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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電逝而去的飛舟,這老者暴跳如雷,所有真武宗小輩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言,隻怕一個不慎被當成了出氣筒。
一個頜下一縷胡須的中年走了過來,悄悄問道:“林師叔,這少年說華大師和正令閣主死在了寶藏所在,你看是真是假?”
老者這才平靜下來,揮退一群不成器的子弟,示意那中年跟他進去再說。
到了老者居所,兩人密謀許久終究拿不準主意,老者道:“勁鬆,此時關係重大,若沒有確切消息,我們不妨等上一等。反正丁零那孩子說項銓已死,無論如何對你我都是有利的,若是華天浩那邊得勢,我們就靠上去,便是他敗了,最不濟有我支持,你還怕這宗主之位飛了不成,誰有能力和你一爭。”
中年聞言大喜,雙膝跪倒幾乎要抱住老者大腿道:“多謝師叔成全,弟子敢不效死,一切唯師叔您老人家馬首是瞻便是。”
“去吧去吧,不要露出馬腳,聯係人手的時候要儘量暗示,不要被抓住了把柄。”老者吩咐後吧中年人趕了出去。
等人走後,他渾然覺得身心俱疲,尋了個躺椅躺下,仔細回憶起剛才所有細節點滴,似乎想要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而沈離很意外老者居然真的沒有阻止他帶/ 丁零離開,直到他們飛走,都異常的順利。
除了丁零還有些抗拒,待起航後便又回到了一旁默默無語,似乎是任命了。
但是沈離知道,他既然恢複了先前的樣子,至少內心的壓力已經釋放出來,不會再失控了。
其實這樣也未必不是結局,否則真回到真武宗,每日裡看著同門,一旦弑師心結難解,難免內心不會生出什麼危險的想法。
至此一路無話,連車荔枝都被車星管束的嚴嚴實實,第三日傍晚來到了風清港郡,在長海邊一處山坳裡,找到了退虛道宗的山門。
近鄉情怯,原本車星隻是心懷幸免於難的喜悅,可是真的回家之後,不免想起了隕落的同門,他們退虛道宗一脈,以車姓家族為根本,既是同門又是同宗,在這裡根基頗為厚重。
可是經此一戰,車家的精英子弟全軍覆沒,隻餘他父女二人生還,想起來便心中悲戚。
遠遠看去,隻見山門邊有幾個外門弟子正在小廣場那裡修煉,同時守護山門,車星便邀請沈離一同進去。
沈離雖然著急去素琴城尋找那個屠世傑,可是車星盛意拳拳竟是不容他拒絕,拉起手便往山門裡拖去。
半推半就間車星道:“沈公子,非是我要打探你隱秘,我知道你要去尋人,雖然我不能幫到什麼,可是卻也知道找人總是一件麻煩的事。我有一位師弟,最好交遊。在風清港郡多年來結交朋友無數,若是向他打聽總會有些線索。”
沈離意動,回看間,卻見車荔枝早已拖著丁零的左手把他拉了過來,丁零竟然沒有拒絕,一時間大為奇怪。
若說車荔枝舉止豪放一些,沈離已然見過,想不到豪放如此。而丁零竟然也並不在意和女子當眾拉拉扯扯。
不過丁零若能解開心懷,其實總好過他先前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至少沈離對這少年的魄力還是很欣賞的,他自問換做是自己,當時有勇氣弑師麼?
四人一路走入山門,那些外門弟子識得車星身上的道服,知道是位長老,根本不敢阻攔。
退虛道宗雖然在深淵之內顯得弱勢的很,基本從未主動出頭過,但是在這裡卻是氣勢宏大的一個宗門,整個道場占地極大,沈離跟著車星一路來到長海邊上,才見到一大片壯觀的建築群。
這些建築臨水而建,背山麵水,靈氣充足。更可以開窗見海,視野極佳。果然是一個修煉的上佳福地。
隻是來到此處,車星麵色陡變,隻見最大的殿堂那邊,扯起了一排排的白色靈幔,似乎是在舉行喪事。
車星聽了王圖的消息,知道不少宗門內有元老隕落,他一直心懷僥幸,希望自己宗門內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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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深淵之戰後,不知道為何竟然再也聽不得死訊了。
殿外執事弟子遠遠見到車星歸來,急忙入報,很快便有一群身著道服的武者奔出,其中一個和車星容貌七八分相似的中年不及客套,開口便問道:“四哥,你可回來了,家裡出了好多大事……咦!大哥他們呢?”
直到這時那中年人才發現隻有車星父女二人,還有兩個少年跟隨。
車星忽然淚如泉湧,失聲道:“大哥隕落了,孩兒們也都隕落了,隻剩我們爺倆僥幸不死……”說到這裡語聲哽咽,難以繼續。
那中年色慘變,兀自不信,卻見車荔枝早已哭的渾身抖動,伏在丁零肩頭,而丁零正在撫摸她的頭發低聲安慰著。
沈離忽然覺得很尷尬!
見到彆人的悲傷,有時候總會莫名傷感。他忽然後悔為何要跟來。
中年人抓住車星的手臂,不停的搖動,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後麵一個臉膛黝黑的大漢則嗓門洪亮的問道:“大哥到底是被什麼人害死的?”
車星本已悲慟難言,聽到問話,恨聲道:“自然是華天浩那老狗和正令繁華!”
卻見他說完之後,退虛道宗除了傳出若乾哭泣之聲,眾人並無驚訝神色,車星反倒奇怪起來。按理來說,退虛道宗的宗主隕落,對於宗門來說乃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大家為何這般神色?莫非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接著問道:“莫非家中也出了什麼大事?”
先前的中年人道:“我們正在裡麵商議的便是此事,原本還想等大哥回來再說,看來是無望了,既然四哥回來,不妨先進去,大家好好計議一下,這兩位是……”
車星看中年人目視沈離和丁零詢問,於是轉身介紹道:“這位是星雲宗沈公子,那位是真武宗的丁……公子。這一次我和荔枝能回來,全靠沈公子搭救,乃是我和荔枝的救命恩人,大家不妨多親近親近!”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以為車星是在開玩笑,就憑那裡兩個少年?一個斷臂,看氣色明顯重傷在身,另外一個雖然氣質不凡,可是頂多凝元境第十重吧?他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車星的語氣很鄭重,由不得人懷疑,那中年人道:“二位幸會,不如先請兩位到館舍裡休息,等我們研究完大事,在行感謝。”說話的時候還用眼神詢問車星的態度。
車星很尷尬,這中年是他的同胞兄弟叫做車臣,在家族行九,看是沉穩其實極為莽撞。如此說話敷衍的態度十分明顯。
果然沈離接口道:“既然車前輩有大事在身,那在下還是先行去素琴城吧,隻需請個熟悉的人指引以下道路,等晚輩回來時另行拜訪。”
本來就是你硬拉著我進來的好不好,既然你家人不歡迎,我走就是了。沈離倒還豁達,再說車家明顯是有喪事要辦,而且顯然與最近的雲州風雲有關,沈離身為外人覺得自己還是回避為好。
說完這句話,沈離還回身問:“丁兄,你意下如何?”
丁零道:“我跟你走。”
車星的臉都黑了,可是這樣的場合卻無法發作。
“沈公子,我這兄弟絕無彆的意思,請你千萬不要誤會,至於……至於……”他接連說了兩次,還真的不好安排。
車臣為難道:“四哥,確實有大事發生,二位公子,絕不是我有意慢待。”
車星道:“有事直說吧,沈公子和我是過命的交情,不算是外人。”話雖然如此說,車星畢竟心虛。萬一沈離甩手走了,豈不是在家人麵前大大的丟臉。
車臣咬牙道:“春海堂昨日送來戰書約戰,約定七日後在長海中的三月島發動宗門戰爭。”
“什麼?這是為何?”車星大驚失色,果然比宗主隕落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了,宗門戰爭向來是你死我活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每一次宗門戰爭都代表著一個宗門甚至是兩個宗門的同時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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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力量為王。若是實力強大,根本不用有任何顧忌,直接碾壓過去就是了,隻有實力接近的才會有宗門戰爭一說。
一旦戰事開啟,雙方不死不休,卻因為實力接近,往往會拚到同歸於儘的地步。
春海堂也是長海周邊的一個四星宗門,與退虛道宗乃是近鄰,原本雙方之間為了爭奪城鎮資源,人才資源,甚至是對周邊的控製範圍,就有很殘酷的競爭關係。有一些摩擦很正常,卻沒有根本上的生死大仇,他們為何要發起宗門戰爭?
車臣道:“春海堂不過是當年一些散修水匪糾集起來的烏合之眾……”
沈離腹誹一句,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鄙視人家出身,這個車臣的層次未免太低了些。
卻聽車臣繼續說:“……數日前,他們派人送來一封信,說他們已經歸順了華天浩即將成立的團錦宗,並勸我們也一並歸順,被三哥當場罵了回去。沒想到昨日就來了戰書,聲稱長海周邊儘為團錦宗領地,讓我們趕緊滾蛋,若是不降就要將我們連根拔起等等。”
如此一來事情便說得通了,沈離微笑起來。而一旁的車星也哈哈大笑起來。
車臣怒道:“四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這幾日我們已經有三個門人在外出時意外被殺,其中連七哥都隕落了。”
車星問:“是不是春海堂下的手?”
“必定是他們。”車臣篤定的道。
“那還顧慮什麼,七日後我們去把他們斬儘殺絕就是了!”車星猙獰道。
“可是……可是如今大哥都隕落了,他們還有很多厲害的幫手,今日早些時候,連二哥也遭到襲擊,身受重傷了。”車臣的語聲有些結巴,顯然心生畏懼。
“是花團麼?”車星問。
“四哥也遇到了?”一個退虛道宗的弟子驚問。
“花團我沒遇到,我遇到了他們的錦簇死士了。這件事以後我會告訴你們,不過既然能確定是他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恐怕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經到頭了。”車星很坦然的下了結論。
在眾人都懷疑的眼神中,終於有個人問出來:“四哥,到底是什麼情況?”
車星卻轉身道:“沈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七日後?那我先去素琴城走一趟,應該來得及趕回來吧。”沈離已知車星的用意。
車星聞言大喜,連忙道謝:“我便知道沈公子仗義豪俠,必然不會放任華老狗的餘孽興風作浪的。”
“可惜王道大哥不在,否則他必然比我更加樂意。”沈離戲謔一句,要是王道在此,根本不用車星出麵請他助拳,他自己都會搶著去的。
“我這就安排人手,讓他帶你去素琴城尋人。”說完大聲招呼:“十三弟,你出來一下。”
一個紅臉漢子,長相頗為憨厚的走了出來,“四哥,有事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