡看看,隨後彎腰撿起了桑木棍,來到曹泰身邊。
曹泰已經被耿二三人打得鼻青臉腫,五花大綁,此刻又被破布塞著嘴巴。
見秦起回來了,立刻嚇得麵如土灰,如同一條蟲一般在地上狂拱。
“嗚嗚嗚!”
“嗚嗚嗚嗚!”
雖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但他那滿臉恐慌,幾乎要飆淚的害怕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柔兒,進屋去,乖,這種場麵不是你能看的。”
秦起微笑著扭頭揮了揮手。
簡單一句話,直接將心理壓迫感拉到了極限。
曹泰喉嚨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愈發努力地朝著門外蛄蛹,褲襠裡更是嘩啦啦地濕了一片,在他滾過的地方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秦起冷哼一聲,飛身上去就是一腳將他死死踩住,雙手握住了桑木棍,打高爾夫似的瞄準了曹康的雙腿之間。
然後,一記猛揮!
啪嘰!蛋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