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取出幾塊拳頭大的源,而後運轉搖光帝經開始吸收其中的精氣,恢複自身的神力。
為了追求速度,他還讓天書都加入其中,隻是天書吸收的精氣,其中七成都被他截取了。
隻餘下三成,被天書吸收了。
不是李堯不想完全吸收,而是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上限,無法一次性容納這麼龐大的精氣。
但即便如此,他恢複神力的速度也無比驚人,速度至少快了一倍不止。
一刻鐘不到,李堯滿血複活,再次開始操控玉牌加大火焰,煆燒神痕紫金。
又是半天後,李堯神力再次消耗嚴重,不得不停下吸收精氣恢複。
神痕紫金不愧是大帝專屬聖物,經過一天的煆燒,也隻是表麵微微發生了變形,距離達到李堯想要的狀態還差得遠。
神力恢複後,李堯再次投入煆燒中,化身為一個鐵匠。
兩日後,火焰繚繞的深井中,神痕紫金顏色都開始發紅,一片溫熱。不過,這遠遠不夠,想要鑄器,必須要讓神痕紫金完全軟化。
李堯盤坐在煉器室邊緣,此刻他滿臉疲憊,三天高強度的消耗神力,哪怕及時恢複,依舊是讓他精力消耗嚴重。
不過也有好處,這樣高強度的消耗神力抵抗火焰,讓他的神力變得無比凝練。
當然,代價就是他短短三天就消耗了兩百多斤源。
如此恐怖的消耗,也就是他現在有賺取源的手段,不然,隻怕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快了,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神痕紫金就可以達到鑄器的水準。”李堯呼出一口氣,打起精神,再次投入煆燒中。
第四日,神痕紫金終於是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開始軟化,泛著火紅色的紫色金屬此刻就像是一團泥巴,在神力的作用下,漸漸可以變化形狀。
“就是此時!”李堯心中一動,手捏法訣,澎湃的神力洶湧,湧入火焰中。
“當、當!”
神力化成一柄大錘,擊打在神痕紫金上,過了很久,一個尾指大的紫色簡易小瓶子形成了。
“攝!”
李堯再次結印,一枚道紋覆蓋在瓶口,道紋光華璀璨,而後演化成為一個漩渦,爆發出無窮的吸力。
火井中升騰起來的大量火焰被吸進瓶子中,幾乎讓火井的溫度都下降了一籌,原本紫色的瓶子都變成了紅色。
“呼!”李堯長舒一口氣,臉上是一片決絕。
“器”必須要在體內煉成,如此才能與自身相融相合,根本沒有彆的辦法,唯有如此才能發揮出最強威力。
但鑄器無疑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期間,他必須要保證神痕紫金一直處於這種煆燒狀態,不然一旦冷卻,以神痕紫金的堅硬程度,他根本無法鑄器。
這絕對是一個瘋狂的舉動,但李堯不準備逃避,修行最忌諱的,就是差不多。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走到絕巔,那就必須將每一步都走到完美境界。
特彆是器,這可以說是修士最重要的夥伴,未來會隨他一起成長下去。
如果在最開始,他就選擇體外鑄器,那這件兵器與他的契合就不那麼緊密相連,這是在後麵都無法彌補的。
做好心理建設,李堯掐動印訣,將裝滿火焰的瓶子納入了苦海。
刹那間,一股難以形容的痛疼淹沒了李堯,讓他險些昏死過去,他感覺苦海被破開了,那裡被恐怖的高溫燒開一個洞,熾盛的霞光從那裡衝出來,海嘯陣陣,浪濤衝天。
但他此刻沒有時間療傷,在瓶子中的火焰耗儘之前,他必須要將神痕紫金鑄成爐。
李堯咬緊牙關,他揮手取出數千斤源,然後一掌將其全部打爆,濃鬱的精氣在煉器室中化成了液體,好似雨滴一般。
天書震動,濃鬱的精氣瘋狂沒入李堯的體內,軀體就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那處被燒開的破洞,也在雨水的滋潤下得到遏製。
身體的危機得到解決後,李堯立馬盤坐下來,心中一片寧靜,識海中浮現出一尊小爐,三足兩耳一蓋,古樸自然。
完全符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修行理念。
這是他心中的爐,一切都要照此錘煉,直至成型,不能有一絲失誤與瑕疵。
神紋鑄成的爐衝天而起,撞進神痕紫金中,與之交融,最後完全融入進去。
神痕紫金開始拉伸,變化形態,他以心錘煉,以神鍛造,精神高度集中,像是拉滿的弓一般。
火焰熾烈,神痕紫金散發出夢幻的紫色光芒,包容火焰,不斷變形,向爐的形狀演化。
“當!”、“當!”、“當!”……
李堯軀體震動,竟發出了鏗鏘之音,像是真的在打鐵一般,傳出去很遠,甚至連煉器室都無法隔絕。
一日、兩日……七日之後,鏗鏘之音不絕,李堯專心致誌,集中精氣神,錘煉神痕紫金,讓其緩慢的化形。
但神痕紫金的堅韌超出了李堯的想象,整整七天,他隻是將神痕紫金錘煉到隱約呈現爐形的程度。
該說不說,神痕紫金不愧是大帝的專屬聖物,這種級彆的瑰寶,本身就不應該是為輪海境的修士準備的。
李堯不曾氣餒,哪怕他一直承受著烈焰焚身之痛,依舊是在不斷的淬煉神爐。
一天、兩天……
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鏗鏘之音停止了。
此刻,在其苦海上方,一尊隻有兩節指節大的小爐化形而出,紫光氤氳,無比夢幻,瑰麗到讓人目眩神迷。
隻是有些不完美,因為神痕紫金的量太少了,以至於鑄出來的爐一點都不厚重,肉眼可見的單薄,沒有重器的風采。
不過這是可以後期彌補的,倒也不用擔心。
“撲通!”
李堯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完全沒有一絲血色,本來深邃明亮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整個人都無比憔悴。
這十天以來,他一直承受著苦海被燒穿的痛苦,那種感覺,真的不亞於抽筋拔髓,那種痛苦,甚至超越了身體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