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芳嘿喲了一聲:“可你嫂子在衛生院救人是真的呀?
而且你看看,她把你哥腿上的傷包紮的多好,一看就是學過的。”
反正,張素芳希望,薑晚這次沒有騙他們。
陸沉沉默不語。
到底是不是在騙他,現在誰也說不準。
陸瑤哼了一聲:“那你們就等著看吧,安生不了幾天!”
以陸瑤對薑晚的了解,頂多兩三天,就又開始作妖了。
晚飯,張素芳做的米粥,窩窩頭,又燉了一盆白菜豆腐,特意給薑晚煮了一個雞蛋。
“晚晚,這個你吃。”
他們剛到這鄉下來,什麼都沒有。
現在家裡這些糧食,還都是大隊借給他們的。
吃的用的都和城裡沒法比,隻能將家裡最好的都給薑晚。
畢竟懷著孩子,還是兩個,營養必須要跟上。
薑晚心裡暖暖的,沒有推辭:“謝謝媽。”
等過兩天胎氣穩了,她去供銷社一趟買點吃的,順便把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
這兩天,就先將就著吧。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吃完晚飯,桌上的飯菜被掃的一乾二淨,隻剩下些許殘湯。
陸瑤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張素芳回到房中將錢匣子又拿了出來。
“晚晚,我們留了一點修繕房子的錢,剩餘的這些,還是你來保管吧。”
張素芳捧著匣子走到薑晚麵前,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鄭重。
薑晚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個熟悉的錢匣子上,連忙擺了擺手:“媽,這可不行,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您收著。”
看到這錢匣子,薑晚就不由想起原主卷錢跑路的經過。
這錢匣子裝的不僅是錢,更是一家人生活的保障,責任重大,她實在不敢輕易接手。
張素芳卻執意把匣子往薑晚手裡塞,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晚晚,你是這家裡的媳婦,管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再說了,媽信得過你。”
說著,又輕輕拍了拍薑晚的手,那手上粗糙的觸感不由讓薑晚心中一緊。
在城中,張素芳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太太,這才來鄉下幾天,手指就粗糙成這般。
陸沉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陸振華看此,也開口勸道:“閨女,你媽給你,你就拿著。”
薑晚推辭不過,隻好雙手接過錢匣子,心中滿是感動。
她看著張素芳,認真的保證:“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賬,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張素芳滿意的點點頭,眼中滿是欣慰。
薑晚剛把錢匣子收起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陸沉和陸振華,張素芳也聽到了動靜,不由起身去看。
隻見大隊長林國強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身邊還跟著林誌勇,手裡拎著一些自家種的蔬菜和雞蛋。
“大隊長來了。”陸振華笑著招呼。
林國強一進門就感激的說:“我們是特意來感謝你們家薑晚的!”
薑晚也挑起簾子從裡屋走了出來,客氣的說:“大隊長不用這麼客氣,學醫者,自是不能見死不救。”
對於女主林詩雲的父親,薑晚看書時,不討厭但也沒有太多的喜歡。
隻不過在女主的上一世,林國強的下場,挺慘的。
林國強徑直走到薑晚麵前,臉上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薑晚同誌,多虧了你在衛生院出手相救,我兒媳婦和孫女才平安無事啊!要不是你,我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今天在衛生院薑晚和陸沉走後,林國強特意問了林誌勇,才知道,原來真的是薑晚救了自家二兒媳婦和孫女。
當時,他真的都震驚了。
畢竟……薑晚……的種種事跡都表明她不是一個會醫術並樂於助人的人。
但事實擺在麵前,他不得不承認。
這不,今晚一家子從衛生院回來後,就立即拎著東西來表達感謝了。
本來,陳蘭也該來的。
可她自覺今天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沒臉來。
林國強和林誌勇便來了。
林誌勇也感激的看著薑晚,差點再次跪下給薑晚磕一個!
“陸家媳婦兒,俺媳婦也特彆感激你,她說了,等三天吃喜麵的時候,您們一家可一定要到場。”
向陽大隊這邊的規矩,生孩子第三天的時候,會請親朋好友或者村裡人到家裡吃喜麵。
是一種慶祝新生兒誕生的傳統習俗,寓意著孩子的生命像麵條一樣長長久久,順順利利。
等孩子滿月時,再辦滿月宴。
薑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太客氣了。”
林國強擺了擺手,讓林誌勇把手裡的東西往一旁的張素芳手裡塞。
“這是我們自家種的菜和雞下的蛋,你們可一定得收下,一點心意,不要嫌棄。”
張素芳推辭不過,隻好收下。
隔壁老田家,田家媳婦劉淑英正坐在院子裡洗衣服,看到林國強和林誌勇提著東西來了陸家,紅眼病又犯了。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到牆邊,豎起耳朵聽。
“真沒想到那薑晚還有這本事?”她小聲嘀咕著,臉上滿是懷疑。
她連忙走進屋裡,衝著自家男人說:“他爹,你快去聽聽,那可能鬨騰的薑晚在衛生院救人了,大隊長都來感謝了!”
田康平慢悠悠的從屋裡走出來,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相信:“就她?一來就鬨騰的整個大隊都知道,能會救人?我看八成是吹牛呢!”
劉淑英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看她平時嬌裡嬌氣的,又不下地乾農活,還每天撒潑鬨騰,哪像會救人的?
指不定是使了什麼手段,故意在大隊長麵前表現呢!”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酸溜溜的語氣裡滿是嫉妒與不屑。
這邊,林國強和林誌勇又和薑晚他們寒暄了幾句,才在夜色中告辭離去。
折騰了一天,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隻是在現代生活習慣了的薑晚,突然穿來了70年代的農村,生活習慣上還真的不能適應。
沒有電就算了。
也沒有洗澡間,不能洗澡。
更沒有可以衝水的廁所,在農村都是旱廁。
最重要的是,懷著身孕,蹲坑的時候,那是一個難受。
就像現在,她蹲著廁所,陸沉就在外邊提著煤油燈等著她,從未有過的尷尬好嗎?
“啊!”
突然,她低叫了聲。
陸沉一下子就衝了進來,一臉的緊張:“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