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不算太深。
房間的窗戶因為透氣正開著。
花園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
夜風吹著紗質窗簾輕動,像漾動的湖水。
也吹在謝觀硯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
一雙深邃的眸子微微頓住,看著床上的女孩,嗓音勾著不可置信,“什麼?”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心臟鼓動如雷,腦子不受控製的往不該想的方向去想。
他對她一直有反應。
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裡,什麼都不乾,他盯著她都會有反應。
但他一直在極力克製自己。
如果沒有這十一年的空缺,她該是二十九歲。
但現在她才十八,雖然已經成年,也是讀大學的時候了。
可他從未深想過。
他於她而言是心尖的明珠。
能得到她的笑容已經很好很好,他最多就是想抱抱她親親她。
沒有更多的深想了。
他不敢也不會。
閃閃是純潔嬌貴的,年紀也還小,他不想用思想褻瀆她。
然而此刻女孩的這句話。
不知道她的真實意思是什麼。
是不是口誤。
卻勾起了他心底最隱秘最卑劣的心思。
她回來這麼久,他都很少細細打量她的身體。
一直看著的是她的臉。
因為他知道自己骨子裡有多卑劣不堪。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閃閃估計都不懂她嘴裡的話代表什麼。
她又燒的有些糊塗,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知所雲的夢話而已。
壓下心底的最陰暗卑劣的想法。
他等待她的解釋或者下一句彆的無厘頭的話。
然而床上漂亮的女孩眉毛皺起,直起上半身仰著頭看他,“口不懂嗎?你多大了?”
男人是站著的,居高臨下的影子完全罩住了她。
一張權威的臉在眼前,鼻尖那顆茶色小痣在燈光下搖曳生姿,勾人無比。
都在春夢裡了,不搞黃色搞什麼?
黃黃的小說裡總是有這種劇情。
現實中不可能,夢裡想感受一下沒毛病吧?
一句多大了,謝觀硯心底防線被突破。
銀色眼鏡框後的眸底迅速爬上興奮黏膩,還有名為情欲的東西流淌。
眸光情不自禁落在她兩腿之間。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能嘗到,該有多甜。
女孩可能是因為跟三個弟弟住在一起的原因習慣性穿著卡通成套睡衣。
衣服寬鬆不顯身材。
上衣隻露胳膊,褲子隻露出膝蓋下麵的部分。
但多看幾眼她那纖細的小腿還有白嫩的腳背。
還是會覺得攝人心魄!
呼吸在頃刻間變得急促,指尖心口都發麻發顫。
他猜錯了,閃閃懂的挺多的。
她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朋友之間還是……
沒有多去猜測。
無論閃閃是怎麼知道的,有沒有嘗試過。
那都是她的自由。
她的身體本該由她自己做主。
是這樣覺得,但還是不受控製的問出來,“你是怎麼懂這些的呢?”
聲音放的很溫柔,不想嚇到她。
人卻已經彎下腰,兩隻手撐在新換的帶著洗衣液清香的綠色床單上,目光鎖定她的眼睛。
男人強烈的帶著荷爾蒙的氣息忽然裹挾而來,將她籠罩。
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儘是濃濃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林茉心口被燙了一下,身體莫名酥麻。
她喜歡這種感覺。
眨了眨眼睛,她嘿嘿一笑,“這些不難知道啊,看你長的好看,我可以大方一點給你分享幾個網站。”
網站?
謝觀硯眸光微微鬆朗一些。
原來是看視頻看來的。
十八九歲正是青春期對性最好奇的時候,這很正常。
但這就代表著,她看過了許多男人的身體……
撐在墨綠色床單上的手背青筋微浮起,掌心往下壓,五根修長手指抓緊床單。
少女的話還在繼續,“如果你不知道看什麼也可以問我,什麼高黃調教n我都如數家珍!”
謝觀硯:“……”
這還是中文嗎?
腦子轉了一秒。
反應過來,她看的是小說。
謝觀硯眼底的陰鷙漸漸消失,手掌也放鬆下來。
閃閃沒見過彆的男人身體。
“你想讓我口你?”他問出來,單指扶了扶眼鏡框。
在夢裡林茉可不想掩飾自己大黃丫頭的本性,“對,快點。”
少女的命令像是某種咒語,讓男人的膝蓋不受控製的彎下去。
他想跪下來,儘心儘力的服務她,讓她開心。
然而膝蓋還是沒跪下去,他控製住了自己。
閃閃以為這是夢裡,但他知道不是。
他這是在趁人之危在占人便宜。
清醒過來以後如果她記起來,後悔了怎麼辦?
而且她現在正發燒。
喉結滾動壓下心底眼底奔騰的欲望,他凝視著她,聲音溫柔的拒絕,“不可以。”
他需要她清醒的時候再提這種事情。
就算她對他沒有喜歡,他也願意讓她開心。
夢裡竟然被拒絕了,林茉不悅的撅起紅唇, “為什麼不可以?我的夢就應該我做主!上次夢裡可不是這樣的。”
原來她真的做過這種夢。
漂亮的男人薄唇不受控製的微微揚起,循循善誘的問:“上次是什麼樣的?”
林茉誠實回答:“上次我把你做了。”
謝觀硯:“……”
謝觀硯微微皺眉,“這對嗎?”
林茉眨眨眼,“哦,是我們做了,非常激烈的那種!”
謝觀硯漂亮的臉上笑容逐漸加深,妖冶又蠱惑。
果然,閃閃對他的身體非常感興趣。
“真的不行嗎?”
林茉又傾倒在男人笑容的旋渦中。
他確實經常笑。
但都是很淺的很禮貌的那種。
一旦他深邃的眸底也蕩漾上笑意,就如同星河墜落,撩人極了。
謝觀硯用儘全身力氣克製的搖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說:“不可以,如果你真的想,現實中可以跟我說。”
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水和藥拿起來,“先吃一粒藥。”
現實中林茉可不敢說。
她覺得這個夢沒意思,又躺下來縮進了被子裡,“哪有夢裡吃藥的,不吃不吃。”
煩死了,煩死了!
怎麼做個夢都不隨心意了!
穿著黃色睡衣的女孩縮回去把自己卷成一團。
謝觀硯好氣又好笑,“夢裡也可以吃藥的,乖,過來吃。”
“不要不要!”林茉腳蹬了一腳被子,有些像氣呼呼的炸毛小貓。
謝觀硯看著她,完全拿她沒辦法,隻能溫柔的問:“那你怎麼樣才肯吃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