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肉包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啊!」小歲心滿意足地大嚼著手中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肉包子,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和滿足的笑容。
她悠然自得地拎著剩餘裝著9個肉包子的白色塑料袋,不緊不慢地朝著家的方向踱步而去。
然而,好景不長,小歲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她快要走到街角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身影從旁邊的拐角處冒了出來,直直地朝著她走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嬸!
隻見李嬸滿臉堆笑,熱情似火地揮舞著手臂,風風火火地快步向她走來。
小歲心中暗叫不好:「完了完了,肯定又是包子鋪的老板多嘴,把我回來的消息透露給了李嬸,這下麻煩了!」
一想到這裡,她手裡原本香噴噴的肉包子瞬間變得索然無味,甚至連明天再去光顧那家包子鋪的念頭也被徹底打消了。
她趕緊三口並作兩口,迅速將嘴裡尚未咀嚼完畢的包子咽了下去,同時大腦飛速運轉,努力回憶起之前精心製定的各種應對策略。
眼看著李嬸越來越近,小歲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微笑著說道:「李嬸早上好呀!」
儘管內心忐忑不安,但她依然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微微點了點頭,向李嬸打起了招呼。
「小歲早!這麼大清早的,就出來買早餐啦?真是賢惠呦,要說你爸也是,這大過年的,咋就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在家裡呢!什麼也彆說了,今年啊,你就到嬸子家去住著吧,嬸子把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李嬸一開口就是這番熱情洋溢的話語,讓小歲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畢竟李嬸這可是直接拋出了一記「殺招」,小歲心裡暗自叫苦不迭,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不過礙於和李嬸家是多年的左鄰右舍,如果當場就生硬地拒絕人家,恐怕會破壞彼此之間一直以來維係著的良好街坊關係。
所以小歲稍稍定了定神,決定先想辦法扯開話題,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委婉地拒絕掉李嬸的好意。
於是,小歲連忙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李嬸,您早上吃過飯了沒有呀?我剛剛買了些熱氣騰騰的包子呢,要不您嘗一個?」說著,便將手中裝著包子的袋子遞向了李嬸。
然而,李嬸卻擺了擺手,笑著回答道:「不用啦不用啦,嬸子早上已經吃過咯。還是咱們小歲體貼人啊,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性格文靜又有禮貌。
不像那村裡那頭虎妞似的,整天擺著張臉,還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簡直沒法兒看呐!」
麵對李嬸毫不吝嗇的誇讚,小歲不禁紅了臉。
其實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雖然算不上特彆出眾,也隻算得上是乖巧懂事罷了。
李嬸那可是街頭巷尾出了名的長舌潑婦中的頭一號人物!
她整日裡東家長西家短地嚼舌根,就愛搬弄他人是非。
甭管是誰,隻要落入了她那雙銳利的眼睛裡,那就休想得到半句好話。
瞧見那身材高挑的,她非得說人家長的高命不長;要是遇到個頭稍矮些的,她又會說這是武大郎轉世。
總之,無論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在她眼中都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和不足。
並且她熱衷於在人家背後嘀嘀咕咕地挑刺兒,不把那些所謂的「毛病」給宣揚得眾人皆知決不罷休。
仿佛隻有通過貶低彆人,才能讓她那顆狹隘的心找到些許平衡。
小歲年幼時,心中也一直懷揣著一個疑問。
為何李嬸總是對自己格外照顧?
起初,當她在同學那聽到自家與李嬸家定下了娃娃親,將來她要成為李嬸家那個年長她五歲的兒子的童養媳時,小歲不禁麵紅耳赤。
這個說法讓她感到既羞澀又困惑,於是,她含著淚水跑去詢問父親是否確有此事。
麵對女兒的淚眼汪汪和急切追問,父親安慰的向她道出了實情。
原來,早年間曾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那時,李嬸的老公外出路過一處陰森的墳地後,不知怎的突然就中了邪。
回到家中,他整個人便癱倒在床上無法動彈。
李嬸心急如焚,帶著丈夫四處求醫問診,跑遍了多家醫院,但醫生們始終未能查出病因所在。
就在李嬸走投無路之際,有人向她推薦了小歲的父親。
儘管父親隻是憑借著業餘時間對玄學略知一二,但沒想到這次竟然歪打正著。
經過一番折騰,父親竟成功地將李嬸的老公治好了,使其恢複了過來。
自那以後,李嬸逢人便誇讚小歲的父親乃是深藏不露的玄學大師。
一時間,前來尋求幫助的人們紛至遝來,門庭若市。
然而,實際上真正能被父親“蒙”對並治愈的患者隻是少數而已。
漸漸地,那些發現父親並無多少真才實學的人逐漸不再登門拜訪。
可即便如此,李嬸對此毫不在意。
她依舊熱衷於與小歲一家往來密切,每當遇到親朋好友中有誰身患疑難雜症且久治不愈時,無論是抽搐不止還是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李嬸都會毫不猶豫地宣稱他們這是中了邪祟,並極力推薦去找小歲的父親醫治。
就這樣,久而久之,小歲的父親便落下了個“神棍”的稱號。
見小歲搖頭說不認識,李嬸不禁著急的皺起眉頭,繼續提示道:「你應該知道的呀,就是隔壁街的孫英嘛!你們倆以前還一起上學呢。」
然而,小歲一臉茫然,繼續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記得了。」
的確,對於以前上學時發生的事情,小歲實在是已經沒有了太多深刻的印象,腦海裡僅僅能浮現出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不記得也就算了。不過啊,這個孫英現在可不得了哦!她呀,如今自己又找了個新男友,聽說是搞房地產開發的,有點小錢。就瞧把她們家給得瑟的喲!」李嬸一邊撇撇嘴,一邊用手比劃著,似乎對孫家的炫耀行為很是看不慣。
說來也巧,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緊接著,一輛嶄新的白色轎車緩緩駛近,並最終穩穩地停在了他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