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工業大學生物學本科畢業,學習成績全a,的確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但若是按照正常杭城大學現在的招聘要求和流程,還真不一定能進來,更彆說直接轉正當助教了。
武林聽說,南菀父親,就是杭城南氏建業的董事長。
這顆粒度一對齊,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武林對南菀沒什麼意見,隻是單純不喜歡學校沒經過他同意,往他身邊塞人而已。
所以。
正常的老帶新,他會做,但要說真心照顧,甚至手把手傳幫帶,武林還是過不了心裡那個坎。
“什麼問題?去你辦公室說吧,剛好我也要過去。”
武林笑著道。
笑容既不親近,也不會太過疏離,和剛剛她看到的,武林老師的笑,完全不一樣。
南菀也知道,武老師不喜歡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確是靠了些南家的關係才進來的,但她自己本身還是很優秀的!
最起碼,比占了她身份,還隻能靠南家捐實驗樓才能進杭城大學的南姝好多了。
“好的,老師。”
南菀甜甜一笑,她相信,隻要她足夠優秀,武老師一定會認可她的。
不過……
兩人往主校區走去,南菀不經意地問道:“武老師,剛剛您是在和師兄聊天嗎?”
南菀從彆的老師那聽說過,武老師特彆喜歡一個已經畢了業的師兄,隻有在麵對那個師兄的時候,武老師才會非常熱情。
“是啊,也是難得碰上。”
聽南菀提起許蘊禮,武林嘴角再次勾起,能帶出許蘊禮這麼一個天才學生,讓他非常驕傲。
“那他身邊的…是師姐嗎?”
南菀接著問。
“不是,是小許的女朋友。”也是他的學生!但不是師姐。
武林心想,選修課的學生,怎麼不算是學生呢。
“這樣啊…”
南菀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那看來是她看錯了,不是南姝。
隻是背影比較像罷了。
南菀是知道的,南姝被趕出南家後,就一直住在學校裡,南家斷了她的經濟,她被趕出門的時候也沒帶走任何值錢的東西,現在的南姝恐怕還在為生活而奔波吧。
怎麼可能會成為天才師兄的女朋友,師兄那麼厲害,是不可能看上南姝的。
對吧。
南菀彎唇一笑,跟在武林身後,不再問話。
……
奧迪車內。
南姝坐在副駕駛,雙手抱臂,狂戳著手機屏幕,刷刷幾下,屏幕上的水果被砍的稀巴爛,她這日子也是好起來了,都有時間玩遊戲了。
前世。
南姝情緒波動比較厲害,或者解壓的時候,就會玩水果忍者,不會讓人太沉溺其中,又能很好的緩解壓力。
許蘊禮瞥了眼,總覺得,南姝不是在切水果,而是在切他…
“對不起。”
許蘊禮道。
“嗯?”
南姝動作一頓,杏眸眯起,偏頭看他。
這一個‘嗯’字,尾調拉長上揚,帶著三分涼薄四分譏笑兩分漫不經心,像是在說,我看看你能怎麼說。
許蘊禮:……
“我會和武老師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抱歉,今天為了脫困,屬實是無奈之舉。”
許蘊禮誠懇道歉。
南姝不切水果了,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行,原諒你了。”
許蘊禮:……果然,水果就是他對吧。
許蘊禮鬆了口氣,總算把同事關係調節好了,畢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一起共事,若是關係不好,容易影響工作效率。
之後一路上,兩人雖沒再交談,但氣氛明顯比剛開始要輕鬆多了,最起碼,南姝再也沒有玩過水果忍者了。
很快,車輛駛入刑偵支隊。
許蘊禮帶著南姝徑直來到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著不少人,投影儀開著,眾人看到南姝,都愣了一下,其中李峰和之前一名小警察小林都認識南姝。
隻是大家都十分不解,為何許蘊禮會帶南姝這麼一個和案情不相乾的外人來。
“介紹一下,我們的特聘顧問,南姝,大家歡迎。”
南璞年起身,走到南姝身邊,言簡意賅地介紹道。
‘嘩啦’——
眾人鼓掌,雖然不知道支隊什麼時候招的顧問,南姝是那方麵的顧問,能乾什麼,但身體還是先一步鼓起掌來。
反正南隊說什麼就是什麼,聽南隊的準沒錯。
“坐吧。”
南璞年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那裡,原本應該是許蘊禮的位置。
現在,許蘊禮的座位,在南姝身邊。
許蘊禮倒是沒所謂,坐哪都一樣。
支隊內的其他人都暗暗驚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南姝,看來南隊很重視南姝啊!
南姝能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經過這兩天的直播,她已經習慣了,坐下後,徑直看向麵前的投影儀。
隨後,就明白了,南璞年通知她的原因。
大屏上。
是一張女人的證件照,也是死者的照片。
女人名為劉芳,三十六歲,是一名盲人,也是一名作家。
死因:溺亡
根據劉芳丈夫的描述,他和妻子昨晚在用完晚餐後,出門消食散步,兩人一狗,狗狗是導盲犬,散步的路,是他們這半年來,經常散的道路。
前日天晚上,兩人散步結束後,像往常一樣,準備原路返回,劉芳聞到了小吃街飄來的燒烤味,就突然說很久沒吃,想吃燒烤了。
劉芳丈夫自然不會拒絕妻子這麼小小的要求,就一起去小吃街,買了燒烤,打包好準備回家吃。
不曾想。
回家路過大橋時,導盲犬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拽著劉芳前行,劉芳看不清路,隻能任由導盲犬拖拽著,一時間手腕被繩子卡住,沒法鬆開。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劉芳丈夫沒能反應過來,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劉芳因為身體不穩,從低矮的橋護欄上翻了過去,跌入江中。
橋麵距離水麵足足有二十米,劉芳丈夫不會遊泳,天色又很晚了,即便他及時報了警,求助路人,卻還是晚了。
等劉芳被打撈上來時,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從表麵上看,這更像是一場意外。
但是。
意外可到不了刑偵支隊的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