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燦:【有道理啊。】
喬燦:【但是……這節目組投資人是誰啊?】
團隊老大:【不清楚,反正是一個新冒頭的公司。】
喬燦:【先打聽打聽再說。】
二院下午五點下班。
臨近下班時,辦公室裡的氣氛逐漸變得輕鬆。
靳言坐在桌子前,他現在已經學會了熟練打印臨時醫囑和出院醫囑。
一邊打印一邊留意著兜裡手機的動靜。
“行了,可以下班了。”陳之倦溫聲道,“明天早上八點交完班就查房,不要遲到。”
“好的,老師。”靳言很配合地應聲。
而此時新領了一個暴躁富家少爺人設的喬燦一言不發,扭頭出了門。
這個時候已經暫停錄製了。
靳言放鬆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
沈商年兩分鐘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沈商年:【什麼時候下班?】
靳言一邊站在衣架前翻出自己的外套,一邊發語音:“現在已經下班啦,年哥你在哪呢?”
靳言普通話很標準,平時拍戲時多數都是自己的原聲。
那句“年哥”清清楚楚落在休息間。
陳之倦解扣子的手下意識頓住了。
旁邊跟他正聊天的同事不明所以:“你發什麼呆呢?”
兩秒後,陳之倦搖搖頭:“沒有。”
彼時沈商年正在站在一樓的自助售貨機前。
他剛剛進門的時候頭暈眼花,才恍惚記起來自己好像是一天沒吃飯。
自助售貨機裡麵有各種飲料和薯片零食。
沈商年站著看了半天,他唇色蒼白,唇瓣乾乾的,於是最後買了一瓶營養快線。
自動掉落了一瓶蘋果味的。
他擰開喝了一口,味道還可以,就是一點蘋果味都喝不出來。
手機響了一聲,收到了靳言的微信。
靳言:【下電梯了哦。】
沈商年扣字:【幾號電梯?】
他出門時猶豫半天,找出了一件厚一點藍色衛衣和牛仔褲。
在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冷,不知道是不是醫院建得太大,此時人又太少,他竟然感覺到了冷。
靳言:【五號電梯嗷。】
離沈商年最近的就是五號電梯。
他剛走過去,電梯已經落到了一樓,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沈商年喝了一口營養快線,隨意抬眼,瞬間定在當場。
隔著兩三米距離,陳之倦正側頭聽旁邊那人說話,
沈商年默默站直了身體,又默默讓出了一點位置。
“年哥!”
靳言熱情地打招呼喊他。
他站在最左邊,衝著沈商年揮揮手。
沈商年眼睫動了一下,這才看見靳言也在。
陳之倦原地站了兩秒。
沈商年眼角餘光裡感覺到他似乎是看了一眼自己。
但是他又不太確定。
因為那道目光沒什麼溫度,沒有他所熟悉的縱容。
陳之倦收回視線,出了電梯和同事一起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靳言興衝衝跑出來,“今天晚上就我們倆去吃哦,剛剛問過煬哥了,他說今天晚上不太舒服,要回家睡覺。”
沈商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他怎麼了?”
靳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感冒了吧。”
沈商年看著前麵那人清挺的背影,“怎麼感冒了?”
靳言:“……好像是喝酒喝多了吧。”
“?”
沈商年嘶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營養快線,“這個理由,怎麼聽上去那麼熟悉呢?”
靳言睜大了眼睛,發自內心地問:“這麼奇怪的理由還能有重複的嗎?”
奇怪理由創始人沈商年清清嗓子,又掩蓋性地喝了一口營養快線。
出大門的時候,他隨手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裡。
靳言提前約好了餐廳,沈商年今天開車來的。
他走到今天開的那輛黑色跑車前,才發現旁邊停著的那輛車是陳之倦同事的。
他剛才走在兩人後麵聽了幾句話。
那個同事的小閨女今天晚上滿月宴,邀請了不少人。
兩輛車駕駛座車門和副駕駛座車門正好對著。
沈商年伸手正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身後那人沉沉地喊了他一聲。
“沈商年。”
沈商年睫毛顫了一下,心臟忽然跳得更快了。
他猛地轉頭,“怎,怎麼了?”
看著他幅度略有些大的動作,陳之倦下意識又退了一步。
陳之倦垂著眼,語氣冷冷淡淡道:“你在發燒,你知道嗎?”
沈商年怔愣一下,“我已經退燒了。”
陳之倦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緋紅的臉頰,烏黑眼瞳裡水光明顯,唇色是病態的蒼白,耳尖其實也有些紅。
“隨你便。”
扔下這句話,他上了車。
那輛車率先開走了,沈商年拉開車門,原地發愣。
靳言歡快地問:“怎麼了?”
沈商年抿了一下唇,猶豫兩秒,眉眼冷清,“你應該有駕駛證吧。”
靳言連忙點頭:“有的有的,兄弟。”
沈商年說:“你來開吧。”
靳言腦子非常光滑,根本沒問為什麼,直接道:“好的呢,我來開。”
兩人換了位置。
靳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墨鏡,雙手拍了拍方向盤,並且吹了吹額前的劉海:“現在由駕駛車齡八十年的小靳師傅為您服務。”
沈商年頭有些暈,係上安全帶靠著真皮座椅,扯著唇意興闌珊地笑了一聲:“傻逼。”
靳言約的這家餐廳是一家新開的餐廳,宣傳力度很大,但是每日隻供八十桌,再加上價格昂貴,能預約進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像這種餐廳靳言基本都不怎麼遮,隻戴了個口罩。
他們的桌號是十三號。
十三號桌在窗邊,三十層的窗外景色很好,北城的繁華一覽無餘。
也就是現在天還沒有黑透,天黑透的時候,華燈初上,各種燈光彙聚成河,這時候才是最漂亮的。
等了十分鐘,菜就開始慢慢上了。
靳言一邊拿著勺子喝甜湯一邊問:“老板,你是不是跟陳醫生吵架了?”
沈商年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頓,隨後他又裝作平靜:“為什麼這麼問?”
靳言:“今天下午在電梯裡遇見的時候,都沒打招呼呢。”
沈商年垂著烏黑睫毛,眉眼在頭頂水晶吊燈的映襯下,像琉璃一般剔透蒼白。
他低聲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