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姓溫挺好的。”
溫禾連忙拒絕,改名叫李禾總覺得怪怪的。
而且作為後世人,他並不覺得皇帝給自己賜姓氏,是什麼光榮的事。
“另外你說的那些我做不到,自從上了大學,我連早八都不想去,你還讓我熟讀什麼經典,論語我倒是能背幾段。”
“至於兵書就更算了,我連隻雞都不敢殺,彆說帶兵上戰場殺人了。”
“我投靠你,本來就是想做個米蟲的,幫助你改變曆史,也是想讓大唐的後期不要過的那麼慘,被回紇、吐蕃、吐穀渾以及黨項洗劫長安城,堂堂皇帝嚇的從長安出逃。”
溫禾有些激動,他覺得李世民太強人所難了。
真把他這個穿越者當做是救世主啊。
還什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一不精。
我又不是諸葛亮,我知道這些乾嘛?
“你這麼看著我作甚?”溫禾見他久久不說話,抬頭一看,隻見李世民目光意味深長。
過了好一會,他才悠悠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本王便不逼你。”
“這麼好說話?”
溫禾有些不信。
李世民也不是什麼善茬,他是真的會殺人的。
隻不過和老朱不一樣,他殺人之後會後悔,然後自省,覺得下次不能這麼輕易殺人。
“當然了,這不過是小事罷了,不過本王若是給你交代差事,你可得去做。”李世民含笑。
溫禾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但剛才都拒絕他一會了,總不能再惹怒他吧。
“那有獎賞吧?”
“自然,本王賞罰分明。”李世民點了點頭。
溫禾當即便答應下來了。
背靠著這棵,大唐最大的腿,那他以後在長安城可以橫著走了吧。
雖然他隻是個區區開國縣男。
可他背後是大唐未來的皇帝啊!
“去找李藥師吧,突厥行軍路線儘量詳細些,萬不可出了差錯,若是重創突厥,本王之前答應你的良田,多加三百畝。”
“微臣遵旨。”
溫禾雀躍的行了禮。
三百畝田地啊。
哦,也是三百畝,這下是六百畝了。
以後安心當個米蟲都足夠了。
看著他連跳帶蹦的去往偏殿,李世民臉上的笑容逐漸的狡黠。
“不學?讓你跟著克明、玄齡還有李藥師這些人身旁辦事,你不學這些都難,區區來自後世之人,還不是被本王玩弄在股掌之間。”
李世民得意的大手一揮,向著兩儀殿的上首走去。
在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時,他才停下腳步,看著那皇位沉吟了片刻。
然後轉身坐下,繼續處理政務。
……
偏殿。
溫禾一進去,就看到閻立本正和長孫無忌等人說著話。
李靖沒有一起,隻在一旁喝著茶湯。
看著他進來,倒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投向他。
“立本所說輕鬆拓印典籍的奇技,是你所想的?”長孫無忌遞給溫禾一個眼神。
他不知道那技術叫什麼,剛才溫禾也沒有和閻立本說。
但他知道,這定然又是未來的工藝。
可溫禾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他才會承認溫禾認下。
“算是吧,至少在我之前還沒有,對了,這技術叫印刷術。”溫禾自己也很無奈啊,這可不是他想認的,完全就是被逼的。
“印刷術,倒是恰如其分,可某聽殿下說,還有什麼活字印刷術是否?”房玄齡捋著胡子走來,目光審視。
似乎是想看看溫禾是否私藏。
溫禾苦笑道:“活字印刷太麻煩了,看似便宜,但是費時費力,不適合現在,若是以後能發展出水力,以及識字率覆蓋半個大唐,或許可以行。”
活字印刷在北宋被發現,但是到了明清才開始正式使用,而且並非是廣泛的。
這其中的問題並不少。
不單單是材料,還有人工。
古代的讀書人,哪怕才過了童試,都覺得自己是金疙瘩。
彆說乾苦力活了,就是出去賣字畫,都不願意。
“也罷,此事一會我等向殿下奏稟,李縣公在此等候你多時了,你一會莫要輕慢!”
長孫無忌實在放心不下,溫禾與李靖獨自相處。
誰知道這豎子,會不會語出驚人。
就像上次,他竟然和殿下說,某日後會報複房玄齡一家。
某是那樣的人嗎?
長孫無忌警告的瞪了溫禾一眼。
溫禾也不怵他,不耐煩的反懟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殿下說過了,你們就放心吧。”
可他越是這麼說,長孫無忌他們便越不放心。
奈何現在政務太多,朝中多半的人不得用。
幾個宰相全部都自覺的賦閒在家,他們沒有時間去管溫禾。
“你知道便好。”
長孫無忌也不再多說,與房玄齡和杜如晦離開了偏殿。
他們一走,閻立本見沒自己的事,也向著溫禾告辭了。
“他們都走了,不知溫小郎是要在此處說話,還是去老夫府中。”李靖放下茶盞,悠悠開口道。
“可以去你府邸?”聞言,溫禾有些小興奮。
“哈哈哈,寒舍簡陋,就怕溫小郎嫌棄,隻是要說突厥之事,必有地圖,要麼是去兵部,要麼是去老夫家中。”
他以為溫禾是嫌棄他家,所以便打算去兵部。
但溫禾連忙搖頭:“不不不,還是去縣公府邸吧,我也正好奇呢。”
“好奇?好奇什麼?”
李靖不解。
溫禾看著他,抿了抿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問。
見他猶豫不決,李靖大笑:“方才長孫輔機不過嚇唬你這小娃娃而已,老夫麵前沒有什麼忌諱,有何好奇儘情直言。”
他是覺得溫禾有趣。
小小年紀,說話做事,竟然和大人無異。
從偏殿出來後,除了前頭領路的小內侍,也沒有旁人在。
他正好借機試探,這個小娃娃究竟何有奇異的地方。
竟然能夠讓秦王殿下如此重視。
溫禾乾笑了兩聲,看著他有些心虛的說道:“這是你讓我問的,那我就問了。”
“嗯,老夫讓你問的,你說。”
“據說你當年在咱們陛下起事的時候,要去和隋煬帝告狀,結果你才到長安,咱陛下就攻入長安把你抓了要斬首,這事是不是真的?”
看著溫禾滿眼好奇,李靖錯愕的拽著自己的胡須。
這樁糗事當初知道的人不少,可現在誰敢在他麵前提。
難怪這少年方才遮遮掩掩的。
“此事是老夫當年錯了,但也不失為一件雅事,哈哈哈。”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在家中也時常和自家兒郎提起。
“不愧是大將軍,心胸就是豁達。”溫禾佩服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聽溫禾誇讚,心情大好。
隻是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溫禾又問了一句:“我還聽說,李縣公家裡有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