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是來幫我師兄,要謝就謝他吧。”
說完,顧軟詞繼續往外走。
臧濟之知道她不想停留,就送了出來。
“師妹,這次多虧你了,剛剛你立了大功。”
顧軟詞不為所動,這些事對她並不重要。
“師妹哪日安頓好,以便我登門拜訪?”
女子停下腳步,說道:“師兄,我們的關係先不要公開,我不希望你被周家那些臟東西纏上。”
臧濟之聞言,試探了一句:“你去過周家了?”
“嗯。”
臧濟之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若是他們知道,拒之門外的真嫡女,就是他們千呼萬喚的小醫仙,隻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顧軟詞不為所動,周家,早就已經在她的滅門名單上了。
若不是師父讓她去見一麵,她甚至連周家的門前都不想踏足。
“姑娘,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重新出發之後,長鬆問了一句。
“嗯,我的家人應該在等著了。”
靖安侯府不是她的家,母親為她托付的,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臧濟之回到湖心亭,朝著那個男人深鞠一躬:“總算是不負所托……”
男人放下茶盞,說了一句:“小醫仙,果然名不虛傳。”
隨後,卻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小醫仙卻被人攔在了大街上。
“站住!”
那個門倌作為見過顧軟詞馬車的人,帶頭擋在車駕之前。
主街上百姓很多,很快就聚攏過來。
原本以為去靖安侯府門前轉一圈,就再也不見了,沒想到周家這些敗類玩意兒又黏上來了。
“何事?”顧軟詞坐在車裡,聲音微冷。
門倌氣衝衝地說道:“奉命來捉拿你!跪在侯府大門前,給侯爺他們請罪。”
“靖安侯府的家奴,真是好大的威風,竟然敢當街攔路,強搶民女!”
有人覺得事情不對勁,仗義執言。
門倌卻狗仗人勢道:“你們這群刁民懂什麼?這是十年前跟葉氏離開的侯府逆女周卿然,剛回到帝州就敢在靖安侯府門前直呼我們家侯爺姓名,還口出狂言,氣病了老夫人,還刺激得大小姐差點自儘,我們也是奉了侯爺之命,捉拿她回去認錯,這是我們靖安侯的家務事。”
百姓們聽到周卿然這個名字,一時有些恍惚。
有些歲數大的才明白,這不是當年靖安侯的發妻葉氏帶走的那個六歲小女兒麼?
“按理說,若車上坐著的真是當年侯府那個小姑娘,那不就是侯府真正的大小姐麼?這個奴才怎麼倒反天罡?”
有的百姓對當年的事一知半解,所以問了一句。
馬上有人讓他閉嘴,這種話不是他們能議論的。
門倌沒有理會這些人,繼續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若是不想主動回去,我就讓人幫你了,給我上!”
“小姐,要出手麼?”長鬆側過頭,小聲問著裡麵。
這些人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車夫了。
卻不等顧軟詞開口,街邊已經傳來一聲格外洪亮的聲音。
“誰敢動我妹妹!”
不多時,一個精壯的年輕人帶著一隊人馬飛奔而來,到了他們跟前才勒緊了韁繩。
馬蹄揚起的塵土,讓靖安侯府的人都灰頭土臉。
還沒等門倌看清來人,隻見對方從馬上飛身而下,直接朝著他飛踹一腳,他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狠狠撞在街邊一處寮房落地之後,直接嘔出一口鮮血。
百姓們驚呼出聲:“顧語樓,壽國公府三公子,他怎麼會來?”
又有百姓小聲說道:“他剛剛是不是也說了什麼妹妹?”
“這車裡到底是什麼人啊?到底是誰的妹妹?”
門倌看清來人之後,既不敢怒,也不敢多說,隻能卑微的爬起來,怯懦地問道:“三公子,不知道你貿然對我們靖安侯府的人出手,是什麼意思?”
顧語樓沒有廢話,直接讓手下賞了靖安侯府那些狗腿子每人三個耳光,拿著他們手裡的繩子把人挨個捆起來,之後才壓迫感十足地對門倌說道:“你要拿繩子捆我妹妹,又是什麼意思?”
門倌嚇蒙了,這位外號“小閻羅”的顧家三公子,臉都要貼上來了。
“你妹妹?”他的語氣都開始顫抖。
“不然呢?靖安侯府刁奴當街阻攔我妹妹車駕,甚至想要強擄回府,是當我壽國公府無人了麼?”
顧語樓的語氣,帶著十足的震懾。
門倌心更慌了,他趕緊解釋:“爺爺明鑒,車裡坐的是我們侯府的大小姐啊,今日她在靖安侯府門前直呼我們侯爺名諱,氣得老夫人病情加重,更是逼得我們大小姐尋死,是侯爺命小人來拿她回去道歉的……”
顧語樓嘁了一聲,眼神更加不屑。
即便門倌已經抬出周執禮,他還是不放在眼裡,反而繼續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那個侯爺,想要寵他那個冒牌女兒,就在自家關上門隨便寵,用我妹妹邀功,我們顧家倒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在門倌愣住的時候,顧語樓對著車中的女子說道:“軟詞,三哥帶你回家。”
“有勞三哥了……”
顧軟詞這才出聲,完全沒有排斥。
門倌已經完全嚇傻了,他不會真認錯了馬車吧,可顧家不是隻有四個兒子麼,他們哪來的妹妹?
卻已經無人再理會他。
顧語樓直接跳上了顧軟詞的馬車,取代了車夫。
“駕——”
馬車駛在前麵,顧語樓帶來的人跟在車後,揚長而去。
他們還專門留下一個人,加倍賠償了剛剛被波及的商販的損失。
又把門倌和其他靖安侯府的人,都暴打了一頓!
周執禮父子等了大半日,卻隻等來了一瘸一拐的門倌和家丁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邊狂風暴雨,顧軟詞那邊卻是和風細雨。
顧語樓趕車的時候,還不忘和她交代:“小妹,母親等著急了讓我過來看看,還好你沒事。以後離周家那些畜生遠一點。”
“知道了,三哥。”顧軟詞的聲音溫柔,完全不像之前那樣冷漠。
又過了一會,馬車在壽國公府門前停下。
早有一行人在門口等候,見到馬車過來,為首的那個中年婦人激動地迎了上來。
“軟詞,可是軟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