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鳳幫著收拾碗筷,接著說道:“馬上就要春耕了,這幾天就要分配春耕任務,希望今年不要再給我們按照學徒定級。”
按照大隊裡的工分製度,剛參加勞動的社員就是學徒。
男學徒的等級定的是三級,女學徒的等級定的是二級。
正常情況下,成年男社員最高為十級,而女社員最高則為五級。
十級壯勞力的男社員做滿一天工,可以獲得十個工分。
壯年女社員做滿一天工,可以獲得七個工分。
相應的等級定的越低,獲得的工分也就越低。
“你們四姐妹的年齡,也應該夠了,按理來說 ,今年怎麼都不可能還是學徒。”
“這還是要看隊上怎麼定,但就算最壞的情況,至少六鳳和七鳳不應該再是學徒,定個四級不是問題。”
張寶柱和林秀珍分析著。
天寒地凍,上工累了一天。
幾人又聊了一會,也都洗洗睡了。
張小龍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夜。
沒有了霓虹燈,沒有電子產品,也沒有任何夜生活。
這個日子過得雖然不豐富,不——應該說是極度單調,但卻過得充實。
張小龍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壓力,不需要為了工作發愁。
也不用再為了兩三千的工資,被老板呼來喝去,乾著牛馬的活計,還得每天挨罵。
加班加點也就算了,連個加班費都沒有,常常回到家之後,已經十一二點,餓著肚子倒在床上就睡。
相比來說,現在的日子,才是逍遙又自在。
有了九層寶塔空間,填飽肚子不用發愁,帶著家人發家致富,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不知不覺之間,張小龍進入了甜蜜的夢想。
後山。
山坡上的積雪變薄了一層,融化的雪水順著山坡往下流淌,在寒冷的夜晚,結成了冰。
走在結了冰的泥土上還好一些,不用擔心滑倒受傷。
遇到結了冰的石頭,就要小心一點,腳踏在上麵,最容易摔跤。
張小龍小心翼翼地走在山林間,時刻關注著林子裡的情況,防止有猛獸埋伏。
其他猛獸不一定會出現,但是那剩下的那一隻狼,還是得需要時刻提防著。
春天到了,林子裡的鳥多了起來,不時就有幾隻鳥從頭頂的樹上飛起。
張小龍抬頭望去,一堆枯枝搭建的鳥窩,就在大樹的枝丫之間。
“可惜這樹太高了,否則一定爬上去,掏幾個鳥蛋嘗一嘗。”
不知不覺翻越了兩座山,一直沒有發現那隻狼的蹤跡。
張小龍有點失望,今天吃狼肉的希望,這就破滅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隻狼早就發現他了。
當時,狼看到張小龍後,瞥見他手裡拿著的三棱軍刺,後腿不自覺地就夾緊了。
這隻狼不敢發出半點動靜,等張小龍走遠後,才邁開腿狂奔而逃。
沿路也不是沒有發現其他獵物,野雞就遇到了十幾隻,奈何野雞警覺性特彆高,張小龍手裡又沒有獵槍,隻能徒歎奈何!
雖說劉哥答應給自己弄一把槍,但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弄到手的。
就算能弄到手,也不是天就能做到的事情。
隻能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否則,那麼好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豈不是人人都有一把?
山林間,野兔的足跡也有一些,追蹤一段路之後,因為有些地方積雪消融,足跡變淡消失,最後也是一無所獲。
張小龍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
“連翻兩座大山,體力比上一次又有增強。現在時間十點鐘左右,還可以再往深山走一段!”
張小龍心裡在琢磨,最終不願空手而歸,繼續往山裡進發。
第三座大山明顯比前兩座山高了一大截,山坡也更加陡峭。
山上林木茂盛,枯枝雜草叢生,很明顯人跡罕至。
張小龍爬到三百多米時,發現雪地裡出現了幾行足印。
他彎下腰仔細看著,足印呈現分叉的形狀,印記很深,這絕對是大型的野獸。
張小龍家世代農民,沒有上山打獵的獵手,所以,對山中野獸的足印,幾乎沒有了解。
不過,這種分叉的腳印,張小龍覺得有些眼熟,上輩子他還小的時候,家裡養過豬,豬的腳印也是分叉的,跟眼前的足印特彆像。
“豬肯定不可能在這山裡,那就是……嘶~野豬!”
“不會吧!難道真的這麼巧,在這兒碰見了野豬?”
張小龍沒有看到過真正的野豬,以前都是在網絡媒體上見過。
比如什麼野豬橫渡長江,野豬一家幾口下山溜達並和遊客互動,野豬毀壞老百姓的莊稼等等,諸如此類的新聞。
張小龍融合的記憶中,也有一些關於山上野豬的,那是聽村子裡的老獵人講述的。
有人進山打獵的時候,不小心遇到成年公野豬,被野豬長長的獠牙頂翻在地,腸穿肚爛而死。
還有跑山人上山采摘野菜、蘑菇時,遇到野豬被撞成殘廢,最後運氣好逃了一命。
綜合來說,遇到成年公野豬,基本上就是非死即殘。
要說心裡不慌那肯定是假的,張小龍心裡也有些發毛,對於穿越者來說,對於生命寶貴的認知,比其他人都要更加深刻。
世間萬事都可以重來,唯獨生命不可以!
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萬一遇到野豬怎麼辦?
要不要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獵到一頭野豬?
張小龍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
富貴險中求!反正有空間可以保命,怕是呢?
跟著野豬留下來的足跡,穿過一片林子,前方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野豬的哼哼聲。
張小龍輕手輕腳地靠近,隻見七八頭野豬在一塊空地上曬著太陽。
其中兩頭野豬長著鋒利的獠牙,體型巨大,看上去至少有三四百斤重。
根據獠牙判斷應該是公野豬。
剩下的野豬體型小了很多,也有兩頭長了獠牙,不過獠牙很短,目測應該是母野豬。
最顯眼的是頂著“西瓜皮”的小野豬,體型很小,四五十厘米長短,身上布滿黃褐色條紋,很像是西瓜皮上的條紋。
這是野豬的幼體,出生應該不超過半年。
突然,野豬的哼哼聲停下了。
兩頭成年公野豬轉頭,看著張小龍藏身的地方,原本正常的眼睛,竟然有了一絲血紅色。
“臥槽,這野豬難道發現我了?”
張小龍心中腹誹著,他躲在一棵雙人環抱粗細的大樹後麵,野豬不可能看到的。
可現實就是,野豬可能發覺了不對勁。
一陣微風吹過,張小龍頓時發覺了不妙,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