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虹橋火車站。
兩個瘦弱的年輕人拉著行李箱,站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出口,目光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
“明凱,你說那個阿布靠譜嗎,我最近看了他在微博上鬨的事,感覺這人有點不太正常。”
“還有那個周禮,我看若風都快要被他玩死了。”
聽到卷毛的話語,男人忽然邪魅一笑,狹長的雙眸裡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我們現在還有彆的路嗎,先去看看吧,畢竟是we。”
卷毛歎了口氣,開口道:
“無狀態那個比,也不知道到哪混去了。”
兩人其實幾天前剛從虹橋火車站離開。
明凱最早的時候,是待在藍biubiu萬歲的二次元戰隊,後來這個戰隊解散,他又轉會到了hoenix戰隊,和無狀態,柚子,卷毛成為了隊友。
而且在隊內還是打的中單。
因為明凱一開始就是靠著中路卡牌和卡薩丁衝上的國服第一。
但他剛以為自己的職業生涯要起步了,沒到兩個月,hoenix戰隊又倒閉了。
明凱和卷毛收拾了行李,落寞的離開了魔都。
好在這時一直都有保持著聯係的阿布發來的消息。
此時的阿布,已經從we的助理教練再次升級,成為了we的戰術分析師。
自然有權利約明凱來試訓。
並且還表示目前隊伍也需要一個輔助選手。
於是明凱和卷毛又重新回到了魔都,繼續追夢。
隻是此時的兩人,心裡卻並沒有什麼底。
明凱雖然打野玩的也不錯,但本身還是一個中單選手。
如果是和若風競爭的話,明凱心裡可以說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畢竟兩人也不是沒在排位中遇到過。
但是現在的we,還有個周禮。
在明凱眼裡,周禮已經根本不是用天才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所創造的寸止打法,一度讓明凱沉迷其中,日日夜夜的練習寸止,但始終無法達到周禮那種收放自如的程度。
周禮現在在網絡上的風評兩極分化非常嚴重。
導致這個結果的最直接原因就是他曾在tga大獎賽上的演講。
在許多人看來,周禮說的話太裝了。
什麼獨家秘笈公之於眾,隻為了讓國內電競事業蒸蒸日上。
大部人都覺得周禮完全就是在裝逼。
但是明凱並不這麼認為。
而明凱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從未在排位中遇到過周禮。
根據公開的信息,周禮的排位rank分僅僅隻有一千八百分。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一千八百分的選手,卻能夠在職業舞台上,把一眾職業選手當成陀螺在抽。
是周禮上不了分嗎?
不是的!
在明凱看來,周禮是根本不屑於去上分。
要知道,英雄聯盟作為一款競技類遊戲,rank分就代表著你的實力,就是你玩這個遊戲裝逼的資本。
同樣,對於那些想要打職業的玩家而言,rank分就是證明自己的依據。
但是周禮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
以周禮的能力,他隻需要隨便打打排位,上上國服第一根本就不是問題。
何至於淪落給大鼻子當替補,這麼久了才上場打過三場比賽?
於是,在明凱的眼中,周禮的虛擬形象就這樣形成了。
那偉岸光輝的形象,甚至帶上了一絲神性。
“要和周禮競爭麼……”
明凱默默握緊了拳頭,抿緊了嘴唇,忽然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過頭——
高懸的烈日下,一個上穿老頭白背心,下穿彩色沙灘褲,腳踩黑色人字拖的年輕人,將他瞬間從魔都拉到了三亞。
明凱愣了一下,忽然看見腦子裡想的人,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起來。
“周……周……禮?”
周禮看著眼前青澀的明凱,心裡忍不住有些感慨。
這就是clearlove2嗎?
“是我,你們就是明凱和卷毛吧?”
兩人點了點頭,明凱顯得有些局促的問道:
“你是來接我們的嗎?”
“當然。”
周禮笑著甩了甩手裡的鑰匙。
明凱和卷毛對視一眼,有些受寵若驚。
他們還從來沒有哪次試訓,是俱樂部直接派人來火車站接他們過去的。
隻是兩人跟著周禮走到那輛傑寶大王電動車麵前的時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卷毛,你個子比較小,你蹲在前麵吧。”
卷毛詫異的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蹲在前麵?那不是和小孩子一樣?”
明凱的表情也有些尷尬:“要不我們還是打車過去吧。”
“打車乾什麼,”周禮拍了拍電動車的後座,示意明凱趕緊坐上去,“你們午飯還沒吃吧,我知道一家特彆好吃的燒……”
“燒烤?”
卷毛已經蹲在了前麵。
明凱的屁股被烈日烘烤過的人造皮革坐墊燙的激動的扭來扭去。
“燒餅店。”
兩人剛想下車,傑寶大王已經開始了風馳電掣。
滾燙的熱風吹拂著三人的臉頰。
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引來路人的紛紛注目。
“卷毛,你是打輔助的吧?”
“是的。”
“明凱你是打野吧?”
“額……我是打中單的。”
“你打你媽的中單,你是打野。”
“……”
蹲在前麵的卷毛轉過頭,昂著腦袋開口道:
“額,明凱之前在我們戰隊確實是打中單的。”
周禮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那麼遠古的事情。
他還以為明凱擱這跟他開玩笑的,直接就給可憐的七醬罵了一頓。
不過他還是伸出手,將卷毛的頭給轉了回去。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we基地。
周禮停好了電瓶車,對卷毛和明凱說道:
“你們先去訓練室吧,現在大家估計都在午休,你們自己熟悉一下。”
將兩人帶到訓練室,周禮自己向著宿舍走去。
一推開門,阿布就迎了上來。
“人接回來了?”
“接回來了。”
周禮點了點頭,走到桌子旁拿出了自己的日記本,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紙條塞了進去。
“這是什麼?”
聽到阿布的疑問,周禮將櫃子鎖好,轉過頭露出燦爛的大白牙。
“吃燒餅的欠條。”
看著笑的陽光向上的周禮,阿布卻覺得遍體生寒。
兩個月前他第一次來到we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是這麼衝他笑的。
而自己的欠條,也是前兩天剛發了工資才拿了回來。
他已經開始為明凱和卷毛默哀了。
阿布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對了,若風一直在找他的電瓶車,你有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