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雲忙道:“我隻是隨口一問,我先回去了。”
說罷,再也受不了的轉身走人,腦子裡亂糟糟的。
薑晚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詩雲的背影,林詩雲這是想等著她跑了,好靠近陸沉改命呢。
她偏不。
先來後到,既然是原主先嫁給陸沉,現在離不離婚,她這個穿來的說了算!
至於林詩雲……那件事,也快發生了。
薑晚吃了早飯,拿了錢票,便連忙趕去村裡的石磨盤坐驢車去供銷社。
今天去供銷社她一共拿了大約100元的錢票,錢匣子裡還有1500多元,還有一些首飾,已經是陸家現在全部的家當了。
講真,這些錢在現在這個年代的農村來說,真不少了。
所以說啊,原主要是不跑,日子真差不到哪裡去。
因為最近正是秋收的時候,大家都在地裡忙農活,去供銷社的人少了許多。
王大叔等了半天,也隻等來了薑晚。
猛的看到薑晚,他心裡直突突。
生怕薑晚還記著他那天向陸沉通風報信的事兒。
不過薑晚這兩天接二連三救人的事,他也聽說了,他覺得,這姑娘也不像傳言中那麼壞。
“王大叔,走嗎?”
薑晚主動開口。
王大叔連忙哎了一聲:“走,也到點了,現在都忙著秋收,也沒什麼人去買東西。”
說完,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好想給自己一嘴巴子,又連忙說:“陸家媳婦,俺沒彆的意思,就是這麼一說,你懷著身子,可要坐穩了。”
薑晚笑著點頭:“好。”
說起來,這王大叔也是好心。
要不是他通風報信,陸沉怎麼能追到原主?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向陽公社。
“到了,陸家媳婦。”王大叔扯住韁繩。
薑晚從布兜裡掏出兩角錢遞給他,王大叔連忙擺手:“陸家媳婦,之前俺,俺有些對不住你,今天不收路費了。”
薑晚笑了笑,硬將錢塞給了王大叔,說:“王大叔,之前是我糊塗,現在想想,要不是那天您及時給陸沉通風報信,我止不定要做多少糊塗事呢,我心裡,是感激你的。”
薑晚說這些話是出自真心,可王大叔隻覺這錢燙手,更不敢接了。
“我要趕緊去供銷社買東西了,王大叔,錢收好。”
其實這兩角是包含來回路費的,薑晚現在不給,等回去的時候再給也可以。
看著薑晚已經踏入供銷社的背影,王大叔不由感慨:“是個好姑娘啊,之前怎麼就……”
他說罷,又搖了搖頭,人這一輩子,誰沒有犯糊塗的時候呢?
可貴的是,犯了糊塗後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改正。
所以說,這陸家媳婦,總體來說,不算是個壞的。
薑晚一腳踏入供銷社,就看到玻璃櫃台擦的十分明亮,搪瓷缸和鋁飯盒整整齊齊碼在貨架上。
她走到貨賀旁,剛想踮腳去夠貨架上的搪瓷臉盆,身後突然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妹子,這是要添新物件?”梳著兩條油亮大辮子的售貨員李大姐從副食區轉過來。
看薑晚肚子微微隆起,不由說:“你這肚子可得小心,要啥跟姐說,姐給你拿!”
薑晚笑著說:“麻煩姐幫我拿個帶雙喜圖案的臉盆,再要兩對兒新毛巾。”
薑晚指著貨架上層,餘光瞥見角落裡放著幾支帶塑料殼的牙膏,說:“還有那種帶薄荷味兒的牙膏,來兩支。”
李大姐手腳麻利的取貨,竹製算盤打得劈啪響:“妹子真會挑,這牙膏可是海市來的緊俏貨,知青們都搶著買。”
薑晚笑著點頭,又轉去了副食區,紅糖,白糖各買三斤。
又買了各種調味品。
最後轉到肉食區,看著那排骨,薑晚覺得肚子都餓了。
真的好像好久好久沒吃肉了一樣。
“姐,再來三斤排骨,三斤華肉,哦,再來兩個豬蹄子。”
薑晚這話一出,李大姐都驚了。
不由問:“妹子,你是哪個大隊的?家裡要辦什麼事嗎?”
買這麼多?
薑晚表情一頓,笑說:“家裡人口比較多,好久沒吃肉了,這好不容易買一次,放著多吃兩天,解解饞。”
對薑晚來說,這可一點都不多。
她空間裡還有好多呢,等回去就把空間裡的東西也拿出來。
李大姐笑的熱情:“好咧妹子。”
現在排骨價格是05元一斤,大肉068元一斤,兩個豬蹄子正好1元。
雙喜搪瓷盆3元一個,牙膏一支05元,牙刷一個02元,毛巾也是05元一條。
紅糖05元一斤,白糖07元一斤。
再加上薑晚買的其它東西,一共消費……
“妹子,一共是23元6角錢。”
薑晚聽此,不得不感歎現在年代的物價是真的實惠。
“好的大姐,這是錢票。”
李大姐再次感歎薑晚出手闊氣,這一看就是從城裡來的媳婦。
要是農村媳婦,絕對不會一次花這麼多。
薑晚來時特意拿了一個布袋,現下,裝的是滿滿當當。
“妹子,有些沉,你當心些。”李大姐將布袋放在櫃台上。
“好的大姐。”
薑晚話音剛落,供銷社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鐺聲。
薑晚下意識的抬眼去看,心下嗬了聲。
竟然是林詩雲和她的閨蜜趙梅。
趙梅將那輛嶄新的二八自行車往牆邊一靠,鋥亮的鍍鉻車把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她手腕上的海市牌手表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露出腕間一抹雪白的的確良袖口,身邊跟著的林詩雲正和她笑說著什麼。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了薑晚。
一瞬間,林詩雲臉上的笑凝固。
薑晚?
怎麼到哪都能碰到她?
“喲,這不是陸家媳婦嗎?”
趙梅踩著塑料涼鞋,“噠噠”的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薑晚,又把眼神放在堆在櫃台上的貨物。
嘲諷似的開口:“瘸子哥瘸著腿還要上工掙工分,你還有閒錢來供銷社擺闊氣?該不會是把家裡最後一點家底都掏空了吧?”
講真,陸沉長的是真俊。
知青點的女知青私下都悄悄誇,就是可惜,是個瘸子。
薑晚慢條斯理的將錢票整整齊齊疊好放回口袋。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趙知青這話說的,在鄉下過日子,來供銷社買點東西就是擺闊氣?
照這麼說,你天天戴著海市牌手表,騎著自行車招搖過市,是不是把家裡金山銀山都搬來了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