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辭晚大概知道他在裝醉,目光落在他臉上,高中那股嚇他的勁又出來了,故意試探道:“你老婆跑了。”
池硯:“……”
他這會也不裝了,歪頭湊近她,額頭抵著額頭,警告道:“宋辭晚,你跑一個試試?”說完不顧主駕駛的助理,咬在她的下唇上。
宋辭晚吃痛的“嘶”了一聲,不過也沒多痛,她低聲道:“是你裝醉。”
池硯低“哼”一聲,下巴一抬,一字一頓道:“你不是我老婆嗎?”
見她沒有說話,他繼續道:“我們雖然沒有領結婚證,但……”
宋辭晚的手掌捂住他的唇,生怕他說出什麼助理不敢聽的話。
池硯歪頭瞥著她,眼神瀲灩,唇角微撅,親在她的掌心上。
宋辭晚比紅酒更醉人。
助理全程不敢回頭,送兩人到家後,掉頭就走,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剛準備開門,一隻大手牽著她的手,宋辭晚扭頭對上男人在燈光下英俊的臉,她心頭一跳,“怎麼了?”
“散步。”池硯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這會已經很晚了,小區沒什麼人。
隻有頎長的兩道黑影陪著他們。
皮鞋和高跟鞋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時而輕,時而淺。
瞥見池硯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宋辭晚不自然的伸手捋了一下頭發,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愛看。”
池硯走了幾步,突然蹲下身,偏頭看向她,又道:“上來。”
“我最近長胖了。”宋辭晚沒說假話,隻要不拍戲,她基本不會太控製飲食。
池硯依舊蹲在地上,他勾唇道:“有本事壓死我。”
宋辭晚:“……”
她彎腰勾住他的脖子,提醒道:“彆摔了,我後麵還要拍廣告。”
池硯穩穩當當站起身,朝著前麵走,“我還想晚上裝聾。”
“小兔子,裝聾還挺有趣的。”
宋辭晚趴在他的肩頭上,盯著黑色的皮鞋,低聲道:“池硯,你還要記多久?”
“記什麼?”池硯問道。
宋辭晚懷疑他又在裝,索性也不說話了,男人輕笑了一聲,“宋辭晚?”
宋辭晚“嗯”了一聲,池硯悠悠道:“你說你愛我?矜持一點,這會還沒回家。”
“什麼?你說你還是愛我?”
她有點後悔跟他說聽錯話的事情,讓他又逮著一點事情發揮,還沒說什麼,他又道:“你要親我?親唄,又不是不允許你親……”
話還沒落下,兩人同時瞥見坐在椅子上遛狗的人,正望著兩人,很明顯聽見他們的聲音。
這會是晚上,也不擔心被認出來,宋辭晚下意識將頭埋進他的肩膀上。
池硯麵色雖然淡定,但腳步邁大了幾分,離人有一段距離後。
不知道是誰先笑了一聲,後一個人跟著笑。
……
元宵節後,宋辭晚的工作行程已經被安排滿了,直到下個月後。
這倒不是因為池硯這個大腿,而是她因為配角又紅了一波,找上來的資源多了不少。
估計是池硯過濾的資源,到宋辭晚手裡,已經是很好的資源了。
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天,她到公司試禮服,過幾天出席一場時尚走秀。
試衣間。
吳悠悠一看見宋辭晚,小聲激動道:“辭晚姐,全是前幾天秀場的新款,你紅了。”
宋辭晚看了一眼幾件禮服,確實是最近火上熱搜的幾款禮服,估計娛樂圈還沒有人穿。
這肯定不是她的資源,而是金主爸爸(上門女婿)的超能力。
她有些猶豫道:“這些會不會太吸引人目光了。?”
吳悠悠搖頭道:“不會,這次時尚在業內很火。”
“不少藝人早早就開始借禮服了,就是怕寒酸,之前我去借了幾家,結果嫌我們名氣小了,不借。”
“你穿這個衣服,直接打他們臉。”
她又小聲道:“不過剛才公司有好多人看見這些禮服了,估計心裡會不舒服。”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宋辭晚的資源很好,心裡早就有人不滿了。
宋辭晚心裡清楚自己的優待,她倒不擔心自己,隻是擔心池硯的公司不好經營。
打定主意有空和池硯說一聲。
試完禮服,宋辭晚在公司沒有事情了,吳悠悠一邊收拾,一邊道:“辭晚姐,等我幾分鐘,我把這裡收拾好。”
“好。”宋辭晚坐在沙發上,她摸出手機看見池硯前幾分鐘發的消息。
在哪?
她回了一句:試衣間,剛剛在試衣服。
對麵沒有回複,幾分鐘後,一抹黑影投進來,她下意識看向門口。
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馬褂貼身的扣在腰間,雙手插進兜裡,頭發一絲不苟的往兩側揚。
絲毫沒有在家裡那股……純情勁。
反而狼勁過頭。
她默默多看了他幾眼,“小池總。”
吳悠悠立馬抬頭,跟著喊道:“小池總。”
池硯淡淡“嗯”了一聲,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宋辭晚,跟我去趟辦公室,談一下工作的事情。”
哪有總裁找藝人談工作?宋辭晚想說能不能換一個借口,但又想到他從高中到現在的借口都……一般。
她瞥了一眼吳悠悠,她低著頭沒敢說話,估計也是聽出了不一般。
她跟著池硯的身後,穿越辦公區域,最後進入總裁的辦公室。
門一關上,隔絕外麵的視線。
池硯拉過辦公椅,示意她坐下,宋辭晚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太好。”
“怎麼不好?”
池硯瞥見她心虛的模樣,嘴角輕扯,又道:“怕什麼?我又不做什麼。”
“看一下這兩個劇本,題材都不錯,你看一下接哪一個?”
一聽真是工作上的事情,宋辭晚沉默一會後,才走過去坐下,翻開其中一個劇本看。
池硯站在她旁邊,雙手撐在書桌上,彎腰低頭看向她,她的睫毛是自然的上翹,瞳孔的顏色在燈光下一目了然。
大多數人的瞳孔是褐色,她是純黑色,烏黑明亮,畫淡妝的時候,清純又靈動。
畫濃妝時,明豔又極具魅惑感。
他從見宋辭晚的第一麵就知道,會有很多男生喜歡她。
他突然湊近親在她的臉上,對上她受驚的神色,他站直身體,“咳”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好好看劇本,看我乾什麼?”
“再看扣片酬。”
惡人先告狀,宋辭晚又收回視線,專心看劇本,兩個劇本都不錯,其中一個是古代劇,宮女逆襲成為太子妃。
另一個是類似於鬼片的題材,也不算鬼片,隻是一個少女被人欺負後,裝鬼報複全村人。
“我選鬼片。”
沙發上的池硯站起身走過來,沒有乾涉她的選擇,“好,我去談。”
“池硯,我的劇本這些還是交給孫經紀人吧,不然被人看見,你不好交代。”宋辭晚認真道。
池硯將劇本放進抽屜裡,淡淡道:“我老婆的劇本,我不管誰管?”
“我下午要出差,過幾天回來。”
“送我去機場。”
宋辭晚剛準備說這句話,聞言,她點頭道:“我先去樓下等你。”
她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碰見同公司的藝人孫珍珍,最近也小火了一把。
不過兩人沒什麼交集。
孫珍珍突然伸手攔下她,笑著問道:“辭晚姐,你在和蔣老師談戀愛嗎?”
宋辭晚有幾分莫名其妙,“沒有。”
“上熱搜了,快跟孫姐說一聲吧,小心塌了。”孫珍珍不懷好意道。
這時,吳悠悠急急忙忙跑過來,倒沒有立馬說什麼,而是拉著她走到沒人的地方,“辭晚姐,你和蔣老師上熱搜了,說你們因戲生情。”
“我沒聯係上蔣老師的工作室,他們該不會是想跟你炒c吧,肯定是看你最近有熱度。”
宋辭晚摸出手機看了,狗仔發的幾張圖片是蔣允星來她房間找她對劇本。
劇本根本不可能有狗仔進來,除非是蔣允星讓人拍的。
她第一次發現除了池硯的心眼,她接受不了其他人的心眼。
“聯係孫姐了嗎?”
“孫姐正在處理,讓你這會不要離開公司,樓下估計有記者。”
宋辭晚找到蔣允星的電話撥打,很快就接通了,沒等她開口,蔣允星先開口道:“辭晚,我們上熱搜了。”
“剛才和經紀人通過電話,說最好的方式是我們承認戀情,後麵再找機會分手。”
“現在否認,他們肯定不信。”
宋辭晚語氣少見冷了幾分,堅定道:“蔣老師,我不可能承認戀情,我們沒有談戀愛。”
“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澄清。”
“哎,宋老師,這件事不太好解釋,我再去跟經紀人溝通一下。”蔣允星說完掛斷電話。
“我去一趟小池總那裡,悠悠,你幫我繼續聯係一下蔣老師的工作室。”宋辭晚道。
聽見敲門聲,池硯抬起頭來,“進。”
下一秒,看見宋辭晚去而又返,他下意識起身道:“怎麼了?”
“蔣允星找我對劇本的時候,被人拍到了,現在上熱搜了。”
宋辭晚停頓一下,又道:“我剛聯係上他,他讓我承認戀情,後麵再分手。”
池硯眉心蹙著,神色不滿,語氣淩厲道:“他心眼都蹭我臉上了。”
“輪得到他?”
“這件事我會讓人處理,你不用回應。”
宋辭晚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解釋道:“我和他沒什麼,隻是對劇本。”
她其實不擔心彆人的想法,隻擔心池硯會不會誤會?
池硯抬眸盯著她,原本還因為這事不太愉快,這會嘴角上揚,彎腰和她平視,“你擔心我誤會?”
見她點頭,他低笑一聲,“誤會是對我自己的不信任。”
“我可比他配多了。”
他現在也不裝,又道:“宋辭晚,我們絕配。”
……
兩人下樓時是分開下樓,池硯先一步下樓,宋辭晚後一步下樓,上車時,她打開車門就往上走。
結果稍微用力了一點,直接撲進池硯的懷裡。
池硯雙手摟住她,低頭瞅著她道:“這麼熱情?”
宋辭晚點頭,“畢竟你要走了。”
池硯歪頭一笑,將她摟進懷裡,抬手將她的口罩取下來,“這幾天不能陪你演戲了,以後補上。”
得虧助理聽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宋辭晚驚到伸手掐他的腰間,池硯“嘶”了一聲,眼裡含著笑意。
現在正在熱搜上掛著,宋辭晚不敢出現在機場,隻能在停車庫和池硯分開。
池硯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會才登機,看向前麵的助理,“你先下去。”
助理立馬會意,連忙下車。
聽著“嘭”的一聲,池硯朝宋辭晚低頭,“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宋辭晚心知肚明,默默抬起下巴,甚至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沒有任何動靜,睜開一隻眼,隻見男人笑意極深的盯著她。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男人徐徐的聲音,“挺著急的。”
宋辭晚沒說話,隻是睜開眼睛望著他,在他的注視下,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緊接著輕輕碰上他的唇。
她自認吻技還不錯,畢竟她和池硯沒少親。
一向大膽的池硯整個人軟了一下,被她按在椅座上,有幾分機械的回應,腦子嗡嗡的響個不停。
他其實受不了宋辭晚的主動。
一兩分鐘後,宋辭晚鬆開他,原本自己還有點不自然,但看見池硯俊朗的麵容此刻通紅。
她低頭抿笑,輕聲道:“小池總,你臉好紅。”
池硯立馬偏頭看向窗外,坐直身體,喘了幾口粗氣,最後解開前襟的扣子,露出鎖骨。
“你看錯了。”
車內恢複安靜,池硯推開車門,很快又猛的關上。
轉眼間,他將宋辭晚圈在懷裡,輕吻在她的鎖骨上,直到留下一個紅色的印子。
“晚晚,你鎖骨好紅。”
宋辭晚這會抬不起頭,甚至想耳聾,池硯鬥誌昂揚的下車登機了,如沐春風的模樣,帥氣逼人。
路過的行人頻頻往他這個方向看。
工作人員看了池硯遞過來的“身份證”,“先生,是需要您的身份證。”
池硯低頭一看,是宋辭晚高中的校牌,他默默伸手拿回來,重新取出身份證遞給她。
登機後,他又掏出校牌,輕笑了一聲。
小宋辭晚,嘚瑟什麼,現在還不是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