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臨所言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
“陸君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孤。”太子氣急敗壞,指著陸君臨怒道。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陸君臨上前幾步,毫不客氣地按下了那隻激動的手。
恰巧這時,玄澈也帶著他的人從殿內出來了。
“拿給鎮北王看看。”
在聽到玄澈的命令後,為首的一人將一樣東西呈給了陸君臨。
是象征魔族身份的令牌!
陸君臨接過物證,將其拿到太子麵前,麵帶挑釁道: “是不是汙蔑,稍後自有陛下定奪。”
這一幕著實令蕭月衡看得目瞪口呆。
他看著陸君臨那囂張的模樣,即便想說什麼也隻能爛在肚子裡。
陸君臨是瘋了嗎?
眼前這塊令牌,分明是之前從其他魔族那裡搜到的。
還有玄澈。
他竟然不知,這兩人是何時搭上線的?
竟敢合謀捏造偽證,構陷太子!
這兩人的膽子可真是超乎了他的預料!
此處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就鬨到了正殿。
事發偏殿內,在確認了那屍體的身份是太子的侍妾後,便將其抬了下去。
如今,殿內的血跡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人皇正襟危坐,他強忍著內心的失望,正在詳細地了解著事情的經過。
“那女子扮成宮女的模樣,將臣帶到此處並對臣使用魅術,讓臣意識到了她是魔族,才讓臣在情急之下殺了她。”陸君臨解釋道。
人皇知道陸君臨對魔族十分憎惡,便立即安撫, “讓愛卿受驚了。”
由於自家女兒被牽涉在其中,楚先年也在場。
他雖和太子不在同一戰線上,但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質疑陸君臨的機會。
“鎮北王是因何緣由被帶到此處?”楚先年問。
“她騙我說舍妹喝多了酒,在此處休息。”陸君臨鎮定自若,如實作答。
聽到陸君臨的答案,洛瑤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知道陸君臨不近美色,但還是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沒有正當理由而被人捉住把柄。
“就因為這個?”楚先年質疑。
“不然呢?”陸君臨冷笑, “難不成……楚將軍是想說陸某貪圖美色?”
洛瑤見陸君臨被楚先年揪著不放,急忙插嘴道: “兄長向來十分關心我,我相信兄長的話。”
楚莞音看了洛瑤一眼,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鎮北王是什麼樣的人,寡人自然知曉。”人皇終於開口。
他看向洛瑤,陰鬱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看洛瑤急了,人皇原本想要安撫她兩句,卻被楚莞音的話轉移了注意力。
“陛下,當時……臣女碰巧在殿外。”楚莞音上前道。
看楚莞音準備陳述,眾人心思各異。
也不知道,這事實是不是真如陸君臨所說的那樣。
洛瑤的手捏了捏袖子,雖然陸君臨看起來沒有一絲慌張,但她自己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莞音,你看見了什麼,一定要如實說出來。”楚先年揚了揚聲音,提醒道。
楚莞音攥緊手指, “陛下,臣女隻是隨意散心來到了此處,恰巧看見鎮北王被那女子帶到了殿內。”
“嗯。”人皇點了點頭,對她的這番解釋沒太在意。
這處雖然偏僻了些,但也不是宮中禁地,自然允許隨意走動。
他更在意的,是後麵發生的事。
“臣女來到殿門口時,聽到了二人的談話,事情的確如鎮北王所言。”
楚莞音頓了頓,又開始詳細地解釋起來, “鎮北王問那女子洛瑤妹妹在何處,而那女子騙鎮北王說,洛瑤妹妹等會兒便會過來。鎮北王定是被騙到此處的!”
楚先年沒想到女兒會幫陸君臨說話,驚訝地繼續追問: “那你為何會一直站在外麵?”
“突然出現魔族女子,女兒……隻是被嚇到了。”
楚莞音又回憶起陸君臨剛剛那修羅般的可怕模樣,瞬間臉色慘白。
“對啊,我看見楚姐姐時,楚姐姐好像十分害怕的樣子,一定是魔族的出現將楚姐姐嚇到了。”洛瑤適逢其會地補充了一句。
楚莞音的樣子被眾人看在眼裡,根本就不像在說謊。
“太子,你有何話說?”
看人皇看向自己,太子收回了他那惡狠狠的眼神。
魔族?
他再清楚不過了。
霜凝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是魔族?
很明顯,是陸君臨給他下的套。
而楚莞音,竟然也幫著陸君臨說瞎話。
他怎麼不知道,這對狗男女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太子低下頭,可憐兮兮道: “父皇,兒子並不知那女子是魔族啊!”
“可即便那女子是魔族,也不能證明兒子和魔族有染。”他繼續反駁。
“太子所言極是。”陸君臨讚同地點了點頭, “據說,這女子,是高大人帶進宮裡的。”
“對!對!這女子的確是老師送來的。”
太子雖不知道陸君臨為何會突然幫自己說話,但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他還是將高慶延交待了出來。
提起高慶延,人皇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身為太子的老師,他竟然還給太子塞女人,而且還是魔族女子,真是令人氣憤。
“來人,把高慶延給朕帶過來。”人皇怒道。
恰在這時,殿外響起了蕭月衡同聖者大人寒暄的聲音。
“多謝聖者大人,真是幫了大忙。”
人皇聽到聖者兩個字,不禁皺了皺眉。
皇家內部的醜事,他本不想鬨得眾人皆知,但人既然來了,也隻能開門迎客了。
“把門打開。”人皇命令道。
“怎麼回事?”見到是聖者的人押著高慶延,人皇的臉上充滿了疑問。
“回陛下,高大人對臣十分抗拒,多虧了聖者大人。”蕭月衡如實回稟。
進殿的驚潯先是不經意地看了洛瑤一眼,隨後命人將高慶延押到人皇麵前。
“陛下,如若不便,我就先回去了。”驚潯裝作要走的樣子。
人皇為了同他拉近些關係,又豈會直言。
“無礙,聖者就留在這吧。”人皇招了招手,讓人搬來座椅。
“陛下不用客氣,坐得久了,我站著就好。”驚潯拒絕。
他走了幾步,剛好站在了洛瑤身旁。
人皇點了點頭,還有正事要辦,坐與不坐也就隨他去了。
看著驚潯的站位,陸君臨倒是眉頭微蹙。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高慶延跪在殿前,一臉惶恐。
他剛剛通過眼線得知了事情的大概,老奸巨猾的他,早就想好了說辭。
不管事實如何,隻要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這女子是魔族,便不會受到什麼嚴厲的懲罰。
“高大人可知道,你帶進宮的女子,是魔族。”看著人皇那黑著的一張臉,陸君臨直接開口。
“這……臣不知。”高慶延跪倒在地,完全沒有了在人前風光的樣子。
陸君臨的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他就知道,這老家夥會嘴硬。
“高大人真的不知?”陸君臨踱步到高慶延身前,俯身審視過去。
高慶延微微抬起頭,他的眼睛正好對上了陸君臨那猶如獵鷹一般犀利的目光,令他感到頭皮發麻。
“不知。”高慶延強裝鎮定。
“好。”看高慶延如此嘴硬,陸君臨也不再同他廢話。
陸君臨直起身子,冷冷留下一句, “既如此,那陸某會把證據拿到高大人麵前。”
他雖是同高慶延說話,卻將目光轉向太子。
那透著寒光的眼神,令太子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