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周洲扶著梁思思坐下,看向對麵的年輕男人,雖然沒什麼神色,但能感覺出來他心情很好。
也是,領證心情不好的話,這輩子也沒什麼心情好的時候了。
太不是人啊!
心眼全用妹妹身上了。
彆人離開是因為膽小懦弱,他倒好,是因為要想一肚子圈套,妹妹不鑽這個,也會鑽另一個。
如今厲害了,鑽了最大一個圈套。
閃戀,閃婚,以後可能還會有閃孩……
池哥怕是睡著了都笑醒了。
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池硯,“祝你們領證快樂。”
池硯伸手接下,少見有禮貌道:“謝謝。”說完把菜單推給他們。
周洲第一反應是推給梁思思,“點貴的,好不容易宰他一頓。”
梁思思一向不會客氣,點了她喜歡吃的菜,周洲隨便點了幾個,飯菜上來後,周洲和池硯說著投資的事情。
吃完飯,周洲拍了池硯的肩膀,“喝點喜酒?”
一直沒出聲的宋辭晚開口道:“他今天不喝酒了。”
池硯也沒有猶豫,附和道:“不喝了。”
周洲:“……”
他摟著梁思思的肩膀,“不喝就不喝,陪我老婆去逛街。”
“我們就不送你們了。”
“那什麼,妹妹,你放心吧,池哥這輩子也不會被人搶跑。”
“他心眼太多了,一般人受不了。”
兩人消失在視野之中,池硯歪頭看向旁邊,女人已經戴好了口罩和帽子,“老婆,牽手。”說話間朝她伸手,神色有幾分傲嬌。
盯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宋辭晚被老婆兩個字砸暈了。
池硯的聲音線很好聽,稍微壓低一點,軟上幾分,會讓人心跳加速。
某人沒等她說什麼,自顧自牽上她的手,嘴角弧度上揚,“宋辭晚。”
他眼角微微向下,露齒道:“老婆。”
似乎像是解除了什麼神秘的封印,宋辭晚:“……”
見她不說話,池硯十指緊扣,自顧自低聲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能跑了。”
“憋了這麼多年了,我也累了。”
“裝累了。”
要不是怕嚇著宋辭晚,他也不想裝這麼久,所以一心想要上門領證。
宋辭晚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他慢悠悠來了一句,“老婆。”
“老婆。”
“老婆。”
一聲比一聲高,宋辭晚漸漸麵紅耳赤,瞥見有人在看,她沉默一會後,腳步快了幾分。
池硯也不著急,落她後麵一步,尾音拖長道:“老婆,你等等我。”
“老婆。”
一直喊到上車,池硯心情非常不錯,發動車子後,斷斷續續哼歌。
倒是宋辭晚內向了……
池則他們估計是去y市了,依舊不在家,李阿姨還沒聽說宋辭晚和池硯訂婚了。
畢竟怕人多嘴雜,傳出去對宋辭晚的事業不太好。
李阿姨道:“宋小姐,今天要在這裡住嗎?我去收拾。”
“好,謝謝李姨。”
宋辭晚不是不好意思睡一起,而是在池家,兩人雖然領證了,但還沒有正式見池爸池媽。
池硯瞥了她一眼,對著李姨道:“不用了,我幫辭晚妹妹鋪。”
李阿姨不好意思道:“我來吧,少爺,你休息就好了。”
“沒事,照顧妹妹是我的責任。”
池硯說完看向一旁有些怔愣的宋辭晚,明顯被他演暈了。
當哥哥,當小三,當什麼都行。
在法律上他就是宋辭晚的老公。
李阿姨看著兩人上樓,心裡有點怪異,但又說不出哪怪異。
在她印象裡,少爺和宋小姐關係沒這麼親切。
樓上
池硯倒是說話算話,將他臥室的床上用品搬到宋辭晚床上。
他雙手解開兩口扣子,展顏一笑,“妹妹,一邊坐著。”
宋辭晚剛想幫忙,“……”
她忍不住道:“你不要演了。”
“演什麼?你不是挺喜歡喊我池硯哥嗎?”
池硯彎腰去床,又慢慢道:“哥妹,還挺刺激。”
宋辭晚啞口無言,默默坐在椅子上,這才是真實的池硯,能說的話,絕對不憋著。
能大膽發言,絕對不膽小。
……
臥室的燈隨著上床的聲音,瞬間熄滅,池硯將宋辭晚抱在懷裡,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上,“老婆,你說什麼?”
剛閉上眼睛的宋辭晚睜開眼睛,疑惑道:“我沒說。”
下一刻,池硯的話直接砸下來,“你想要?”
宋辭晚忍不住抬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但池硯的聲音依舊從指縫鑽進來,“想要什麼?”
宋辭晚不語。
池硯一人演兩個角色,“想要上我?”說到末尾,臥室響起一道輕笑聲。
聽起來張揚又欠欠。
宋辭晚:“……”
她安靜一會,突然開口道:“嗯,我想上你。”
池硯瞬間安靜,她笑出聲,肩包止不住的顫動,輕“哼”道:“嚇死你。”
“啊……”
大手從衣服底下探進來,握住她胸前的柔軟。
“嚇死你。”男人輕咬她的耳垂,壞笑道。
他的唇慢慢落在她唇上,輕碰了一下又一下,委屈道:“我的耳朵又聾了。”
“等會聲音可以大一點,放心吧,我聽不見。”
宋辭晚身體微微顫動,羞道:“池硯,小氣鬼……”
“嗯,我是小氣鬼,特彆小氣。”池硯承認道。
宋辭晚眼神逐漸渙散,抱緊他的腰身,耳裡卻又清清楚楚聽見他的聲音,“舒服嗎?”
“我技術還不錯吧?”
一旦人不要臉了,就會變得特彆勇敢。
現在的池硯就是這樣。
半夜,熟睡的男人突然唇角勾著,緊接著眼睛睜開,感受到懷裡的炙熱,他又閉著眼睛睡過去。
……
池硯公司事情很多,兩人第二天就回y市了,等他出門後,宋辭晚才有時間看手機。
今天早上吳悠悠發了一條消息:辭晚姐,公司的一姐戀情被扒了,小池總在你旁邊嗎?
孫姐聯係不上他。
聞言,宋辭晚立馬撥打她的電話,“小池總去公司了,事情嚴重嗎?”
吳悠悠低聲道:“這件事情挺嚴重,已經有好幾個代言商要求賠違約金。”
“不是正常談戀愛?”宋辭晚道。
一般正常的談戀愛不會提及違約金,除非是不好的新聞。
吳悠悠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愁道:“小三,原配親自下場錘,翻不了身了。”
聞言,宋辭晚就知道池硯最近又有得忙,甚至還會麵臨資金虧損,畢竟藍姐身下還壓了好幾部公司投資的劇。
一旦成為劣跡藝人,很難播出,就算能播,也得花不少錢打點。
“孫姐打算用其他藝人的新聞分散注意力,但池總沒來,還沒確定具體的方案。”吳悠悠道。
宋辭晚道:“我的可以嗎?”
吳悠悠:“……”
她忍不住勸道:“辭晚姐,公司其他人遇見這種事躲都躲不贏,你千萬不要湊上去。”
“這種事一旦處理不好,演藝生涯算是毀了。”
“小池總也不會同意。”
聞言,宋辭晚沒有多說什麼,掛斷電話後,她上網看了一下熱搜,熱度比池硯和蔣允星的戀情瓜還要火十倍。
她點擊圖片,藍姐攀的金主爸爸並不帥,典型的地中海發型。
還是她的“金主”一表人才。
一整天她都在關注網絡,公司一直沒發出聲明,估計也是清楚任何聲明都沒有用,隻能冷處理。
讓其他熱度取代它。
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池硯發了一條消息,說今天晚上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
會所門口
年輕男人手指夾著香煙,語氣微低,“麻煩商總了。”
中年男人笑了兩聲,“不麻煩,小池總年紀輕輕酒量如此好,有機會下次再一起喝。”
他停頓一下,意味深長道:“你們公司有個藝人叫宋辭晚吧?”
池硯眸光落在他臉上,輕“嗯”了一聲,商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今晚在雲頂196……”
話還沒落,臉頰猛的一疼,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砸在地上。
剛才還放低姿態的小池總,這會拎著他的領子,冷聲道:“少他媽打我公司藝人的主意。”
中年男人回過神來,下意識想還手,卻又想到什麼,氣不過吼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你以為我會來?”
“等著破產吧!”
“關你屁事。”
池硯鬆開他,站起身扯下領帶,煩悶的扔在一邊,忍著沒有再踢他一腳。
他抬眸之間,視線頓住,女人裹著黑色的大衣,戴著黑色口罩和黑色帽子。
商總這會被保鏢扶起來,指著池硯道:“不要後悔。”說完甩手離去。
池硯彎腰又撿起地上的領帶,拎在手裡,朝著黑影走過去,嘴角一揚,“老婆,來接我?”
宋辭晚點頭,低頭從包裡拿出醒酒藥遞給他,“喝點。”
池硯擰開後,仰頭一口喝光,附近沒有垃圾桶,他索性將瓶子塞進西裝裡,“回家吧。”
有什麼鑽進手心,握住他的手指,他低頭瞥了一眼。
宋辭晚瞥了他一眼,詢問道:“剛才為什麼打架?”
池硯眉峰一挑,“他欠揍。”
“下次不要衝動了,他有保鏢。”宋辭晚認真道。
池硯“嗯”了一聲,回握緊她的手,悠悠道:“瞧見沒,有錢的金主長得都很抱歉。”
“會影響下一代的基因。”
宋辭晚點頭附和道:“放心吧,我隻和你生孩子。”
池硯措不及防“咳”了幾聲,側頭望著她,半晌後眸子含笑,調侃道:“你是被高中的池硯附體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蹲下身道:“老婆,上來。”
宋辭晚也沒說什麼,彎腰摟住他的脖子,兩人順著路燈往前行走。
也許是燈下太昏黃,又或者是酒太醉人,再或者是宋辭晚太誘人,池硯這會有些真醉了。
他的手卻收緊,神色舒展道:“那條狗像不像烤肉店那隻?”
宋辭晚視線掃過周圍,最後停在對麵馬路上的狗上,“有點像。”
“那會我在看你。”
男人嘚瑟的笑了一聲,又自顧自道:“差點嚇死我了。”
宋辭晚想到什麼,歪頭看著他俊朗的側臉,“那會我聽見你們說女人很漂亮。”
“我還擔心你有病。”
一聽這話,池硯一不留神,腳踉蹌一下,兩人朝著厚厚的草地摔下去,他立馬去看宋辭晚,“沒事吧?”
“沒事。”宋辭晚坐起身道。
池硯鬆了一口氣,坐在她旁邊,咬牙道:“你這耳朵還挺會做閱讀理解。”
“我是處男。”
宋辭晚驚得下意識抬手捂他嘴,臉紅道:“我知道了。”
男人抬手拿下她的手,幽幽湊近她,“宋辭晚,你今晚自求多福吧。”
見有人來了,宋辭晚連忙站起身,“我聽不見。”說完踩著高跟鞋往前麵跑。
池硯幾個大步追上她,跟在她旁邊,幼稚道:“小兔子,追上你了。”說話間伸手拉住她的手。
一股大力扯著她,宋辭晚整個人撲在堅實的胸膛上,緊接著身體淩空,視線落在男人的下顎上。
兩人在外麵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家,宋辭晚這才問公司的事情,“藍姐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原配那邊要求道歉,不和解。”池硯揉了揉眉心,又道:“這件事麻煩。”
宋辭晚也猜到這件事麻煩,“要不把我們領證的消息放出去,壓一下熱搜。”
“不行。”
池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兩人領證是事實,但會影響宋辭晚的演戲生涯。
結婚不是壞事,但放在娛樂圈來說,也不算什麼好事,大多數藝人基本會隱藏結婚生子的事情。
宋辭晚道:“我其實可以轉……”
與此同時,池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呂妍。
他將手機遞給宋辭晚,“你接。”
宋辭晚也沒有拒絕,畢竟呂妍對池硯惦記了很多年,她接通電道:“喂,池硯在洗澡,有什麼事嗎?”
旁邊的池硯詫異的挑眉,目光落在她身上,行啊,挺有占有欲。
他懶懶開口道:“老婆,進來幫我穿衣服。”
“好,來了。”
宋辭晚聽見對麵沒有聲音,抿唇後又道:“有什麼事嗎?”
電話直接掛斷了,宋辭晚和池硯對視,她摸了摸鼻尖,誇道:“挺不錯,會演。”
池硯沒說什麼,起身後彎腰,將她抱起來,朝著二樓走,“我演聾人更不錯。”
“宋導給個試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