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個彪形大漢們撒開來,往幾個巷子衝了過去。
隻留下虎哥一人,孤零零站在小吃街上。
“這群癟犢子玩意,把老子一人扔在這兒了……”
虎哥想找人噴一頓,可哪裡還找得到一個手下?
“都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掉你們的眼珠子!”
虎哥是黑市一霸,這一通發飆,嚇得遠處吃瓜的人,撒丫子就跑。
再不跑可能真的要挨一頓胖揍,而且還沒處說理去。
“一群癟犢子玩意,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虎哥是病貓啊!”
嚇走了小吃街的人,虎哥顯露了他的虎威,不快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可小吃街的儘頭有一道身影,看上去非常的礙眼。
虎哥剛剛放緩的心情,瞬間變得不爽起來,黑市裡竟然還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
這不是在公然打他虎哥的臉嗎?
那道身影邁動著堅定的步伐,朝虎哥走來。
“小崽子,老子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
“老子聽到了,那又怎麼樣?”
張小龍正要離開黑市,路過小吃街時,恰好看見落了單的虎哥。
這不是天助我也嗎?趁你病要你命,不打白不打!
虎哥神色僵了僵,幾秒鐘後怒不可遏道:“嘿~今天還真是邪了門了!
敢自稱我虎哥的老子?小崽子,這是你自找的!”
“小病貓你亂叫喚什麼?我聽說你在整個市場找我,是不是有這事?”
“你算老幾?我虎哥找你何……嗯?不對……”
虎哥狂妄不羈、布滿橫肉的臉,突然抽動了起來。
“刀疤臉,竹筐子~你就是那個私自賣野豬肉的獵戶!”
“嘿嘿嘿,老子找的就是你!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你踏馬的就一跑龍套的,台詞太多了!”
張小龍掄起手中的板磚,猛地拍向虎哥的大腦袋瓜子。
“啥玩意龍套?台詞的?老子拍不死你!”
虎哥也不甘示弱,想當初他也是一個能打七八個的存在,能怕一個小小的獵戶?
他虎軀一震,腰身一扭,結實的身軀向側麵瀟灑一偏,
叫囂道:“老子當初也是用板磚起家的,想拍我門都沒有……哎呦!”
“我讓你門都沒有,沒有,沒有……”
張小龍手中板磚掄得飛起,在虎哥腦袋上,背上,腿上一通亂砸。
“尼瑪,老子賣點肉也不行是嗎?是嗎?是嗎?”
張小龍一邊拍著板磚,一邊找著有沒有槍。
可是在虎哥身上找了一遍後,彆說是槍了,連一個毛角子都沒有找到。
難道做大哥的人,出來都不用帶錢的嗎?
虎哥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剛才那完美的一個側身,那可是他久經板磚沙場總結出來的。
咋就沒有用了呢?
這個刀疤臉速度也太快了,一板磚就把老子拍昏頭了。
“哎呦喂,刀疤兄弟,刀疤哥,刀疤大爺,我不敢了~”
虎哥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疼,這家夥出手還真是狠。
疼得他不住求饒,虎哥稱霸時間太久了,已經記不得挨板磚的滋味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遠處又出現一群看熱鬨的。
其中就有小吃店裡的老板,他們是認識掄板磚男子的。
“天哪,這不是賣我們肉的那人嗎?”
“我看他臉上的刀疤,也知道是狠角色,但真沒想到他這麼生猛!”
“謔~虎哥他也敢拍,牛逼!”
“拍得挺好的,虎哥現在越來越霸道,也活該他挨這頓板磚。”
張小龍一通板磚砸下去,心情忽然間變得爽快多了,
“給你家刀疤爺爺記住了,這次先饒了你,下次再被爺爺發現,還得繼續揍你~嘿嘿……”
這笑聲聽在虎哥耳朵裡,跟催命也差不了多少。
“刀疤爺爺,我記住了~”
虎哥鼻青臉腫,臉上還有血跡,加上他那一臉橫肉,模樣甚是可怖。
張小龍狠踹他肚子一腳,看著縮成大蝦形狀的虎哥,這才徹底出了心中的鳥氣。
隨後,他拿起自己的竹筐,鑽進了人群裡消失不見。
刀疤臉的形象很好使,一路上也沒遇見虎哥的手下。
但張小龍穩妥起見,還是換成了老頭的外貌,出了城西的黑市。
這次收獲滿滿,賣出去三頭半野豬,收到5208塊錢。
算上軋鋼廠那邊的1500塊,以及原來的3090塊存款,總資產達到了9798塊。
照這個速度下去,資產過萬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張小龍心情大好,有錢不消費等於白費。
不過沒有票不行,還是先去黑市搞點票回來。
安平縣城裡的幾個黑市,他基本都逛過,印象裡就數城南的黑市裡票販子最多。
到了城南的黑市,張小龍徑直往賣票的地方走。
“大爺,糧票要不要?”
“不要,種子票你有沒有?”
“我說大爺,您要種子票乾什麼?我這兒有粗糧票、細糧票,本地糧票、全國糧票……”
“那你到底有沒有種子票嘛!”
“這個真沒有!糧票便宜點賣你,要不要?”
“你身上隻有糧票嗎?還有沒有其他票?”
“……”
張小龍最不缺的就是糧票,全國糧票就有八百多斤,本地的直接破千斤。
賣糧票的知道這生意做不成,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賣票的攤位和彆人不太一樣,票販子的腳邊會放著一塊硬紙板,或者薄木片。
上麵寫著各自擁有的好票,比如全國糧票、蘋果票、酒票、自行車票等等。
張小龍走得很慢,仔細看著地上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
尼瑪,知道你們文化水平不高,字是寫不好的。
但你們就不能請人幫忙,寫好一點嗎?
看這些歪七扭八的字,真是費眼睛。
“嗯?各種衣服票!”
張小龍停了下來,“老板,你這兒都有什麼衣服票!”
“大爺好眼光,不是我吹牛,隻要是百貨商店裡賣的衣服,我這兒都有對應的票!”
“狗皮大衣的票有嗎?”
“就那220一件的狗皮大衣吧!當然有了,你等著,我給你扒拉扒拉!”
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拿出一個鐵盒子,上麵掛著一把小銅鎖。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鑰匙,那鑰匙上係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係在腰帶上。
銅鎖被打開,老板掀開鐵盒的蓋子,露出裡麵的衣服票來。
張小龍不禁暗暗咋舌,尼瑪,這些票販子是有些門路。
這麼多衣服票都是從哪兒搞來的?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有時候你不服還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