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到家時,池硯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身體傾斜的靠在牆麵上,黑色的大衣想敞開,露出其中剪裁合體的西裝。
她開車進入院內,下車後,就看見池硯邁著長腿走過來。
逐漸逼近。
兩人相對而站,宋辭晚還沒說什麼,池硯整個人俯身,他先是親在她的鼻尖上,緊接著是眼睛,再接著是臉頰,最後落在唇上。
輕點一下後,又輕點一下,逐漸加重,最後環抱著她的腰身。
宋辭晚被迫抵在車門邊,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西裝,親吻在寒風中逐漸升溫,灼燒雙唇,讓人心顫。
良久後,雙唇分開,宋辭晚撞進一雙含情又炙熱的眸子,沒有半分情欲,隻有快要溢出的愛意。
她心跳忽的跳快幾拍,她想,慶幸池硯喜歡她,否則她該單戀很多年了。
池硯突然輕笑了一聲,歪頭湊近她的助聽器,“高中的話,我做到了。”
紅暈瞬間爬上臉,宋辭晚道:“恭喜你。”
男人一怔,很快笑得雙肩顫動,最後單手撐在車門上,彎腰低笑,許久也沒有停下來。
宋辭晚看著他笑,漸漸和高中站在她旁邊的少年重疊上,她嘴有些欲望,彎腰湊過去,唇落在他的臉頰上。
男人似乎被按了暫停鍵,歪頭盯著她,瀲灩的眸光漸漸幽深,喉結滾動,“想看雪人嗎?”
“想。”宋辭晚點頭。
池硯拉開副駕駛,等她坐進後,車輛朝著某一個地方行駛。
依舊是y市,宋辭晚以前聽說過郊區這邊會下雪,但極少,幾年或者十年才有一場大雪。
沒想到今天遇上了大雪。
郊區種了很多鬆樹,這會樹葉上點綴著雪,像極了聖誕樹,似乎可以承載很多願望。
池硯脫下大衣,搭在宋辭晚的身上,再彎腰扣上紐扣,“在這裡等著。”
今天不是周末,來這裡看雪的人不多。
池硯的皮鞋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扭頭道:“跟著。”
宋辭晚踩著他的腳印,跟著前行,一排腳印彎彎扭扭直通樹林深處。
此時,雪劃過耳旁。
宋辭晚抬手捂著耳朵,很快又放下來,前麵的池硯停下,蹲下身道:“等會。”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插進雪中,不多時,一個小圓球出現,緊接著越來越大。
簡陋的雪人立在兩人中間。
池硯抬頭看向她,懶懶道:“喏,高中沒膽子堆給你看,現在堆給你看。”
“我從廁所的窗戶看見了。”
宋辭晚身邊有很多小的雪人,她拿起其中最好看的一個小雪人遞給他。
池硯:“……”
他這一生有點透明了。
他下意識伸手接下,嘴角剛掛上笑,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她格外認真的語氣,“池硯,你接下我的雪人,我就當你答應和我結婚了。”
過了十幾秒,池硯才反應過來她這一出的戲碼,他輕笑出聲,“宋辭晚,你也太霸道了吧。”
“用一個雪人和我求婚,我也太不值價……”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宋辭晚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枚男款戒指,她道:“我很有誠意的求婚。”
她這幾天不止在想婚禮的事情,還在想怎麼和池硯求婚,她原本是想等除夕放煙花的時候再求。
但她覺得萬人的煙花,不如這會兩人的雪景。
她其實不太勇敢,不太勇敢去做這些事,但不想和池硯再錯過了。
高中那一次已經夠了。
池硯這會傻眼了,沒想到宋辭晚會和他求婚,一時間沒有反應。
宋辭晚大概也有點“強迫”的屬性在身上,拉著他的手,將戒指戴在他的手指上。
“我就當你答應了。”
池硯回過神來,先是盯著戒指,再盯著掌心的雪人,最後看向宋辭晚,聲音沙啞道:“宋辭晚,以後我當你的耳朵。”
他的意思是不管宋辭晚的耳朵好或者不好,依舊不離不棄。
宋辭晚點頭,“好,以後你當我的耳朵。”
回去的路上,宋辭晚送池硯的小雪人融化在池硯的西裝上,最後化為一灘水漬。
半夜,周洲被手機鈴聲吵醒,瞥見是池硯的電話,他以為是什麼急事,快步走出臥室。
“池哥?”
“傻子。”池硯淡淡道。
周洲有些懵,“你是不是罵錯人了?”
池硯這會站在黑漆漆的客廳中,手機的光芒清晰可見他的側臉,“周洲,傻子。”
周洲:“……”
這時,又傳來池硯的聲音,“我老婆跟我求婚了。”
“宋辭晚跟我求婚了。”
周洲:“……”
他摸了一下鼻尖,“池哥,你是不是做夢了?”
“要不你再睡一下,還有四五個小時天就亮了。”
電話裡沒有聲音,周洲還以為真是做夢了,剛想掛電話就聽見池硯道:“我是個傻子。”
周洲:“……”
這是做了什麼夢,狠起來自己都罵。
他準備說幾句的時候,電話掛斷了。
這邊,池硯摸黑上樓,推開臥室的門,重新躺在床上,將宋辭晚抱在懷裡。
他就是傻子。
宋辭晚的喜歡明晃晃擺他臉上了,他卻沒有看出來。
他以為她是腦袋隻長在學習上。
……
沒過幾天,宋辭晚從梁思思的口中知道呂妍出國了,但她也沒有去深究是因為什麼。
因為她現在的心思在婚禮上。
臨近除夕節的前幾天,吳悠悠突然來接她,“辭晚姐,你今天有一個代言拍攝。”
此時,宋辭晚還在看婚帖的樣式,聞言,抬頭看向她,詫異道:“什麼代言?”
“威斯雅。”
吳悠悠又道:“之後還有兩個高奢代言,都是小池總接的。”
這幾個都是高奢品牌,宋辭晚不算流量大花,如果按正常情況,她肯定接不到。
“網上輿論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證據很充足,隻有小部分黑粉還在黑。”吳悠悠道。
宋辭晚“嗯”了一聲,之後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一路上,吳悠悠瞥見她一直在看手機,手指動了一會又停下,反反複複好幾次,快要到場地時才看見她放下手機。
“辭晚姐,你不用緊張,小池總安排了保鏢。”
宋辭晚這才抬頭看向她,坦誠道:“有點緊張。”
但卻不是見人緊張。
而是……
盛輝,總裁辦公室。
池硯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下意識拿過手機,屏幕裡有一條通知。
你關注的宋辭晚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分明的手指點在屏幕上,網絡加載,過了幾秒才跳轉到頁麵。
宋辭晚:患有耳聾的我,擁有屬於自己的雙耳。
下麵配了兩張照片。
一張兩人高中時候的畢業照,另一張是紅底的結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