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九姐打飯還沒有回來。
張小龍關上門,迅速進入了寶塔空間第一層。
他拿起枸杞小樹苗,正要栽種進一級靈藥田。
“操,忘了一件事!這裡沒有鏟子,也沒有水瓢!用手試一試?”
一級靈田的土壤很鬆軟,跟正常的泥土完全不同。
張小龍驚喜地發現,用手可以輕鬆地扒開一個小土坑,足以種植那株枸杞小樹苗。
把枸杞樹根放進土坑裡,再把四周的土培上。
張小龍出了空間,把家裡的葫蘆瓢拿了進來,從靈氣水潭中舀了一瓢水,給枸杞樹澆水。
澆完水後,家裡的門被拍響了。
“小弟!快開門!大白天的怎麼總是關著門啊!”
張九鳳的聲音。
張小龍來不及觀察枸杞樹,帶著水瓢就要出空間。
目光掃過水潭,他快步走了過去,又舀了一瓢靈潭之水,才出了寶塔空間。
“來了來了,門關上能擋風!”
門栓拉開。
張九鳳端著一個盆子,閃身進了屋子。
“冷死了!”
她把盆放在八仙桌上,兩手放到嘴邊哈氣,雙腳不停在地上跺著,以此來取暖。
“又是玉米糊糊粥,稀湯寡水的,能抵飽?”
張小龍拿來勺子,在飯盆裡舀了舀,一粒乾糧也沒有找到。
“這不是剛過完年不久嘛!生產隊裡的糧食也不多,小隊長說要節省一點!不然撐不到收麥子。”
張小龍把勺子放下,把水瓢裡的靈潭水倒了一些進碗裡。
“九姐,你走了這麼遠,肯定渴了吧!快來喝點水!”
張九鳳搖了搖頭,“棒麵粥都快涼透了,趕緊喝兩碗!媽她們在食堂吃了,完事還要繼續上工。”
九鳳拿起勺子,盛了兩碗玉米糊糊粥。
張小龍拗不過她,端起碗來,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玉米糊糊沒有前世那般精細,是用公社的粉碎機粉碎出來的,比較粗糙。
喝進嗓子眼的時候,有點喇嗓子。
有的吃總比餓肚子強,張小龍連喝了兩碗,也隻是喝了個小半飽。
就這還是水飽。
“九姐,咱家怎麼燒開水?”
寶塔空間裡的靈潭水,自帶一股暖流,太容易引人懷疑。
張小龍覺得還得燒開了再喝,熱水嘛,本就是熱的,那股熱流就不容易被懷疑。
誰知道張九鳳的話,讓他瞬間懷疑人生。
原主也太不靠譜了,記憶裡竟然沒有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家裡沒鍋,都被砸了煉鐵去了。你要喝熱水啊?以前也沒見你這樣,不都是從水缸裡舀水喝?”
“呃~我是想燒點開水,給媽她們送過去!這大冷天的上工,喝點熱水不也暖和嗎?”
張小龍靈機一動,編了個理由。
九鳳不疑有他,“你這家夥還真是轉了性子,知道疼咱媽了?”
張小龍訕訕一笑,“九姐,你看你這話說的,我現在十六歲了,哪能總那樣不懂事,是不?”
九鳳欣喜地點點頭,弟弟開了竅,做姐姐的哪能不高興,“有幾分歪理!你快回去床上躺著去,彆凍著了!”
九鳳端著碗筷去洗。
張小龍翻出來一個舊陶罐,陶罐上麵擦了個口子,用來煮水還是可以的。
鍋灶很久不用,已經落滿了灰。
六十年代的鍋灶很簡單,用土坯壘成圓形狀,表麵上塗著一層螞蚱泥——用麥秸稈和泥攪拌在一起的泥巴。
家裡這口土灶用得久了,上麵泛著一層黢黑的油膩。
灶台的內部就是灶膛,上麵放燒飯的大鐵鍋,下麵放草或木材之類生火燒飯,前麵留一個長方形口子,用來添加柴火。
灶口上麵連著煙囪,柴火產生的煙霧,順著煙囪排到屋子外麵,不會讓家裡充滿煙灰。
張小龍前世也是燒過這種土灶的,唯一不同就是灶台都是用磚頭、水泥砌起來的,表麵不是螞蚱泥,而是光滑漂亮的瓷磚。
灶膛的口徑太大,隻能找來兩根木棍,橫著搭在上麵,再把陶罐清洗了一下。
一瓢靈潭水倒進陶罐裡,隻裝了一半不到。
張小龍意念一動,手裡的水瓢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是滿滿一瓢靈潭水了。
有了這個寶塔空間,還真是方便得很。
也許是在山腳下的緣故,家裡不缺柴火。
張小龍拿起火柴盒,抽開盒子,取出一根火柴,紫色的火柴頭在盒子一側的擦條上,用力一劃拉~
“哧”
小小的火苗躥出,火柴燃著了。
張小龍左手小心翼翼地護住火苗,不被風吹滅。
灶膛裡的秸稈被點燃了,一股嗆鼻的濃煙順著煙囪衝出了屋子。
不知道煮開的靈潭水,功效會不會因此改變。
開水很快燒開了,張小龍翻出一件破衣服,包著破陶罐往外走。
迎頭撞見到河邊洗碗回來的張九鳳。
“九姐,老媽她們在哪兒上工?”
“在小隊部劈柴,你要去哪兒?不會又想去摸魚吧?”
“我去給媽送點水喝!不說了~我很快回來!”
張小龍一溜煙跑遠了,留下一句:“九姐,給你留了碗熱水,彆忘了喝……”
氣得張九鳳狠狠跺了跺腳,“這家夥剛好了些,又犯老毛病!就是不聽話!”
老張家屬於張莊村第二生產小隊。
生產小隊的隊部,就在小隊長張寶明家隔壁。
張小龍瘦削的體格,一路小跑。
到了小隊部時,已經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
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
長期吃不飽飯,又是長個子的時候,營養跟不上,身體自然就差。
“吆~這不是張寶柱家的寶貝疙瘩嗎?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也來上工劈柴?”
小隊長張寶明的媳婦取笑道,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張小龍,“就這小身板子,恐怕連斧頭也拿不動吧!”
張小龍懶得搭理她,走進小隊部四下尋找。
全小隊的女人,除了極小的孩子,基本都在這裡。
很快就在角落裡找到了老媽和姐姐們的身影。
“媽!喝點熱水!”
張小龍倒了半碗水遞過去。
寒冬時節,走了這會兒的路,滾燙的開水涼了不少,估摸著隻有四十多度,恰好不燙手。
林秀珍詫異地接過碗,大口大口喝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