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稍微愣了幾秒,回過神來朝他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隻大手落在腰間,緊接著整個人落入他的懷裡。
池硯歪頭看向她,眼神深邃,“宋辭晚,我想你了。”
宋辭晚心跳倏地漏了一拍,直直望向他的眼睛,成年的他褪去年少的羞澀,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力。
她鬼使神差抬頭湊上去,紅唇剛準備落在他的唇上,他卻偏頭躲開,勾唇道:“我們還沒結婚。”
意思是不要隨便耍流氓。
宋辭晚囧了幾秒,剛準備說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男人的聲音,“宋老師,在嗎?”
宋辭晚下意識開口應道:“在。”說完她起身站起來,隨即看向池硯,小聲又道:“你去衛生間躲一下。”
這會已經是晚上了,被人看見她和池硯待在一起,雖然兩人是談戀愛,但保不準彆人怎麼想。
再加上她簽了合同,後期還要配合宣傳。
池硯依舊穩坐在沙發上,仰頭看向她,姿態悠閒道:“想我了嗎?”
“想了。”宋辭晚實話實說道。
池硯這才站起身,不過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彎腰親在宋辭晚的唇上,隨後才慢騰騰進入衛生間。
宋辭晚確定他藏好後,才起身去開門,是劇組的男一號,她禮貌道:“蔣老師,什麼事?”
蔣允星揚了一下手裡的劇本,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梨渦,“對一下明天早上的台詞,十幾分鐘就好了,我怕明天又ng。”
兩人確實會經常一起對台詞,但宋辭晚這會不太方便,“我們去外麵對吧,房間有點亂。”
“行。”蔣允星點頭,示意她先走。
宋辭晚來不及和池硯說一聲,隻能跟著出去。
聽著關門聲,池硯從衛生間出來,掃了周圍一眼,桃花眼半眯,最後走到窗台的位置。
沒過多久,樓下的椅子上出現一男一女,男人雖然拿著劇本,嘴裡說著台詞,但目光卻一直落在女人身上。
半夜對劇本?
真他媽會找借口。
樓下,宋辭晚七八分鐘就對完明早的劇本。
她沒等蔣允星說什麼,她主動道:“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了。”
蔣允星連忙跟著上去,“我送你回去吧。”
他餘光瞥了一眼女人的側臉,很快又收回目光,誇道:“宋老師,今天的妝容很漂亮。”
“謝謝。”
宋辭晚快到房間門口時,歪頭看向他,有些疏離道:“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等人走了,她才開門,房間裡沒人,她連忙推開衛生間的門,池硯靠在洗手台邊,安安靜靜看著手機。
沒想到他會一直待在衛生間裡,這裡的衛生間不太隔音,池硯應該能聽見她和另一個人的對話。
她莫名有點愧疚感,解釋道:“剛才去對劇本了。”
池硯揣好手機抬頭,語速不快不慢問道:“我們像不像偷情?”
宋辭晚小聲“啊?”了一聲,仔細想了一下,是有點像。
在娛樂圈光明正大談戀愛的人太少了。
她剛欲說什麼,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我不談這種偷偷摸摸的戀愛。”
“我們領證吧。”
宋辭晚:“……”
池硯也沒變,高中的心眼,到現在依舊崩她臉上。
她和池硯談戀愛沒多久,但訂婚,結婚,這幾個字從他嘴裡,已經說過好多次了。
他可能真的有點急了。
她仔細想了一下,“等這部戲拍完吧。”
男人眼皮抬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有些詫異她的回答,“誰反悔誰是狗。”
到底是裝不下去了。
宋辭晚:“……”
她低頭抿笑,很快又轉身笑了一聲,到底是沒有忍住。
池硯不自然的抬手揉了一下頭發,見她還在笑,耳垂也開始不爭氣紅了。
最後他也裝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彎腰歪頭盯著她,幽幽道:“再笑,把你的兔牙拔了。”
聞言,宋辭晚下意識偏頭,兩人四目相對,她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眉眼略帶彎彎,為高中的自己反駁,“我哪有兔牙,是小虎牙。”
美豔的女人突然露牙,俏皮又靈動,池硯猛的心跳加速,本能想要躲開,卻又克製住自己不要躲。
他喉結滾動,朝她湊近幾分。
鼻息落在臉上,宋辭晚不自然的往後餘生退,沒想到踉蹌一下,整個人坐在床上。
她剛準備起身,男人已經彎腰俯身,雙手撐在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窗外的說話聲隱隱約約傳進來,屋內雙眸凝視,溢出一絲絲曖昧氣息。
池硯壓低聲音道:“光看有什麼用?”
宋辭晚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怎……唔……”
兩唇觸碰,很快又離開,緊接著又強勢的親吻。
身後懸空,宋辭晚撐不下去,冷不丁倒在床上,親吻戛然而止。
池硯在正上方凝視著她,嘴角噙著笑道:“沒買避孕套,你急也不行。”
宋辭晚默默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敢說,她都不敢聽了。
池硯起身站直,扯了一下衣領後,自顧自站在陽台吹風了,風裡夾著他的聲音,承認道:“確實是小虎牙。”
“硌嘴。”
宋辭晚落荒而逃的拿著衣服進浴室,大半個小時才從浴室出來,池硯這會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她問道:“你今晚要在這裡睡嗎?”
池硯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心情還算不錯,“不了,等會半夜就跑。”
“畢竟偷情嘛。”說話間左手轉動右手的戒指,瞧著一副人夫感。
宋辭晚隻有一個枕頭,聽見這話把枕頭放在中間,自己睡了一半,留了一半給他。
池硯自然瞧見了,站起身走進浴室,很快又站在浴室門口,“宋辭晚,去幫我拿換洗的衣服,在我車裡。”
“我偷情,不太方便出去露麵。”
宋辭晚:“……”
她又坐起身出門,劇組隻有一個停車的地方,池硯的車在一排車中格外顯眼,她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才打開車門。
沒有想象中的行李箱,隻有一個半人大小的雪人娃娃。
她抱著雪人娃娃回到房間時,觸及什麼,連忙背過身,輕聲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偷情穿什麼衣服?”
池硯下半身裹著浴巾,上半身還帶著少許水漬。
他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上,又道:“好了。”
宋辭晚這才轉身看向他,揚了一下手裡的雪人娃娃,“謝謝。”
池硯倒是沒有否認,等她上床後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頭靠在她的頭頂,淡淡回了三個字,“謝個屁。”
少年的那股傲氣勁又回來了。
宋辭晚:“……”
她拍了一天的戲了,眼皮子開始打架,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半夜,池硯才小心翼翼的起床穿衣服,臨走時瞥了一眼床上的宋辭晚,之後又輕手輕腳關門。
下樓後,他才低聲道:“真他媽像偷情。”
不過,偷宋辭晚也行。
宋辭晚第二天醒來沒看見池硯,還以為自己做夢了,但看見床上的雪人,又確定他來過。
她拿過手機才看見池硯淩晨一點發的消息:一早出差,過幾天回來。
吳悠悠帶著早飯來的時候,她剛好洗漱完。
吳悠悠看著她床上的雪人娃娃,“哇,辭晚姐誰送的?該不會是蔣老師吧?”
“這個雪人好難買,剛出的限量款。”
宋辭晚瞥了一眼床上的雪人,搖頭道:“不是,是小池總送的。”
吳悠悠頓時“哦”了一聲,一副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模樣。
“小池總他最近很忙嗎?”宋辭晚不怎麼在公司,隻專心拍戲,不太了解池硯的行程。
吳悠悠點頭,“應該是,孫經紀人最近都很忙,我看她經常加班。”
……
連續幾天,蔣允星總是來找宋辭晚對劇本吃飯,劇組其他人都看出來一點貓膩了。
每次兩人待在一起,總有工作人員偷偷過來看。
一來二去,宋辭晚也發現了蔣允星的意思,但又在一個劇組,暫時又避不了嫌。
畢竟兩人還有感情戲份,如果入不了戲,會耽誤拍攝。
這天晚上,宋辭晚拍完戲份後,回到房間,還沒走進就看見蔣允星手裡提著小蛋糕。
她禮貌喊了一聲,“蔣老師。”
蔣允星將手裡的蛋糕遞給她,隨後開口道:“又得麻煩宋老師幫我對一下劇本,助理有事出去了。”
宋辭晚剛想說什麼,旁邊的門突然打開了,男人穿著黑色的睡袍靠在門邊,雙手抱在懷裡,“我有時間,過來,我幫你對。”
蔣允星自然認識池硯,畢竟開機那天池硯也在,立馬有些惶恐,低聲道:“小池總。”
“進來吧。”池硯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說完轉身就進去。
宋辭晚瞥見蔣允星神色慌亂,她低頭抿住嘴唇,過了幾秒,她才開口提醒道:“小池總說幫你對台詞。”
“小蛋糕你也送給小池總吧。”
“他應該會喜歡吃。”
蔣允星根本不可能拒絕小池總的話,慢騰騰的進入池硯的房間,將門關上。
池硯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他,隨後搖晃了手裡的紅酒杯,那張堪比男明星的臉,在燈光下極致誘惑。
“聽梁導說你長得很標致,現在仔細一看,確實很標致。”
對上男人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蔣允星心裡一顫,他自然知道圈裡有潛規則男藝人的事。
以前也遇見過,但第一次遇見……男的。
他還沒說什麼,小池總的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那雙眼尾微彎上翹的桃花眼,含情脈脈(色眯眯)的看著他。
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拒絕道:“小池總,我還有點事,先不對劇本了……”
“你這是不給我麵子?”
池硯抿了一口紅酒,修長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處,又道:“跟我,保準你星途坦蕩。”
“我對你可是很有想法,臉俊,屁股翹,合我口味。”
“對不起小池總,我我我……性取向是正常的……”
蔣允星眼皮猛的一跳,也顧不得什麼,連忙推開他,轉身跑出去。
池硯撇了撇嘴,嫌棄的甩了甩剛才觸碰的手,他仰頭喝光手裡的紅酒。
這邊,宋辭晚洗漱後出來,瞥見池硯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詫異他怎麼進來的。
“你們對完劇本了?”
池硯“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最近有沒有人來劇組找你?”
宋辭晚搖頭,池硯大概是不相信她的智商,不對,是為零的情商,直接道:“王順南在打你的主意,他要是找你,第一時間聯係我。”
宋辭晚自然知道王順南是誰,怕給他添太多麻煩,“我不一定要在娛樂圈發展,隻是考慮到片酬多。”
她儘力幫助聾啞人,但前提是她自己還有身邊的人不會有什麼麻煩。
如果自己身邊一團亂糟,還咬牙去幫助彆人,這已經不算是一件好事了。
池硯沒說什麼,突然伸開雙手,下巴一抬,“宋辭晚,抱我。”
他突然轉移話題,話題又特彆,宋辭晚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池硯見她沒有動靜,索性站起身,朝她走過去,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悠悠道:“宋辭晚,誰教你談戀愛這麼含蓄?”
他停頓一下,又道:“不說上床,至少見麵抱我一下吧。”
知道宋辭晚膽子沒他想象中膽子小,他也沒以前裝了。
也裝不下去了。
再裝就是委屈自己。
宋辭晚不覺得自己是含蓄的人,也承認自己喜歡池硯,但論起來兩人談戀愛沒幾天。
約會的次數屈指可數,唯一接觸的時間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感情進度還沒達到見麵又親又抱。
而且她突然間抱他,他可能也會嚇一跳。
她知道他是嘴上說說,說話也故意大膽了幾分,“要不我去買一盒避孕套?”
果然,男人身形一僵,低頭望著她,察覺到她眼底的笑意,明顯又在看他演戲。
行啊,膽子夠大。
他彎腰將她抱起來,轉眼間放在床上,“第一次不用。”說話間手指撩起她的衣角,手指微微顫抖。
宋辭晚沒想到他來真的,立馬按住他的手,臉頰通紅道:“這裡隔音不好。”
這裡的隔音確實不太好,隔壁偶爾有說話聲她都能聽見。
男人低低“哼”了一聲,慢悠悠的收回手,“嚇死你。”
宋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