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陳晚漁驚呼一聲,她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幾乎全都埋在了江澈胸膛裡,屬於少年特有的清冽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她慌亂地想要直起身,後腰卻撞上江澈微屈的臂膀,反而被半抱進帶著體溫的懷抱。
“小心腳下。”
江澈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扶在她肩上的手掌微微收緊,月光勾勒出他鋒利的下頜線,喉結隨著說話輕輕滾動,在陳晚漁視線裡投下細碎的光斑。
陳晚漁這才發現自己還維持著撲進他懷裡的姿勢,帆布鞋尖抵著顆被夜露打濕的鵝卵石。
“對、對不起……”陳晚漁手忙腳亂地後退,耳垂的紅暈漫到脖頸,在月光下像抹了胭脂。
“沒事兒,天黑,注意點腳下。”
江澈開口道:“行了,走吧。”
……
十來分鐘後。
兩人出了公園,回到了小區。
“哢嚓~”
江澈掏出鑰匙打開門時,發現自己老媽葉美玲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聽到開門聲,葉美玲轉頭朝門口方向看了過來。
“阿姨。”
陳晚漁輕聲開口叫道。
“哎~”
葉美玲應了一聲,滿臉笑意道:“晚漁,回來啦。”
“老媽,你還不睡啊?”
江澈隨手將大門關上後,轉頭對著自己老媽開口道。
“準備了。”
葉美玲瞥了他一眼說道。
說完又轉頭對著陳晚漁開口道:“晚漁,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上班,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好的,阿姨。”
陳晚漁點了點頭。
說完,她便轉頭進了房間拿換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江澈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陳晚漁去洗澡了,他自然隻能等會兒再去了。
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起來。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蘋果清甜的汁水瞬間充斥著口腔。
葉美玲瞥了他一眼,隨後淡淡道:“說吧,臭小子。”
“嗯?”
聽到自己老媽的話,江澈一臉茫然道:“說什麼?”
“說說你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跟陳晚漁表白啊!!”
葉美玲一臉嫌棄道。
“額…⊙o⊙…”
聽到自己老媽這話,江澈愣了愣。
“幾個意思?”
見江澈一臉驚訝的樣子,葉美玲沒好氣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想當陳世美吧?”
說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仿佛隻要江澈開口說他要當陳世美,就要雞毛撣子伺候的樣子。
聽到這話,江澈回過神來,他看向自己老媽有些尷尬道:“不是,老媽,你彆這樣看我,怪嚇人的。”
葉美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咳~”
江澈有些訕訕道:“老媽,那個我沒想當陳世美。”
說完,他下意識的朝衛生間方向看了一眼。
浴室裡傳來花灑的水流聲,讓他莫名的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公園,陳晚漁跌進自己懷裡時,發梢掃過喉結的癢意。當時她身上茉莉香混著湖水氣息,像初春第一縷融雪的清風。
對於陳晚漁,江澈確定自己是喜歡的,也認定是自己未來媳婦的了,所以並不會存在自己老媽所擔心的自己想當什麼陳世美。
“沒想到陳世美?”
葉美玲麵無表情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這都多久了,怎麼晚漁還不知道你喜歡她,你怎麼還沒跟人家表白?”
江澈被蘋果嗆得咳了兩聲,耳尖泛紅地支吾:“媽,這事兒急不來吧……”
“急不來?“
葉美玲抓起遙控器關掉電視,保養得宜的眉眼挑起,“我再不著急,我兒媳婦就沒了!”
“這……”
江澈撓了撓後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了解陳晚漁的性格,怕自己現在突然表白把陳晚漁給嚇跑吧?
見他沉默不說話,葉美玲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臭小子,我跟你講,晚漁這個好的姑娘兒,你要是再不抓緊點,到時候她喜歡上彆人了,跟彆人跑了,你就彆怪我沒你這個兒子!”
葉美玲語氣不善道。
“呃……”
江澈聞言苦笑道:“媽,您就彆添亂了……”
“添亂?”葉美玲抄起雞毛撣子作勢要打,“你個臭小子!人姑娘家的臉皮薄就算了,你個大老爺們兒的還磨磨唧唧,你要是不想表白就算了,信不信你老娘兒認晚漁當乾女兒,然後明兒給晚漁介紹對象去!“
江澈慌忙舉手投降:“彆彆彆!我……我這不正想著呢麼。況且這事兒不得循序漸進嘛,萬一我表白了,把人家給嚇到了怎麼辦?到時候把她給嚇跑了那不是更加的得不償失嘛。”
“這……”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葉美玲仔細想了想,貌似也不無幾分道理。
看來,得找個機會稍微試探一下晚漁這丫頭對江澈的態度才行了。
畢竟這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萬一隻要自家臭小子單方麵的喜歡,人家晚漁卻是對他沒那個意思的話,那就一個巴掌不響了,得換另一套‘作戰計劃’了!
江澈望著母親手中明晃晃的雞毛撣子,喉結動了動。
突然!
浴室裡淅瀝的水聲突然停了,他下意識挺直脊背,用眼神示意母親噤聲。
葉美玲翻了個白眼,把撣子甩在茶幾上,壓低聲音道:“總之一個月內我要聽到好消息,否則沙發你也彆睡了,出去睡大街吧,我沒你這麼慫的兒子!”
“一個月?“江澈差點被蘋果渣嗆住,“媽,您當種韭菜呢?!”
“韭菜月都能收三茬了!"葉美玲戳了戳他額頭,“我警告你,彆找借口。否則我……“
“打住!“江澈慌忙捂住她的嘴,餘光瞥見陳晚漁的身影從浴室門後閃過。他觸電般縮回手,抓起手機往陽台那邊走去,“我去收衣服,老媽,您早點睡。”
“……”
葉美玲望著自己兒子的背影,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還是在陳晚漁出來前回了房間。
夏末夜風裹挾著蟬鳴,江澈倚在陽台上,指間煙頭明明滅滅。
“江澈。”
他轉頭一看,眼睛猛地瞪得大大的,夾煙的手止不住的微微一顫,煙灰簌簌落在運動鞋上。
無他。
隻因陳晚漁此時穿著的竟然是他的灰格紋襯衫,下擺堪堪遮住大腿,赤足踩在地磚上的腳趾泛著櫻花般的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