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逮著我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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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

從早上到現在隻吃了兩個饅頭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薑瑜兮舌尖濕潤了下自己乾到起皮的唇瓣,騎車回家。

此時正值下午兩點,是一天當中太陽最毒的時候,得虧她穿了防曬三件套,不然絕對能黑一個度。

一路上目光掃過這個所有人心中的繁華都市,那些在電視上見到的車輛在這個城市隨處可見。

甚至你都猜不到一個掃大街的阿姨,都可能是想出來找點活乾的富家太太。

拐過三個彎後,薑瑜兮到達了老城區。

入目的皆是坑坑窪窪的泥路,昨天剛下過雨,路上的小水坑在軲轆下泥水四濺,甚至濺到了她提前挽好褲腿的腳腕上。

這裡的房子都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房屋結構簡單,一樓挨著一樓,不超過五層的老破小,像是京市的另一麵,住在這裡的人三教九流,素質也很難評。

但這是薑瑜兮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破是破點,但應該能躲過那些人。

繞過一個故意想要碰瓷的大叔,薑瑜兮順利到了樓下,叫囂的肚子讓她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想快點回家吃東西。

“喲,回來了。”

家門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守在那裡,煙霧繚繞,一看就等了一會兒了。

薑瑜兮心猛然一沉,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麵上依舊笑得禮貌:“大哥,有何貴乾啊?”

“彆在這裝蒜,你爸乾了什麼事不知道嗎?他跑哪了?還錢!”

薑瑜兮很清楚他們是什麼人。

她的父親薑海原本也是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大亨,兩年前以幾棟完全廢棄的爛尾樓,騙取了數千戶購房人的首付,款項高達數千萬,然後逃之夭夭。

法院查封了薑家所有的產業和房子,可大部分錢早就被薑海轉移,餘下的那九牛一毛根本不夠。

從那時起,被騙的人就開始來家裡找事。

為了躲避他們,薑瑜兮畢業後就帶著弟弟薑嘉搬了好幾次家。

她沒有說不還,隻是需要時間,每時每刻她都在存錢,服務員,銷售,傳單,家教,工地搬磚,能說得上來的工作她都做過。

有了錢就還一部分。

但架不住有些人根本不論情理,聽不進去一點。

她隻能帶著薑嘉躲。

如今,又被找到了。

胖男人一臉猙獰,目光還不住地在她胸口處流連。

薑瑜兮強忍住內心的惡心,

“大哥,我爸已經消失兩年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您看這樣行嗎,您留一個聯係方式,等我掙到錢了,分期還給您。”

處理了太多類似的事,薑瑜兮已經不再慌亂了。

“就你?還得起嗎?”

另一個矮個男人不屑地反諷,說完兩隻小眼睛流露出猥瑣的光,

“不過憑你這條件,豁得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要不換一種還錢方式?”

胖男人也附和地笑了,點著頭:“我覺得可以,一次不太行,,你也不值那麼多錢。這樣,一次就給你減免500,怎麼樣?”

薑瑜兮麵色難看,垂著的手緩緩握緊,還未修剪的指尖掐進柔軟的掌心,尖銳的刺痛讓她保持冷靜,不至於爆發出來。

是她的父親不道德在先,欠了,就要還,這是她小時候在孤兒院就懂的道理。

這些話又不能讓她少塊肉,忍過去就是了。

“您看這樣行嗎,您先給我一個卡號,二十四小時之內我會先還兩千,以後每月還您兩千,如若我做不到,您再找我麻煩也不遲。”

男人報了一個卡號。

“那我就不送兩位了。”

記好卡號後,薑瑜兮禮貌道。

“哎,急什麼?我們都來了大半天了,不請我們喝杯水嗎?”

沒達到目的的胖男人笑容不變,隻是目光越發熾熱。

這個時候決不能請他們進去,薑瑜兮在口袋裡摸了半天,

“不好意思,我忘記帶鑰匙了,得回去拿,所以抱歉。”

說完,轉頭就往外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把事情鬨大,那兩人並沒有追上來。

薑瑜兮騎上車遠離了家,才停在路邊,發出一條消息,

【這周末不要回家了,在學校裡住著。】

再回家已經是不可能了,薑瑜兮索性重新回了夜色門口。

沒吃上飯的她看到路邊一個賣玉米的,黃橙橙的玉米粒冒著誘人的熱氣,甜香味飄過來。她沒忍住咽了咽口水,上前:“多少錢一個?”

“五元。”

她腳步一轉,朝著一旁的便利店走進。

五元都夠她買一大袋麵包,當一天的飯了。

一進門正好與端了一籃子麵包的老板走了個對頭。

薑瑜兮叫住他:“老板,這麵包怎麼賣?”

“哦,這些到今天都過期了,你去裡麵買吧。”

“那能賣給我嗎?”

最後,她用五塊錢買了一大兜麵包,白天在宋家工作,吃飯不用花錢,這一袋麵包,可以支撐她兩周的晚餐了。

……

夜色。

某豪華卡座,溫夜輕輕嗅著杯子裡的酒,眉毛微挑,小抿了一口,眼神微亮,

“酒味濃香,後味綿長,有些年頭了。這不會是你親手調製的吧?今天這麼大手筆啊。”

夜色的酒少部分是國外進口的,大部分都是宋家酒莊獨家釀製,然後經由頂級調酒師進行調製搭配,再倒入精巧的玻璃瓷器內。

可以說是有市無價。

且酒隻允許在夜色內暢飲,不能帶出去。

出了夜色,哪怕再有錢,想喝一模一樣的酒,根本不可能。

曾經有老外大言不慚出了一個億想要買下宋家的酒莊,都灰溜溜地離開。

夜色最暢銷的一種酒名為“夜星”,清冽卻又溫柔,入口甘甜,喝上一杯宛如做了一場美夢般。

所以即使一杯的價格以萬為單位,也擋不住它的熱度。

沒人知道,這種酒是宋懷瑾親自調製的,原本隻是留著自己喝,所以標價很高,沒想到會這麼火,他幾度懶得調製,想把這種酒下架,被溫夜阻止了。

好說歹說才說服他。

但喝得次數多了,雖然好喝,也想嘗試其他的,他試圖勸說宋懷瑾調點新的酒,都被十分粗暴地拒絕。

可今天某人竟然出手調製,當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看來那小丫頭真的入了你的眼。”

溫夜揶揄意味十足。

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人輕輕蹙眉,熨燙平整的褲子包裹著他流暢的長腿,右腿輕輕壓在坐腿上,睨了他一眼:“她是兜兜的育嬰師,首次見麵,就跟兜兜相處得過分融洽。”

有些話不用過多解釋,溫夜瞬間了解了他的意思,玩笑收了幾分,正色道:“你懷疑她是兜兜的母……”

話說到一半的溫夜目光不經意掃到一個方向,神情微頓,玩味的笑意從嘴角溢出,

“欸,看來你的酒一沾就醉啊,你發給我的照片裡的人怎麼跑出來了?”

宋懷瑾順著好友的視線看過去,目光微凝。

女人身穿黑色束腰短裙,微低的領口露出大片白皙精致的鎖骨,以及引人探尋的弧度。

收腰的設計勾勒出了她盈盈可握的曲線,再往下,是纖細筆直的雙腿。

黑色的衣裙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彆樣的反差美。

若是說上午未施粉黛的她是純潔的茉莉,此時的她,如同綻放的罌粟花,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要不是那張臉漂亮得太有辨識度,宋懷瑾險些以為隻是碰巧長得相似。

與此同時,笑容快要僵掉的薑瑜兮也察覺到了一股探究性極強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抬眼,對上熟悉的,漆黑如墨的雙眸。

世界這麼大,怎麼偏偏遇上他?

薑瑜兮內心很是惶恐,生怕這位金主辭掉她育嬰師的工作。

趕緊上前解釋:“宋少,我……”

宋懷瑾揮手阻止了薑瑜兮的話,似笑非笑地:“怎麼著,賺我一份錢還不夠,還要賺兩份,世界那麼大,淨逮著我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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