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類開光過的眾生符多是些害人害己的,極損陰德。
邪道人物,不單單正道之士恨的咬牙切齒,就是魔道之士也是深惡痛絕的,畢竟魔亦有道,可非俗人所說那般不堪。
九州煉炁士將這一類符籙稱之為‘凡階位符籙’、‘凡符’。
眾生符之上就是‘靈階符籙’,簡稱:‘靈符’。
靈符可比眾生符來的更加繁瑣,符紙、筆墨皆來源在於妖獸皮毛,因為妖獸獸皮最為堅韌,所封印的法術最為穩固,乃是煉製符紙的最佳材料,而其血液蘊含的靈力又極為強勁,可將靈符威能發揮到最大,骨架、毛發更是製作筆杆、筆尖的上上選。
要知道,不管是天上飛的羽族,地上跑的獸族、水裡遊的水族,不管天資如何強大,一生也隻開一竅,此竅開者,可得慧心,明悟神通。
妖獸受天地青睞,無須玄功,隻要憑此竅吞吐日月精華,將所得靈炁淬煉法體,法體每強健一分,道行亦是跟著增進一分,並且在踏足通靈境和邁入通靈境二重天時,並無桎梏之說,不過在這段脫變期間,會變得極為虛弱。
不過好在,隻要熬過了這段艱苦歲月,法體就會有質的改變。
有天賦異稟者,還能在脫變期間明悟第二道天受神通。
當然,這也要看此妖獸血脈背景是否深厚,要是洪荒異種的近親遠鄰,那幾乎是鐵板子上的事。
靈階符籙也非一般人所能畫,首先你必須掌握這門法術,或是明悟這道法術的真諦所在,如一道題解,並不需要把每一步驟寫在紙上,但要心裡明白這個答案。
不過答案也非千篇一律,就如雲軒現在放出的‘水行靈光符’來說,有千個‘一品靈符師’,就能繪製出千種絕無重次的符紋出來,但威能幾乎是一樣的。
其次你必須擁有通靈境一重天的法力,太陰元神,因為隻有通靈境一重天的煉炁士才能將靈炁轉化而成的法力外放,再通過靈筆將某道上的了台麵的法術繪在符紙上。
在這期間,又要通過太陰元神產出的魂力完美控製筆尖落下的分毫之差的同時,需將一道神念之絲封在符紙表麵,以作‘火油’,倘若錯了一筆或是寬了一線,靈符不是報廢就是威能大失,搞不好還會走火,因此極為考驗靈符師手法以及心性。
靈符製作困難,但用來容易,施法者隻需以自己的魂力觸碰這縷神念之絲,再在符咒的刺激以及滲入的一絲法力推波助瀾下,就能引燃神念之絲,因而神念之絲就能溝通同為本源的這道被封印在符紙中的法術,使其發作。
隻要一經被催動,符籙幾乎是不可能回收的,隻有等符籙法力耗儘或是主動掐滅與符籙上那縷魂念之絲若有若無的聯係了。
可如此一來,還原的符籙再難將封印過的法術再度封印,隻有化作灰燼一途。
除非是天機真人那枚用來掩藏摩崖秘境蹤跡的神階符籙因是通靈境三重天的大妖皮毛加上諸多靈材及其他秘法煉製而成,才能勉強回收利用。
不過等儲存的法力耗儘,也就預告著報廢。
要知道,不管什麼符籙都是無法對其灌輸絲毫靈力的,若是強行灌注,隻會讓符籙爆炸,搞不好還要傷到自己。
在神階符籙之下,還有一種仙階符籙,那也得通靈二重天的妖獸皮毛配上‘二品仙符師’。
雲軒現在想都沒想神、仙階位的符籙,這兩種符籙,在胡三當初覥著臉向胡不喜討要被罵時才得知,一枚仙階符籙少說也要五百枚靈珠,至於神階符符,常見的沒個千把枚靈珠基本拿不下來。
至於像天機真人用過的那枚用來遮掩氣機,封鎖一方天地的仙符,在神符中也是稀缺貨的存在,在市麵上基本是有價無貨。
再說這符師的品秩劃分,跟傀儡師如出一轍。
能煉成靈階位的符籙、傀儡,自然是一品靈符師、一品靈傀師,又稱:‘符道新秀、術道新秀’。
有把握製成仙階位的符籙、傀儡,名堂要稍微換一換,乃是二品仙符師、二品仙傀師,又稱:‘符道大家、術道大家’。
至於三品神符師、三品神傀師,哪個不是‘符道宗師’,哪個不是‘術道宗師’,不管在什麼地方,皆是眾仙府極力拉攏交好的對象。
而符師的可怕更在於‘意符’,以念為筆,以空為紙,動念間自有萬符生現,而消耗的法力隻是這門法術基礎上的十分之二,因而以一敵二,也不是沒有可能,還尤更甚。
然想要成為擁有意符,自然要成為一名符師,要想成為一名符師,自然要在靈竅中各種下一枚本命符,本命法的多寡以及天賦影響了未來成就。
而想要練出意符,更要千錘百煉,如這門在法術中位列八品的‘弄潮術’衍生出來的‘弄潮符’,需要符師百千十次的繪製,直至隨心所欲幾筆就能勾勒出來,又能在體內某一道本命符上凝練出弄潮術這道‘真紋’才算大成。
這時,隻需動念間就能最大限度的生出與本命符對應的弄潮符出來,而此便是——意符!
墨心兒也取出一道水行靈光符將其激發,再起來一門在九品法術中墊底存在,根本叫不出正經名堂的法術將濕透了的衣裳烘乾,眼光突然瞥見站在二人中間的胡三不知從哪弄來了一頂鬥笠蓑衣披在身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雲軒也是好奇,難不成這蓑衣也是一樁法器,湊的近了伸手來摸,蛋形光幕隨意賦形,緊緊貼在掌麵上,毫不影響手感,卻見這蓑衣不見有何異常,但聽被凍得牙齒打架的胡三顫聲道:“你們這兩個家夥,可真是暴斂天物,也忒不知節儉,二十塊靈珠就被你倆這麼糟蹋了。”
墨心兒楞了一下,旋即笑出聲來,不複胡不喜麵前的扭捏,轉過身來拍了拍胡三肩膀,調笑道:“行,我就看你能撐到幾時。”
雲軒也是笑了一聲,像胡三這種人,他也是見過不少,有的人寧可餓死,也舍不得出一個銅板買個饅頭,有的人為了剩下那一丟丟燈油,硬生生憋了一天沒有咽氣,還有的人……
他也不多說什麼,將衣衫擰乾,借著劃過天穹的閃電環顧周圍,隻見三人竟站在一座綠草茵茵的小山坡上。
背後遠處,是如波如浪而去的山脈,眼前不遠處則是一小片隱藏在黑暗中的村落,不見丁點星火。
“咳!”
凍得受不了的胡三咳嗽了一聲,故作輕鬆道:“我說,在這站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就過去瞅瞅,看這村子有沒有寶貝。”
“要我說啊,這村子一個人都沒有,八成也是法術幻化的。”墨心兒將雙臂抱胸,傲然說道。
“那可不一定!不如咱三打個賭,賭注就是一枚靈符,我賭……哎哎哎,彆走啊……”
被雨淋的不成人樣的胡三伸手就要拽向縱身而下的雲軒,不料腳下濕滑,一腳滑倒頓時向下滑去。
也虧的墨心兒反應及時,一個俯身撈住胡三脖頸,如提小雞似的將其抓回原處,罵道:“一天沒個正經,就知道賭、賭、賭……”
驚魂未定的胡三手指著自己鼻尖,對著麵有怒色的墨心兒傻呆呆問道:“我怎麼每次一提賭總出事啊?”
墨心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說道:“那就閉嘴!”
隨後將法力一催,念起禦風術法決,隻見腳踝頓有清風繚繞,身子輕了何止數倍,足尖一點,人已向山下飄然落去。
“啊嚏!”
胡三抽了抽鼻涕,再這樣下去肯定要被凍傷,手摸到袖囊中去,又給猶豫住了,這符籙用一張就少一張,倘若少的這一張恰好遇在關鍵時刻,那可如何是好。
心情很是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省著,遮風避雨,這套老祖宗送的蓑衣就夠了。
再說,前麵有片村落,先進去避避雨也是一樣的,反正在這座秘境中要待三旬時日的。
胡三重重的咳了兩聲,抖擻起精神,起了身法,向二人追去。
……
如果這時有人立於摩崖界碑之上,又會發現摩崖秘境似是被切割成的一個個不規則的方塊世界。
這一塊世界月黑風高、大雨傾盆;那一塊世界風和日麗,楊柳依依;這一塊世界地動山搖,牆傾楫摧;那一塊世界鵝毛飛雪,天地一色;這一塊世界湖光漣漪,山色空蒙;那一塊世界千裡煙波……;這一塊世界暮靄沉沉……
千種天象,萬般景色,應有儘有,不勝枚舉!
……
“呼!終於到了!”
汪心嬋拍了拍平坦無阻的胸脯,看著百丈外的懸空高峰,氣喘籲籲的說道。
“阿姐,咱們怎麼過去?”
汪心餘雙手掐訣,雖拚儘全力的控製著這隻形如芭蕉扇的遁空法器的平穩,可還是抵不過東北吹來的狂風,芭蕉扇在空中陀螺般旋轉後退,處境十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