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硯修在林予棠心目中的形象瞬間變得更高大。
從前她聽說他不過二十出頭就能鬥得過周氏那些叱吒商場二三十年的老頭子們,隻是覺得這個人一定非常厲害。
現在不一樣了,他疼了周斯辰那麼多年,還能胳膊肘往外拐到這個地步,也是讓人佩服。
周硯修走後,林予棠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起一則趣事。
那是顧清芷十六歲生日的第二天。
她在程家呆了一整天,回家時,陳玉珍同顧清芷正在客廳聊天。
陳玉珍看著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很是欣慰,叮囑道:“清芷啊,你已經十六歲,不小了,有些話媽媽一定要告訴你。女孩子可一定要把握好自己,千萬彆跟那種沒用的男人在一起。”
顧清芷問道:“那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算有用呢?”
“周家知道吧?周家的繼承人周硯修,剛畢業便接手公司,整頓整個集團上上下下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總之,你要嫁給那樣的男人。”陳玉珍說這話時,斜眼看著林予棠,刻意把聲音壓低。
就好像是什麼重要情報,怕林予棠知道周硯修似的。
那時候林予棠剛和周斯辰在一起,還不知道周斯辰的周就是周硯修的周。
周硯修平時還算低調,也不想讓周斯辰養成搞特殊的習慣,所以上學時並沒有提起他的身份,反而是刻意隱瞞了。
直到高考完,周斯辰帶林予棠回去見長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男朋友是周硯修的親外甥。
顧清芷也一並知道了。
於是就有了上大學後跟她搶男朋友那檔子事。
現在,周斯辰被顧清芷搶到手了。
而她卻陰差陽錯嫁給了周硯修這個在陳玉珍心中是完美女婿的人。
也不知道陳玉珍知道後會氣成什麼模樣。
第二天一早,吳媽來叫林予棠吃早飯。
“您過來啦?”林予棠一見到吳媽就打招呼。
吳媽笑著點了點頭:“小少爺那邊的事完了我就過來了,太太,早餐已經做好,可以下樓吃了。”
上次見到吳媽,她對她的稱呼還是棠棠小姐,這才過了多久,就從棠棠小姐變成了太太。
突然被這樣稱呼,林予棠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下樓時,周硯修已經穿戴整齊在餐桌前看雜誌。
聽到樓梯上的動靜,周硯修抬了抬眼:“來吃飯吧。”
林予棠走到餐桌前一看,奶黃包、生煎包、翡翠湯圓、小餛飩全是她愛吃的。
林予棠喜滋滋地坐下開始吃飯:“這些竟然全是我愛吃的,我和吳媽真是相見恨晚啊!”
周硯修:“”
這明明是他準備的。
“對了,畢業了,有什麼打算?”看林予棠吃得差不多了,周硯修問道,“想好接下來做什麼工作了嗎?”
林予棠神神秘秘的,一條腿撐著湊近,伏在周硯修耳邊低聲說道:“周先生,我隻告訴您一個人,”她環顧四周,“我是個小說作者,寫了這麼多年收入也還算可以,不用出去上班。”
“不錯,”周硯修點了點頭,“既然有才華,就好好發揮,編劇這個工作你考不考慮?”
“我當然想乾編劇,隻不過娛樂圈水太深,我怕我應付不來。”
“周硯修微微一笑:“不是有我?”
那倒也是,有周硯修在,誰敢潛她。
林予棠覺得,自己這個大腿真是抱對了。
全江北可找不出第二個比周硯修還粗的大腿。
“啊——”林予棠一走神,腿滑了一下,膝蓋磕在了桌腿上,疼得她大叫一聲。
磕到膝蓋不要緊,要緊的是她這一滑臉直接貼在了周硯修的臉上。
周硯修側過臉來看她,兩人的嘴唇竟然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林予棠的臉突然就紅了。
周硯修倒還算淡定,伸手將她扶起來,又檢查了她膝蓋的情況。
沒磕破,就是稍微有點發紫。
周硯修的手撫上那處紫色,聲音帶著點淡淡的笑意:“我們棠棠的唇很軟呢。”
林予棠的臉更紅了!
怎麼有一種被他調戲了的感覺?
周硯修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麼調戲起人來這麼輕車熟路的。
吃完早飯,他們的婚房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傅逸塵帶人大包小包裝了一車來做客,未見其人便聞其聲:“呦,都在呢,這是知道我今天過來,特地都下來迎接?”
周硯修慢條斯理地把雜誌整理好,全然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林予棠起身,想出去迎接被周硯修拽住:“彆搭理他。”
“呃好吧。”
她重新坐下,周硯修卻沒鬆開她的手。
“哦呦,這麼如膠似漆,剛從一個被窩出來就又拉上手了!”傅逸塵一臉壞笑,吊兒郎當地往沙發上一靠。
跟在他身後的傭人們把大包小包放在茶幾上,他一樣一樣地把禮物拆開。
“老周老周,彆說哥們不關照你,”他把一個黑色的小禮品袋拿到周硯修麵前,“咱也快三十的人了,各方麵確實不如那些小年輕,人家棠棠還小,你要是這方麵不行”
他特地避開林予棠,不讓她看,聲音也故意壓低。
林予棠好奇心重,非要看看裡麵是什麼,傅逸塵偏不給,這一爭奪,袋子裡的東西嘩啦散落一地。
傅逸塵生怕林予棠看清,連忙去當,恨不得自己趴在地上遮住那些東西。
奈何林予棠已經看見了。
原來是男人吃的那種藥
再看看他帶的那些禮物,幾乎全都是情趣用品。
林予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硯修很淡定,拿起一個寫著什麼震動的字樣的盒子看了幾眼,隨手往傅逸塵身上一砸:“把你這些破玩意拿走,我不需要。”
“老周,你可彆太自信,年齡這個東西”
話還沒說完,周硯修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他隻好閉嘴。
他送的這些東西,可是最實用的東西,這不比送酒送雪茄來得實在?
可這個周硯修居然不領他的情!
“行了,”周硯修說,“你這是算到了我今天要去找你,所以自己主動過來了?”
“找我?找我什麼事?”傅逸塵問道。
周硯修喝了口茶:“你那個娛樂公司,沒倒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