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很好奇。
但家裡的三人一貓,都對此表現得極為尋常,於是他們以為這是很普通的成長,並對此感到十分高興。
因為現在可以十分輕鬆地就爬上院子裡最高的那棵樹了。
兩個小家夥甚至玩起了從院牆上往下跳,看誰跳得更遠這樣的危險遊戲。
燭音看見了,也不管他們,反正摔不壞:“玩可以,但不許被鄰居看到。”
“要是你們這樣玩被鄰居發現了,會很麻煩。誰被發現一次,下次出去玩,我就不帶他!”
這威脅可以說是十分管用,依靠煉氣期比凡人更厲害的五感,兩個小家夥果然從來沒被鄰居們發現過。
轉眼臨近年關。
這天天氣有些陰沉,用過早膳,燭音愉快地宣布:“你們是不是想出去玩很久了?待會兒帶你們一起出去逛逛!”
芭芭拉在家裡也有個座位,它蹲在自己特製的小椅子上,喵喵:明明是宿主自己想出去玩吧?
不過兩個小崽子很給麵子:好耶!
兩個小家夥一人穿了件厚厚的大紅鬥篷,帽簷一圈雪白的毛領,後麵還耷拉著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
可愛!
就是耳朵有點重,雲烈扯了扯自己的帽子,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說:“師父,阿烈不冷。
燭音當然知道他們不冷,就算沒有正經修煉,兩個小崽子也已經是正兒八經的煉氣期修士。
她就是上次出門,看見有個凡人小姑娘這樣穿,好看!
彆人崽有的,自家崽也要有。
燭音去成衣鋪裡找到了同款,心滿意足地給自家小徒弟各買了一件。
“阿烈乖。”燭音一本正經地哄他,“外麵好大的風,要是挨凍生病了,會很難受的。”
“哦!”天真的兩個小孩信了。
燭音滿意地帶著兩個小崽子出門,並成功收獲了無數路人好奇驚豔的目光。
畢竟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兩小隻顏值沒得說,又經曆靈氣淬體,神清骨秀,誰見了都得誇一句小仙童。
當然,她給兩個小崽子用了點隱蔽手段,掩蓋了他們身上的靈力和境界。
畢竟,南都雖算不上仙都,正兒八經的修士還是有不少。
燭音先帶他們去了集市,臨近年關,集市上熱鬨得很,人也多。
燭音手裡牽著一根五彩的繩子,讓小徒弟撰著另一頭:“跟著為師,彆丟了。像你們這樣的漂亮小孩,很多拐子都想抱走的。”
把師兄妹兩個嚇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緊緊拉著彼此的手。
逗得燭音哈哈大笑。
跟在旁邊的芭芭拉:……
哪有這樣當人師父的!喵喵喵!
燭音開始買東西。
好吃的,買!
有趣的,買!
年關帶著小孩出門的也有不少,隻是彆家都是小孩鬨著要這個要那個,大人們或不許或寵溺地應下。
隻有這家,兩個小崽子還來不及說話呢,大的那個就一揮手全買了,什麼小風車小糖葫蘆往他們懷裡塞。
旁邊有個胖乎乎的小娃娃剛還在撒潑打滾要糖人,一扭頭看到這一幕,破防了。
哇哇大哭。
一邊哭一邊指著燭音:“嗚嗚嗚我不要你們給我當爹娘了,我要去他們家當小孩!”
路人哄然大笑。
雲烈和雲溪睜大了眼睛,這會兒霸道起來了,張開手臂擋著燭音,不讓小胖墩看:“才不要!師父有我們兩個聰明小孩就夠了!”
小胖墩的爹趕緊買了個糖人塞兒子懷裡,抱著破涕為笑的臭小子隱入人群。
太丟人了。
燭音也是笑得很大聲的那一個。
她的反應顯然讓兩個小家夥有了危機感:師父看著那小胖子笑那麼開心,不會真的要養新小孩吧?
當下一人抱一隻手,乖乖撒嬌:“師父,我們不要糖人,也不要玩具,特彆聽話,你不要養彆的小孩好不好?”
燭音一愣,細看他們神色,一人敲一下腦袋:“想什麼呢!養你們已經很夠了!”
中午在外麵找了家酒樓用午飯。
用過午飯,燭音帶兩個徒弟去了成衣鋪,給自己,兩個小徒弟各買了幾身衣裳。
芭芭拉也有。
鋪子裡的裁縫聽說要給靈寵做小衣裳,倒也沒覺得奇怪,倒是被芭芭拉的顏值迷得誇了好久。
雲溪仰頭問:“師父,黑袍叔叔他們不用買新衣服嗎?”
燭音:“唔……”
她開始思考,怎麼解釋普通的衣服不適合黑袍和黑霧。
雲烈已經開口:“溪溪笨蛋!黑袍叔叔和黑霧叔叔穿不了新衣服!”
他牢牢記得師父的叮囑,不許隨意在外麵暴露家中的不尋常之處,貼著師妹的耳朵小聲說:“我上次不小心撕壞了黑霧叔叔的衣袖,下一刻那袖子就恢複了。他們穿的不是普通衣裳,明白吧?”
雲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去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
整個南都都熱熱鬨鬨的,好多人在歡呼。
燭音在這住了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下雪。
兩個小崽子也興奮得不行,一路撒丫子往前跑。
等到家的時候,地麵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黑袍等在家門口,告訴燭音:“有客人來訪。”
客人?
燭音進門,順手將儲物袋遞給黑袍。她買了一大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去,黑袍會知道怎麼處理的。
進門,院子裡樹下站了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一身玄色長袍,背負一柄長劍。
燭音疑惑又警惕地盯著他:“你不會收了我的靈石又不認賬吧?”
青年:“……”
他目光略複雜地從燭音麵上掃過,又看向她身邊,打扮喜慶的兩個小團子。
緩緩將一個東西放在桌子上。
很眼熟。
是昨天那個儲物袋。
燭音:“什麼意思?”
青年:“昨晚那人先來找你麻煩,你沒要他的命,隻要了點錢財,並不過分。”
“不需要見者有份。”
他沒見過那樣理直氣壯的“分贓”,尤其是那麼一袋子靈石兜頭砸下來,昨晚上一瞬間都懵了。
不過片刻間回神,人就已經不見了。
他沒有深夜潛入彆人家裡的喜好,隻好等到今日過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