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宋辭晚剛解開安全帶,主駕駛的池硯俯身過來,兩人瞬間對視。
宋辭晚下意識以為他是想親一下,往常兩人總是會親一下,不過今天有人。
她輕聲道:“有人。”
車裡不大,恰好能聽見,周洲和梁思思對視一眼,周洲“咳”了一聲,“我們先上去,你們後麵來。”
能理解,能理解,熱戀期的時候就是“老色狼”。
他熱戀的時候,巴不得整個人掛梁思思身上。
聽著後車門開了,又關上,宋辭晚臉頰上染上薄薄的紅暈,池硯卻妖孽一笑,嘚瑟道:“宋辭晚,想什麼呢?”
“我隻是想做你的耳朵。”說完雙手取下她耳邊的助聽器。
宋辭晚:“……”
她坐直身體,下一秒,一隻大手又將她按回座椅上,眼裡,男人唇角張合。
耳裡傳來斷斷續續,如同碟片卡頓,“親……你。”
池硯說的是,“我想親你。”
宋辭晚有些驚訝自己的耳朵又開始恢複了,比之前能聽見聲音還要快一些。
但她沒說。
其實她挺壞,挺喜歡池硯在她耳邊告白。
好像藏在心底的情書。
除了她,無人開啟。
池硯絲毫沒有察覺,洋洋的親在她嘴唇上,轉身推開主駕駛的門,很快打開副駕駛的門。
大手伸在宋辭晚的眼底,等她抬手,他緊緊握住,十指緊扣。
兩人的身高差不是傳統意義的身高差匹配,而是旗鼓相當的身高。
遠遠望過去,除了完美二字,再無其他的形容詞。
從大廳走向包廂,不少人認出兩人,宋辭晚微笑麵對他們的偷拍,其實現在這樣不溫不火正好。
有粉絲量,但也不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擾。
包廂
周洲和梁思思兩人已經點好菜了,將菜單遞給兩人,池硯自顧自點了宋辭晚喜歡吃的菜。
周洲突然想起什麼事,開口道:“妹妹,我們公司有一個產品需要代言,你看你有時間嗎?”
宋辭晚聽不完整,但也能理解出他說的話,這時,池硯懶懶開口道:“我是她的耳朵,對著我說。”
聞言,周洲:“……”
他這才反應過來宋辭晚聽不見,沒等他說什麼,就看見對麵的年輕男人抬起手,對著旁邊的女人比劃。
姿勢有模有樣。
周洲明白今天為什麼能一起吃飯了,因為池哥是想秀恩愛。
隻是第一次見秀恩愛是這種秀法。
不得不承認,妹妹嫁給池哥這種戀愛腦是最最最合適。
至少不會拿她耳朵說話,甚至還會拿她耳朵秀恩愛。
池哥這種戀愛腦也隻適合妹妹,換一個人,難說。
宋辭晚看向周洲,真切道:“你不用幫忙,我沒事。”
她當然知道周洲是幫忙,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周圍的人。
而且不能總是需要其他人的幫忙,當然,池硯除外。
周洲大概是以為她真聽不見了,笑了一聲,“我以前還覺得妹妹傻,看來我最傻。”
“妹妹腦子還是挺靈活。”
他看向池硯:“你跟妹妹說,我不是為了幫她,隻是想走後門,她的檔期不好約。”
宋辭晚的檔期確實不好約,因為要經過池硯的手?
池硯對著宋辭晚又開始比劃,宋辭晚沒有拒絕,點頭道:“好,等我辦完婚禮後。”
吃飯的時候,池硯一直充當宋辭晚的耳朵,周洲特意成全池硯的秀恩愛,一直問妹妹話。
吃完飯,周洲牽著梁思思的手,這會妹妹聽不見,他也不找借口了,笑道:“池哥,留給你們二人約會。”
這句話宋辭晚聽懂了,她這耳朵應該要好了。
緊接著,他又神神秘秘道:“咳咳,我新開的酒店,要去感受一下大床房嗎?270度全景窗,感受日出的魅力。”
“我的反饋是還不錯。”
梁思思也不是什麼害羞的人,在旁邊為自家酒店推銷,“我也覺得不錯。”
池硯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宋辭晚,坐姿端正道:“好,房號發我手機上。”
周洲“嘖”了兩聲,“可憐妹妹又要被你忽悠了。”
“小心妹妹又裝聾,嚇死你。”
他也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說中了。
他攬著梁思思走了出去,包廂裡隻剩兩人。
宋辭晚聽得差不多了,但望著池硯一副在想說辭的模樣,她又忍不住逗他,“周洲他們說什麼?”
池硯抬手比劃:沒說什麼,走吧。
車庫
池硯坐在主駕駛,裝模作樣的啟動車子,一次又一次,他看向宋辭晚,神色嚴肅,比劃道:車壞了,要不今晚就在附近住吧。
回家太遠了。
宋辭晚瞥了一眼明顯可以啟動儀表盤,不止高中的池硯,現在的池硯也很傻。
她點頭道:“好,去哪住?”
池硯嘴角勾了一下,很快放平,摸出手機看了一會,對著她比劃:走吧。
……
酒店,頂樓,270的全景落地窗,俯瞰整個y市的夜景。
圓形的大床,頭頂透過玻璃,俯瞰整個夜景。
宋辭晚抬頭望著頭頂玻璃,默默看向旁邊的池硯,這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池硯“咳”了一聲,側頭低笑一聲,很快麵無表情看向她,雙手比劃:等會可以躺著看星星。
宋辭晚:“……”
她很想問一句,真的隻是想看星星嗎?
但她沒問,她還能演一會?
她裝傻配合池硯的心思,從浴室出來,池硯已經洗好了,這個房間有兩處浴室。
他穿著黑色的浴袍,領口敞開的半倚靠在床頭。
宋辭晚發現自己不僅好色,還有點好色昏頭了,她走過去躺在他旁邊。
燈光瞬間熄滅,隻剩下月光的光影。
池硯正大光明的瞥著宋辭晚,輕笑一聲,邪惡道:“誰跟你一起看星星!”
“宋辭晚,我是想和你一起……做……愛。”
他大手落在她大腿處,突然,耳邊傳來宋辭晚的聲音,“你想和我做什麼?”
池硯身體一僵,“你能聽見?”
“不能。”
宋辭晚說完忍不住的笑出聲,頭埋進他的胸膛裡,坦白又道:“我的耳朵能聽見一些了。”
池硯:“……”
被她聽見虎狼之詞,他惱羞成怒的將她壓在身下,咬牙道:“宋……辭……晚,你是不是裝聾裝上癮了!”
“嘶,我錯了。”宋辭晚認錯態度積極。
池硯幽幽道:“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