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語音內又安靜了片刻。
沈商年眼皮跳了一下,唇角瘋狂抽搐。
陳之倦把自己的麥關了,扭頭看著沈商年,百思不得其解,“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犯病了吧,彆管他。”
沈商年心裡默默給孫鶴煬算了一賬,他打開麥克風,“閉嘴吧。”
孫鶴煬有點委屈地應了一聲:“嗷。”
進入遊戲後,沈商年是隊長,他問:“跳什麼地方?剛槍還是邊緣苟著?”
孫鶴煬人菜癮大:“剛槍剛槍。”
陳之倦:“我都行。”
謝京亦:“聽小羊的。”
沈商年:“……好。”
他選擇的這個地方,好多隊伍都跳。
一群人落地時猶如餃子下鍋,撲騰撲騰的。
落地後,沈商年翻身爬起來進房間撿槍。
他撿完最基本的裝備後就縮在樓頂觀察局勢,準備陰人時,就看見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從對麵那棟樓走到自己這棟樓,手裡彆說槍了,連個子彈都沒有。
沈商年有心想開槍,但是這人頭頂著“海島最酷最帥”,是自家隊友。
他惋惜了一秒。
一秒後。
【海島最酷最帥】被【xql去鼠】擊倒。
海島最酷最帥成為了全場第一個被擊倒的選手。
存活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嗯?”謝京亦表示很疑惑,“我怎麼倒地了?”
沈商年:“………………”
“嗯?”沉浸在房間裡撿槍的孫鶴煬同樣發出疑問,“你怎麼這麼快就死了。”
“你問問他,為什麼不撿槍不撿頭盔?大搖大擺從路中間走過來?”沈商年發自內心詢問。
孫鶴煬:“……所以你為什麼不撿裝備呢?”
“都是一級頭盔和一級包,我想要三級的。”謝京亦的邏輯無懈可擊,對於金尊玉貴的謝公子來說,什麼都得要最好的。
他說完,又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想來找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孫鶴煬也不舍得再指責了。
他換上槍悶頭出去:“你複活後跳漁村,找個沒人的角落等我,我現在去幫你報仇。”
謝京亦:“好。”
他很聽話地跳到了漁村,跳之前還很禮貌地詢問:“怎麼跳呢?”
沈商年:“你以前沒玩過嗎?”
謝京亦:“沒有。”
沈商年正不知道說點什麼的時候。
再次傳來擊殺公告。
【aaa綠茶批發】被【xql去鼠】擊倒。
“……”
孫鶴煬心如死灰:“嗚嗚嗚嗚嗚打不過。”
謝京亦安慰他:“沒有,反正這個地方還有一次複活機會,我在漁村等你。”
孫鶴煬:“嗚嗚嗚嗚嗚年年幫我報仇。”
沈商年義憤填膺:“放心,交給我。”
他順手擊殺了一個對麵露頭的人,正準備跳下樓去找那位xql去鼠。
結果剛跳下樓,xql去鼠就被擊倒了。
陳之倦懶聲道:“幫你們報仇了。”
“嗚嗚嗚嗚嗚太厲害了倦哥。”孫鶴煬化身誇誇機,“太厲害了。”
謝京亦跟著誇獎,就是語調沒什麼起伏:“牛逼。”
沈商年嘖了一聲。
陳之倦細節閉麥,“怎麼了?”
沈商年跟著閉麥,臭著一張臉:“你搶了我的風頭。”
陳之倦很輕地挑了一下眉,“太有實力了實在是沒辦法。”
“……”沈商年一言不發找人打架。
他找人打架,陳之倦也找人打架。
最後整個賽場的人都被清空了。
就剩他們倆了。
這兩人沉浸在人頭擊殺數的比賽時,孫鶴煬和謝京亦正在漁村甜甜蜜蜜。
謝京亦擊殺了一個人機。
孫鶴煬語氣誇張地誇讚:“好厲害啊,怎麼這麼厲害?我都不知道他人在哪裡呢,你就把他給殺了。”
謝京亦努力裝作平靜:“低調低調。”
孫鶴煬找了一輛車,“來,我開車帶你吹風。”
謝京亦:“來了來了。”
於是這兩人開著車到處吹風,孫鶴煬背包裡裝了四桶油,謝京亦背包裡裝滿了飲料和藥包。
這兩人吹了一整局的風,看了一整局的風景,最後靠著沈商年和陳之倦兩個人頭王躺贏奪冠。
跳出來奪冠結算頁麵時,謝京亦說:“這遊戲真好玩。”
孫鶴煬讚同:“確實,遊戲畫質越來越好了。”
而沈商年一言不發。
因為他人頭比陳之倦少了兩個。
陳之倦試探性問:“還打嗎?”
孫鶴煬:“打啊,為什麼不打?”
陳之倦沒吭聲,看了一眼沈商年的臉色。
沈商年搓搓臉,說:“繼續開唄。”
第二把,他的人頭數終於比陳之倦了。
沈商年神清氣爽。
兩把遊戲結束後,一個小時都快過去了。
孫鶴煬嚷嚷著要去玩彆的遊戲先走了,他一走謝京亦也跟著走。
陳之倦敲了敲手機殼:“還打嗎?”
“不打了吧。”沈商年丟開手機,抱著小貓,“有點累。”
“好。”
這天晚上,陳之倦主動問了句要不要留下來睡。
沈商年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
他現在心裡有鬼。
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肯定不可能和之前一樣平平靜靜了。
萬一原地起立的話,彆說麵子能不能保住了,他在地球上也待不下去了。
陳之倦第二天本來是休班的,但是他跟其他同事換了。
因為同學聚會定在下周三,那天他是白班,所以他下周就相當於連休兩天。
得知這個消息後,沈商年抱著小貓回家後,小貓跑去貓砂盆解決生理需求,他窩在沙發上在網上搜索什麼花比較香。
最後又打開某外賣軟件,逛了好幾家花店,挑了半天買了百合花。
挑完花後,沈商年正準備刷視頻。
孫鶴煬給他發了條消息:【兄弟,真對不住,今天晚上玩嗨了,忘記幫忙撮合了。】
沈商年哼笑了聲。
打破枷鎖:【沒關係,我還得感謝你什麼都沒做。】
骨科護士站的護士長姓莊,科室幾個同事都喊她莊姐。
周天早上交完班後,陳之倦正準備去查房,剛出辦公室,到了走廊,就跟拿著注射管的莊姐撞了個正著。
“莊姐早上好。”
陳之倦打過招呼正準備去病房。
“等等。”莊姐喊住他,“小濤跟我說,會議桌上那個花瓶是你偷的?”
“我花錢買,怎麼能是偷呢?”陳之倦險些沒繃住表情。
莊姐上上下下打量他,“這花瓶也不是很好看啊,你想要花瓶什麼樣的買不到,非得把醫院的順走?”
“莫名其妙就合眼緣了。”陳之倦說。
莊姐:“……那確實挺莫名其妙的。”
半個小時後,陳之倦查完房回來,剛進辦公室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香味,雖然濃但是並不熏人。
莊姐坐在椅子上,正拿著剪子準備花束包裝外麵的膠帶。
“等一下。”陳之倦出聲打斷了莊姐的動作。
莊姐愣了一下:“咋的啦?”
陳之倦咳了一聲,放下手裡的病曆:“這花我得拿走,帶回家。”
“嗯?”其他同事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那位小濤醫生瞅瞅外麵的天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莊姐放下剪刀,笑眯眯道:“哦呦,看來陳醫生好事將近了啊。”
剛跟著帶教老師查完房回來的徐時鹿:“?”
他沒忍住問:“什麼叫好事將近?”
陳之倦低頭在看花,沒搭理他。
莊姐解釋道:“之前有人給陳醫生送花,陳醫生從來不要,都是放在科室裡裝點裝點,這次突然收了。”
“不不不不。”小濤醫生搖頭晃腦,“不僅僅是收了,昨天下午還跑來連花帶盆一起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