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間,池則看向宋辭晚,看向她的耳朵,詢問道:“你爸說你耳朵受傷了,嚴重嗎?”
“還在恢複。”宋辭晚乖乖道。
池硯喝湯之餘,瞥了她耳朵一眼,耳朵上戴白色的助聽器,很快又收回視線。
池家有規矩,隻要在家的餐桌上還有人吃飯就不能離座。
等宋辭晚放下筷子,池硯站起身,直接上樓,過了一會,薑麗帶著宋辭晚上樓休息。
薑麗知道她暫時和他們不熟悉,沒有多說什麼,貼心道:“辭晚,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到樓下找我們。”
臥室門又一次關上,宋辭晚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第一時間給父親大人回電話,“爸,我到了。”
電話裡的宋緒言鬆了一口氣,“到了我就放心了,怎麼樣?池叔是不是挺好接觸?”
“是,池叔對我很好。”
她猶豫了一下,又爭取一下想住學校宿舍的意願,畢竟池家再好,也不太自在,撒嬌道:“爸,我還是想住學校的宿舍。”
宋緒言有他的顧慮,直接拒絕道:“這幾年霸淩的事件太多了,我不太放心,你在池家安全點。”
“再加上池硯他跟你一個班,有誰欺負你,他也能照顧你。”
宋辭晚聲音軟軟道:“爸,我不會有事。”
“不行。”
宋緒言果斷拒絕她的意願,原本就不同意她一個人外地念高中,要不是池家提出可以照顧她,他也不會同意她去外地。
他岔開話題又關心道:“耳朵今天好點了嗎?”
“好點了,能聽見一些了。”
掛斷電話後,宋辭晚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從書包裡拿出幾本書。
她翻開,兩頁之間夾著一百元的整鈔,一張張的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今天出門家裡人替她夾的錢,擔心她放身上被偷了。
也不知道多久,隱隱約約聽見聲音,她本能抬起頭,陽台外,池硯單手撐在陽台上,一手接著電話,嘴角噙著笑。
男生乾淨又痞氣,明明兩種極端,但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矛盾。
這時男生轉頭,四目相對,池硯這才想起這間房有人了,掛斷電話,視線落在桌子上厚厚一摞的錢,又落在女生臉上。
她一臉防備的模樣。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故意道:“藏好,不然我會偷。”說完嘴角一勾,之後,懶懶散散的走了。
過了幾分鐘,宋辭晚才站起身走向陽台,小心探頭看,陽台連著兩個房間,她默默將陽台落地窗門關上,又把窗簾拉上。
對於第一天見麵的哥哥,她隻有一個印象。
嘴欠。
……
次日,月陽高中,開學日。
炙熱的陽光籠罩著學校,人群攢動。
宋辭晚拒絕池家司機送她去學校,想慢慢熟悉路,也是不想太麻煩池家。
池家是市中心,離高中不遠,走路十幾二十幾分鐘的路程,一路走走看看,一時間十分新鮮。
五樓的陽台走廊,兩名一黑一白的男生,姿勢懶散的靠在陽台上。
陽光透過陽台,斜斜灑落在兩人的身上,洋溢著少年應該有的張揚和蓬勃的朝氣。
白色短袖的周洲抬手拍了一下黑色短袖的池硯,有幾分吃驚道:“池哥,周末你和梁思思去上家坡創明那邊了?”
池哥,你和梁思思上床了?
還有最後一步到達五樓的宋辭晚,沒戴助聽器的她,剛好不多不少的聽見這句話。
對於青春期還沒萌芽的她,本能震驚的抬頭,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兩人身上。
與此同時,池硯和周洲同時看向她。
估計這會在想這種私密話,怎麼能讓人聽見。
想到池硯是小霸王這件事,宋辭晚不想被他“惦記”上,腦子反應很快,一聲不吭從書包裡拿出助聽器,戴在耳上。
證明她剛才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道:“池硯哥。”
池硯懶懶“嗯”了一聲,之後便沒有搭理她,偏頭看向其他地方,手指輕輕敲在陽台上。
周洲看著她眼前一亮,簡簡單單的白色短袖、高紮馬尾,見多美女的他,依舊想誇一句漂亮到不像話。
他興奮道:“池哥,你新認識的同學?”
池硯警告道:“遠房親戚。”說完抬腳朝著教室走過去。
周洲“哦”了一聲,衝著宋辭晚喊了一聲,熱情道:“妹妹好,我是周洲,你叫我周哥就行了。”
隨即快步跟上池硯,“池哥,你等等我。”
宋辭晚抬手輕輕拍了一下胸口,隨後摸著耳邊的助聽器,還好“耳聾”了,不然聽見這種不能聽的秘密。
大概會被池硯記上吧。
倒是一點也沒有懷疑過她生病的耳朵。
她前腳剛進一班的教室,後腳班主任進了,拍手道:“各位同學們,先隨便找位置坐好,等會再安排位置。”
“你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陶袁明,當然不是課本上的陶淵明哈,是你們班主任陶袁明,也是一名語文老師。”
他幽默的介紹,逗得大部分學生發笑。
簡單介紹後,他讓所有同學輪流上台自我介紹,互相認識一下,鼓勵道:“大家不用不好意思,以後大家是一家人,當然, 不是讓你們談戀愛成為一家人哈。”
“我們班拒絕早戀。”
“這樣吧,我念一個,上來一個。”
他低頭看著講台上的學生名單,“宋辭晚同學。”
“第一名先來打樣,宋辭晚同學非常厲害,是從外省考到我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