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兩人突然回家,宋緒言和趙雁正巧在家休息,平時兩人沒事的時候,喜歡在家做吃食。
這會正巧在吃糕點,聽見開門聲,同時看向門口。
觸及兩人的身影,宋緒言第一時間站起身,“吃了飯嗎?”
池硯雙手提著東西,身體不自覺緊繃道:“宋叔,宋姨。”
“喊爸媽。”宋辭晚在旁邊輕輕提醒道。
這幾個字一出口,客廳的突然安靜下來,三人同時看向宋辭晚,一時間來不及反應這句話。
池硯回過神來,提著東西的手顫了一下,低“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還沒辦婚禮,不能亂了禮數。”
他領證後第一次上門就喊爸媽,到底是有點膽子大了。
宋辭晚接話道:“已經領證了,可以喊了。”
她這次是真帶池硯上門。
池硯餘光瞥了她一眼,第一次想捂住她的唇,硬著頭皮道:“爸媽。”
宋緒言的視線從宋辭晚的身上,挪到池硯身上,“嗯,我們不講究這些,隨你們年輕人。”
“坐下一起吃點吧。”
他去廚房拿了兩份碗筷就出來,放在桌子上,示意兩人坐下。
他又看向池硯道:“下次不要買了,你和辭晚領證了,這裡也是你的家。”
“好。”池硯拘謹的坐下。
吃飯的時候,宋辭晚瞥見池硯沒怎麼夾菜,替他夾了一些,宋媽自然也看見了,開口道:“小硯,隨意點。”
“好,謝謝宋姨。”池硯回答得依舊很拘謹。
宋緒言多久沒看見宋辭晚了,當爸的自然關心女兒,不由得問道:“工作還好嗎?”
“還好,這次劇組不怎麼累。”宋辭晚道。
宋緒言“嗯”了一聲,平時不怎麼管她工作上的事情,但稍微有一段時間不見,就容易囉嗦。
“這次演的什麼?又是聾啞人?”
聽見聾啞人,罪魁禍首的池硯冷不丁嗆到了,側頭低咳了幾聲,在旁邊沒有吭聲。
宋辭晚倒是淡定道:“不是,正常人。”
“那還好,今天你池叔還在打電話約吃飯,要不要在家待幾天?我讓他們明天過來吃飯。”宋緒言道。
池則因為池硯和宋辭晚兩人的事,有一段時間沒來找宋緒言了。
他說他沒臉了。
宋緒言最開始也有點生氣,畢竟自己的女兒被人惦記著,他能高興?
池硯餘光瞥見宋辭晚在看他,他抬頭看向宋緒言,果然,宋緒言在看他。
他道:“看晚晚,我都有時間,最近不忙。”
聞言,宋辭晚才應道:“好。”
吃完飯後,宋媽打算出去買點菜,“辭晚,陪媽一起出去買菜。”
“好。”宋辭晚道。
宋媽看向宋爸,叮囑道:“你陪著小硯坐會。”
等兩人出去了,客廳隻剩下宋緒言和池硯兩人。
正好宋緒言也有些話問他,他池則一樣,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道:“我前幾天看新聞,不管真假,我還是要說一句。”
“辭晚願意跟你結婚,我們也尊重她的選擇,但也不代表我們不關心她。”
“她從小獨立,不太愛說自己受的委屈。”
“呂家那事,你爸和我說過,說你們隻是從小一起長大,沒什麼男女感情。”
“但你自己有分寸感,外麵的媒體也沒有素材寫。”
“我知道,已經解決了。”池硯神色認真道。
宋緒言也沒有過多說什麼,池則的兒子笨不到哪去,點到為止就行了,“解決了就好,最近工作怎麼樣?”
“還好。”池硯道。
宋緒言雖然不涉及娛樂圈,但還是聽人說了一些,池硯在圈裡並不容易,到處受人打壓。
但這是每一個剛入行的人都會經曆的事情。
“為了辭晚才留在y市?”
沒等池硯說什麼,他又繼續道:“你和辭晚待在l市還是y 市,我們都沒意見。”
“隻要你們兩人過得好。”
“我上門。”
池硯的意思是陪宋辭晚待在y市,但嘴比腦子更快,又或者執念太深。
頓時兩人安靜下來,池硯這會是真的想死了。
宋緒言沉默一會,“隨你。”
……
晚飯結束後,宋緒言大概還沒接受宋辭晚和池硯領證的事情,他對著宋媽道:“樓下客房收拾沒?沒收拾我去收拾。”
池硯剛準備開口說不用麻煩,他自己去收拾,這時,宋辭晚在旁邊開口道:“爸,池硯和我一起睡。”
“沒他在,我容易失眠。”
池硯:“……”
他這會真想聾了。
宋緒言也是最近才知道宋辭晚膽子不小,故作淡定道:“好,我們出去散步,你們自己休息。”
關門聲響起,池硯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雙手捂著臉,悶悶道:“宋辭晚,你說話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宋辭晚是故意這樣說,讓他有上門的體驗感,抿笑道:“還好吧。”
“老公,要上樓嗎?”
池硯這會如同智障一般,盯著她不語,耳垂的紅暈快速染到臉頰,壓低聲音道:“不上樓,上你。”
宋辭晚:“……”
宋辭晚帶著他上樓,池硯沒有上次的扭捏,大步跨進她的臥室,左右打量,最後他洋洋道:“我總算上門了。”
宋辭晚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是冬天的厚被,她打開衣櫃拿薄被,剛拿出來,就聽見池硯幽幽道:“我不會和你分開蓋被子。”
宋辭晚抬頭看向他,歪頭一笑,“我換被子。”
“放心吧,我肯定要抱著你睡。”
池硯:“……”
他低頭輕咬她的下唇,“有本事留著晚上說!”
宋辭晚洗漱的時候,池硯在臥室看擺件,大多數是筆,各種各樣的筆,用裝飾盒裝上,一個個重疊,像一堵漂亮的牆。
他從上看到下,最後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伸手從衣服裡袋拿出兩樣東西。
高中的校牌和現在的結婚證。
他仰頭勾唇,又小心翼翼放進裡麵。
過了一會,宋辭晚從浴室裡麵出來,穿著一套舒適的睡衣,“你沒睡衣,我在網上買,你等會再洗吧。”
池硯視線落在她的鎖骨上,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好。”
他靠在書桌台上,又道:“呂妍是不是跟你說我喜歡她?”
沒等宋辭晚開口,他又道:“初中成績下降確實有她的原因,不過不是因為我喜歡她。”
“十五歲過生日那天,周洲約著一起喝紅酒,我們喝醉了,那晚上……呂妍親了我的側臉。”
他說到這裡,眼神落在她神色上,她沒有第一時間的生氣,隻是認真聽他說話。
他也不知道是誇她笨,還是聰明了。
緊接著他道:“原本是打算高中出國,因為這件事,我才故意沒有寫作文。”
“之前沒說,隻是怕把你嚇怕了。”
“畢竟我不乾淨。”
他喜歡宋辭晚後,這件事其實也算是他心裡不想提起的曆史。
見女人睜著漂亮的眸子,他微微抬頭,抿唇道:“嫌棄我?”
“沒有。”
宋辭晚其實知道他不單隻是覺得不乾淨,是不想傳出去讓呂妍的名聲不好。
她突然走了過來,仰頭又道:“我想親你。”
池硯眼皮微動,身體卻很迅速的低下,宋辭晚在他臉頰上親了幾下。
酥酥麻麻的觸感,池硯雙手掐在她的腰間,稍微用力,她整個人坐在書桌上。
兩人麵對麵,池硯氣息微重,嘴角明顯帶著弧度,“老婆。”
“老~婆~”
宋辭晚臉紅耳赤,側頭不敢去對視他含情的雙眸,嚇唬他道:“我家不隔音。”
男人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他雖然不信彆墅不隔音,但又怕像上一次說話被宋緒言聽見。
他將她放下來,“上床等我。”
……
翌日,宋辭晚在家裡有賴床的習慣,醒來時已經九點了,旁邊沒有池硯的身影。
她再眯了幾分鐘,才洗漱下樓,這個時間點,宋爸宋媽已經出門了。
客廳裡隻剩下池硯,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正在和其他人視頻。
池硯道:“知道我在哪嗎?”
周洲被人吵醒後的腦袋似乎開不了機,隨口蹦了一句,“在外太空?”
池硯動了一下手機,耐心道:“仔細看。”
周洲睜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沒看出來,池哥,你和妹妹都不熬夜?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關你屁事。”
池硯低嗤後,又悠悠道:“我在她家裡。”
“妹妹家裡?恭喜你,終於上門了,恭喜你,我能睡覺了嗎?”周洲恭喜道。
池硯沒有再說什麼,掛斷電話,雙手抱在懷裡,餘光無語瞥見什麼,他神色一僵,“你醒了?”
“池哥,恭喜你,上門成功。”宋辭晚低頭抿笑。
池硯不禁耳垂紅了,抬手摸了兩下,最後破罐子破摔道:“謝謝。”
他起身去廚房端早飯,宋辭晚吃飯,他就坐在旁邊陪她。
雖然沒說話,但氣氛倒是溫馨。
一道電話鈴聲打斷兩人的安靜,池硯瞥了一眼,接通道:“喂,好,我等會來拿,麻煩了。”
等他掛斷後,宋辭晚剛才看見派出所的專用號,開口問道:“警察局?什麼東西?”
“簽名,被人搶了。”池硯聳了聳肩道。
聞言,宋辭晚忍不住樂了幾聲,想象到那個畫麵,笑意停不下來。
女人眉眼彎成月牙,璀璨明亮,池硯喉結滾動。
下一秒,他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彎腰湊過去親在她額頭上,“宋辭晚,你怎麼這麼討親?”
“還討上。”
宋辭晚默默看向門口,“爸。”
見男人嘚瑟的神色頓時僵在臉上,她嘴角上揚,“嚇死你。”
池硯:“……”
……
醫院
梁思思接到醫生電話說呂妍不見了,她和周洲連忙趕到醫院。
周洲最近對呂妍越來越不理解了,煩悶道:“她怎麼說走就走?”
“我給呂叔打電話。”
他摸出電話給呂叔打,“呂叔,呂妍不見了,你們聯係她一下。”
呂曉峰第一時間聯係呂妍,但沒有聯係上,又立馬回電話,“周洲,你給池硯打電話,讓他幫忙聯係一下。”
周洲沒有應下,這件事和池哥有什麼關係?再這樣牽扯下去,池硯和呂妍之間更複雜了。
他雖然不是妹妹的親哥哥,但他也會維護妹妹,畢竟他可是用了很多心眼在妹妹身上。
“池哥估計去度蜜月了,不會接電話。”
梁思思這會也在聯係呂妍,但顯示無法接通,“不接。”
周洲撥打呂妍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他撇嘴道:“有可能她就是逼池哥給她打電話。”
“明知道池哥和妹妹領證了,還這樣纏著池哥。”
“難怪池哥隻喜歡妹妹,妹妹的心眼子都不及她的千分之一。”
梁思思也覺得呂妍最近做事不太道德,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不可能不擔心她的安全,“你讓人去找吧。”
兩人都沒有打算去問池硯,這件事擺明和他沒有關係。
兩人和呂家找了一整天都沒有任何消息,呂曉峰隻好給池硯打電話,這會,池宋兩家在一起吃飯。
池硯看了一眼電話後,直接遞給池則,示意他自己解決。
池則瞥了一眼,起身出去,“喂,老呂,什麼事?池硯這孽子在他嶽父家喝醉了。”
呂曉峰歎了一聲,著急道:“妍妍不見了,聯係不上她,實在著急,想著讓池硯聯係她,問問她在哪。”
池則蹙眉道:“老呂,妍妍不見了,池硯也幫不上忙,我讓人幫著一起找。”
他停頓一下,又道:“她已經不小了,不會有什麼事。”
看在兩家關係上,他沒有太直白,但這話對於呂曉峰來說已經夠清楚了。
“好,那謝謝了。”
呂曉峰掛斷電話後,對著蔣慧搖了搖頭,“池硯喝醉了。”
蔣慧一雙眼睛通紅,“妍妍在哪啊?這孩子真是要急死人!”
“昨天讓你答應她,你不答應,今天人不見了,你滿意了?”
呂曉峰揉了揉眉心,“池家都說得很清楚了,非常喜歡宋辭晚,我如果從中作梗,兩家的交情算是完了。”
“交情!什麼都顧及到交情,是女兒重要還是交情重要,隻要妍妍和池硯結婚,兩家還怕沒有交情?”
蔣慧坐在沙發上低頭抹眼淚,呂曉峰連忙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安撫道:“不要哭了,這件事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