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比平時超出了三天。
當然,也不排除她臨時有事,耽誤了更新,可偏偏,她的賬號動態上,通知兩天前會直播,可也沒有直播。
一部分老粉還很奇怪,紛紛到她最新一條的動態下留言,問她怎麼不直播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可是都沒人回複。
所以,李峰這才推斷,王雪可能失聯了。
“電話打了嗎?”
南璞年問。
“打了,無人接聽。”
“手機定位呢?”
李峰愣了一下,“這個還沒查。”
“查一下,王雪的家人聯係上了沒有?”南璞年問著往審訊室走去。
李峰:”聯係是聯係上了,不過……“他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不過什麼?”
“據她家人所說,王雪已經很久沒有和家裡麵聯係了,聽起來,她和家裡人的關係似乎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啊,李峰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提到‘王雪’這兩個字,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迎來了一道劈頭蓋臉的痛罵。
聽到李峰說,王雪很有可能出事了,對麵的女聲更是直接提高了好幾個度,十分尖銳。
“那就當她死在外麵好了,她的事,不要來找我們!”
隨後,電話啪一下被掛斷。
見李峰神情,南璞年就猜到了幾分,這幾年他也辦了不少案子,人情冷暖,世間百態。
“對了,南隊,王雪的左小腿上,有一個飛鳥的刺青。”
南璞年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看向李峰,黑眸沉沉,“你說什麼?”
李峰磕磕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你怎麼不等我進審訊室了再說?”
南璞年深吸了一口氣,丟下這句話後,腳步一轉,往法醫辦公室走去。
李峰忙跟上,他、他這不是腦子沒轉過來麼。
在被南隊凶之前,李峰一直將關碩案和碎屍案當成是兩個不同的案子進行調查取證。
至於為什麼會提到左腿,完全是因為王雪曾經在動態裡發了一組藝術照,其中有一張照片,就是左腿飛鳥刺青的特寫。
李峰當時看到的時候,腦子裡隱隱有了個想法,隻是當時沒捕捉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靠!這很有可能是同一個案子啊!
緊鑼密鼓的查證,不知不覺,四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關碩就這麼被晾在審訊室四個小時,中間隻有一個小警察進來送了點水。
終於。
四個小時之後,鐵門顫了顫,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關碩抬頭,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將他帶到警局的男人。
關碩聽小警察叫他南隊,也不知道是那個南字,他今天好像跟南犯衝。
“說說吧,為什麼要殺王雪。”
關碩眼皮一跳。
他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南璞年再次打斷,“我既然會這麼問,你就應該知道,警方已經掌握確切的證據,現在隻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說著,南璞年深深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麵容,讓關碩原本就不定的心,再次變的忐忑,關碩低下頭,變的沉默。
南璞年也不急,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他的煙癮又犯了,他從口袋裡拿出口香糖,丟了兩顆進嘴裡。
從前他一直想著戒煙,但全都以失敗告終,可這次…
南璞年嚼著口香糖,好像比之前堅持的久了,他已經三天沒有抽煙了。
正想著,審訊椅上的關碩抬起頭,指尖握緊又鬆開,嘶啞著聲音道。
“警官,我坦白的話,真的能從寬處罰嗎?”
……
南姝收到南璞年消息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出頭。
她剛吹完頭發,在床上躺下。
穿過來這麼多天,這還是南姝第一次如此悠閒自在地擁有自己的夜晚時間,再也不用擔心外賣超時,顧客差評。
正想著找個電影看看,一條微信就跳了出來。
南璞年:【有空嗎?我和許法醫在你宿舍樓下】
看到這條消息,南姝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已經審完了?這麼快?
南姝盯著對話框,想了想,指尖敲擊屏幕。
【有,馬上下來】
發完,她隨便套了件外套,拿著手機下樓,南姝實在是好奇,關碩到底殺了誰,具體案情是什麼。
現在鬥魚各種謠言滿天飛,南姝隻看了三四條,就被大數據捕捉到,然後一直給她推關碩相關的視頻,南姝都快看吐了。
現在有能直接了解真相的機會,南姝當然不可能錯過。
來到樓下。
兩道身影就從香樟樹下走了出來。
“小姝。”
南璞年十分順口地就喊出了這個稱呼。
“南隊,許法醫。”
寢室樓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南璞年和許蘊禮都沒有被人盯著看的癖好,就乾脆找了個角落待著,見南姝從大門出來,這才走出陰影。
“餓嗎?要不要吃夜宵?燒烤還是乾鍋?”
南璞年問道。
壓根就沒有給南姝拒絕的話頭。
南姝偏頭,疑惑地看了眼南璞年,又看了看許蘊禮,眸子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點點頭:“的確有點餓了,燒烤吧。”
“嗯。”
三人來到杭城大學的金街,九點半,這裡依舊有不少學生在外麵逛街吃宵夜。
南姝帶著兩人來到一家十分火爆的燒烤攤前,他們來的巧,一桌人剛走,三人順勢坐下,南璞年點了不少東西。
“太多了吧。”
南姝看著南璞年裝了滿滿兩大框的烤串,咋舌。
“審案子到現在,晚飯都沒吃,放心,不會浪費糧食的。”
南璞年對南姝笑了笑。
冷峻的麵容被煙火氣氤氳著,南姝竟從南璞年的身上看出了幾分柔和和隨性。
“嗯嗯。”
南姝點了點頭。
南璞年付好款,和南姝一起回到小桌子旁,就見許蘊禮正用消毒濕巾擦拭桌麵和凳子,旁邊的垃圾桶裡,已經堆了一小堆消毒濕巾。
南姝:……這潔癖,比她前世都重。
“你看,我就說吧,回來有驚喜,跟許法醫出來吃飯,就不用怕不乾淨。”
南璞年十分不要臉地就把許蘊禮剛擦過的凳子拉過來,放到南姝麵前。
“坐。”
南姝:……你是會借花獻佛的。
南姝看了眼許蘊禮,慢吞吞坐下,就見南璞年從兜裡抽出一條口香糖丟進嘴裡,他咀嚼了兩下,這才支著腦袋偏頭,笑眯眯地看向她。
“小姝是不是很好奇,關碩到底犯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