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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離體內的所有觸須都被碎星收縮回去,似乎看起來都回到老樣子,隻是沈離知道這一次是真正的發達了!
碎星所吸取的靈力並不是天地靈元,而是那些武者們多年修煉轉化沉積在肉身上的凝元!
每一滴每一絲都和固涸在沈離上丹田的凝元一樣,是最最珍貴的生命之源,雖然隨著他們生命的消散,凝元也鬆動潰散了不少,但是畢竟大戰剛剛結束,他們的肉身還完全新鮮,所以這總數幾萬年修煉沉澱下來凝元還是充盈得讓人無法接納。
沈離的**強悍之極,經脈比尋常人寬闊了數倍,可是當凝元入體,沈離依舊覺得自己周身的經脈仿佛要被撐爆了!
好在這些凝元隻是路過,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沈離心臟處的碎星。
碎星之上,光華流轉,耀目不可逼視。
吸收了如此巨大的力量,修補裂痕幾乎在同時展開。其實碎星上麵的裂痕經過沈離一年多的努力修煉,和數次奇遇之後,已然修複了大概十分之一的麵積,可是這一次在光華的包裹下,沈離隻覺得似乎整個碎星已經要完全複蘇的樣子。
沈離的心從之前的不適狀態恢複過來,隻要不是像真正的邪魔那樣,煉化人類血肉就好,現在他隻能這麼安慰自己。而原本血脈之中萌動的某種東西也隨之消失不見。
可是沈離很清楚,他之前的感受絕對是真的,那種清晰的感知好像在提醒沈離,他的體內不光有碎星,還有一種力量在居留,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合體的化身那麼真實。
他還是他,還是那個當年從廢物華麗轉身的沈離,可是一切早已不同。
也許光陰在這一刻靜止了,沈離都不清楚到底經曆了多長的時間。碎星的吸納和修複終於結束,表麵上有有很大一塊變得光潔如瓷,用肉眼判斷,現在碎星修複的麵積幾乎達到了五分之一,也就是說這麼強大凶爆,宛如凝元風爆一樣洶湧而來的幾百名武者遺留的凝元,竟然隻是將沈離之前修複的麵積翻了一倍。
如果按照這樣的進度,想要將碎星徹底修複,將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沈離忽然有些害怕!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碎星好像知道他會胡思亂想一樣,與從前一樣的反哺及時到來。沈離果然不能再思考,因為到現在為止這才是對他最大的考驗。
因為這一次湧出來的真元簡直如同海量一樣,竟然讓他來不及吸收煉化。這才是碎星按照沈離目前的承受能力給予他的好處,沈離卻隻覺得身體膨脹的好像要炸裂開來,他原本站立的身體也撲地而到。
正在他周圍的殘存武者立即嚇了一跳,其實此刻距離正令繁華倒地華天浩逃走也才轉眼之間。
王道已經飛躍而來,想要扶起沈離,卻發現一個人影竟然更快,一閃身便來到沈離的身旁,伸出柔軟的手臂,把沈離抱在懷裡,不是因為她比王道更快更強,而是她和沈離最近。
“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傷?”語聲清脆,恰是車荔枝。原來這小姑娘早對沈離接連的拯救他們心生感激。
王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再去伸手,他回頭看看其他武者,卻看到彆人也在看他。特彆是其中一個中年武者張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畢竟一個女修公然對男子做出這樣的舉止也太過離譜了一些,大陸之上的男女之防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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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武者也僅僅是張了張嘴,沒有吐出半個字,正是車荔枝的父親車星。
如今深淵之內再度恢複了寧靜,隨著戰鬥結束,所有生命的逝去,周圍的光華慢慢變得暗淡,有的武者不得不取出照明器物。
隻是他們使用的都僅僅的普通照明物品,籠罩範圍不過二三十丈,離開遠一點視線便不那麼清晰了。
好在這裡現在隻剩下十一個人,並且是算上沈離和正令繁華的,這些人支撐到了現在人人重傷,其中正令繁華已然瀕死,口中絲絲的喘氣,夾雜著極大的噪音。
原本已經站起走過來的王圖複又一跤坐倒,嚇得王道趕快跑回去攙扶。
“我沒事,隻是有些脫力,不要緊的。”王圖擺擺手,然後對車荔枝道:“那位姑娘,這小兄弟現在體內氣血激蕩,你最好將他平放在地麵,免得他內息出現岔子。”
車荔枝聞言連忙輕輕的把沈離放倒在地,想象似乎覺得地麵有些涼,於是坐倒在他旁邊,把沈離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就像以前在家中照顧自己生病的弟弟一樣。等做完這一切才鬆了口氣,隨即便覺得不妥,因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車荔枝登時窘迫,臉頰羞紅特彆是看到父親的眼光也看過來,忍不住暗自嗔罵自己:“你這是在做什麼,要不要臉了,男女有彆怎麼能當眾做這樣的事呢?”
可是做都做了此時還能怎麼辦!
好在有黃色的麵巾擋住臉孔,索性便低頭假做什麼都沒發現。
車星咽了口唾沫,老臉極為尷尬!他環顧剩餘的幾個武者,發現居然隻認識最後到來的妄圖一人,為了遮掩當即走過去搭訕道:“王老前輩可還記得在下否?”
王圖微笑道:“退虛道宗的車老弟,當年雲州一彆,我們這是有十幾年沒見麵了。想不到你精進如斯,可見修煉必定勇猛精進。”
車星道:“王老前輩休要謬讚,晚輩身在宗門瑣事纏身,再說成家立室後,哪有多少時間修煉,倒是你家王小兄弟才是真正的人間奇才,龍鳳之姿啊”。
“這小子倒還努力,也沒白費我一番心血!”王圖倒是不肯對王道妄自菲薄,隻是口氣頗有些長兄如父的尊嚴。
車星忽然唏噓道:“想不到今日這深淵之下,發生如此慘烈之事,隻怕我雲州的精英同道經此一役,要損失大半了!”
王圖環顧四周,感慨頓生,隻見九個人裡除了他和車星,竟然都是後生晚輩,並且全都傷勢奇重。於是吩咐道:“王道,你先協助各位小兄弟療傷,我看大家隻怕要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了,否則根本無力走出去。”
左鴻羽站出來道:“我來助你。”他一直和王圖王道三人一起,又是最後才到來,所以傷勢居然是最輕的。
“多謝左兄,我們雲州之事,竟然連你都被牽累了。”王道抱歉的語氣。
“哪裡話來,雖然我們相識未久,但是神交多年,既然適逢其會,自然要管上一管的,更何況他們汙蔑此事與我有關,當然要說個清楚明白。”原來兩人也僅僅認識不久,左鴻羽是真的同王道來這巫雲山脈遊曆的,隻是被華天浩誣陷,不能置身事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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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裡麵,除了車家父女二人,王圖王道兄弟,蘄州第一天才左鴻羽之外,養心宗的孟戈竟然幸免於難,顯然他重傷之後,他的同門一直把他護在核心,才逃過一劫。
還有兩個年輕人一直默默無語,也不知道是哪家子弟,但是隻憑猜測也能猜出來必然是宗門裡大力培養的重點對象,那些師長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他們的周全。他們此刻得脫大難,在陰魔血屍陣裡幸存下來,同樣早已困頓不堪,之前全靠毅力支撐,此時卻都已倒地不起。
最後一個竟然是真武宗的弑師少年丁零,他斷了一臂在開戰之初便被沈離抱到了最後麵,也不知道是如何在這樣的戰場之上活下來的。或許是因為他其實早已傷重,倒在那裡無人理會才得脫大難的吧。
反正這場慘烈的戰事成了每個人心頭最沉重的陰霾,隻怕在這些年輕人的心頭會蒙蔽一生都難以揮去了。
王圖唯有歎息,他修煉了這麼多年,到了八十餘歲也從未遇到如此慘烈的廝殺。
車星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了出來:“當日我見左老弟單獨離去,可是他回雲州搬來的救兵?”
這句話說的委婉,沒有提左鴻羽被圍攻打跑之事。
王圖黯然道:“消息自然是左公子帶回去的,可惜現在外麵同樣亂成了一鍋粥,我緊急聯係同道,也隻彙合了幾十個人前來,隻是想不到他們竟然儘歿於此。”
車星大驚問:“莫非華天浩在外麵也布置了人手同時對我雲州同道下手?”
王圖歎氣,慢慢道出了雲州今日的情形:“豈止啊,數日之前,各大宗門忽然接到了一個通知,雲團山的三星神紋大師華天浩要聯合錦標閣正令家族開宗立派,到時有異寶現世,敬請各大宗門觀禮。當然這事表麵之上,而同時在私下裡,差不多每個三星以上的宗門都受到威脅,要求歸順於新成立的團錦宗。”
“太狂妄了,他就不怕遭到各大宗門的聯合抵~製?”車星憤然道。
王圖繼續說:“豈不知這個消息一傳來,大家首先想到的變數這次錦標閣放出的天字第一號消息肯定有問題,隻是事情還沒有得到確認,而且此次前來奪寶的大都抽調了各大宗門的大半精英,許多宗門甚至是宗主親自帶隊,於是都想要在觀望等待幾日,等人手回來後再做打算。至於他們說的大家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隻會覺得是華天浩老糊塗了異想天開,都和你想的差不多,一旦各大宗門聯手,他們還如何在雲州立足。”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玩真的,居然是想要把雲州宗門的精英在這地下一網打儘。”車星懊惱道。隨即又道:“可是即便是他們這次得逞,雲州大小宗門萬千,遠遠不止這麼一點修煉者,甚至那些四星五星宗門的底蘊還在,真要抱團和華天浩死磕,他真的能壓製得住麼?”
王圖無奈道:“唉!其實深淵這裡還真的不算什麼!外麵鬨出的動靜比這裡可大得多了!”
車星大驚失色:“王老前輩,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